姜家几代人为官,京中有亲眷,自是不必在外头寻住处。
祁北南貌似头回来京,实则轻车熟路。
两人合赁了个一进院子住了进去。
他本想是教秦缰返还的时候带回,只他人也才到京城,不好教人立马折返,如何也得歇息个三两日,养足了精神才好回去接人。
他便着手预备着自个儿要去京城携带的物品。
“他也没说教我去京城,半点不惦记我。”
“罗郎君便是有心你去,只怕白伯父也不准。”
收拾了两件喜欢的,便置在一头,等着祁北南与他捎了信回来再做打算。
萧元宝眨了眨眼睛,忍不得打探一番。
白巧桂道:“今年会试,中与不中都有得耽搁。”
“待着初九进考场一日,咱俩一同去庙里烧炷香吧,再捐上些香火钱。”
白巧桂答应道,待着四月里头,天气暖和了,出门踏青游玩的人也多。
“这开了春儿,冯娘子的身子不晓得可能好转一些。”
他过去瞧人的时候,整个宅子似都浸在药汤里一般,走进去就能嗅着味儿,教人心头多忧心。
白巧桂如此提议道,冯娘子虽教萧元宝做菜,可待她也好。
萧元宝应声说好,去前,又在灶上收拾了一盅鸡汤。
他想着冯娘子终日里吃药,只怕是再不惧苦的人吃多了汤药也嫌难以入口。
问了桂姐儿,如此做来不坏药性,炖出来的鸡汤还香。
冯娘子得了萧元宝的石斛乌鸡汤吃,面色红润,笑着夸萧元宝:“你这贴心孩子,总想方设法的为着我好。冬月里受你送来的那些药膳吃了,我觉着身子好了许多。”
“不是说来诓你,实是你做的药膳好,滋味美。药膳吃着跟平素里吃餐食一般,我肯多吃些,不似吃药汤的抗拒,养了身子。”
萧元宝今儿过来,倒是瞧见冯娘子的气色确实红润了不少。
“你们俩都是好孩子。”
取了两只描金的红匣子出来,与了一人一只。
他还不曾见过能将人眉眼鼻子如此清楚照出来的镜,不免稀罕。
瞧得是如此贵重的物品,两人都不敢收。
冯娘子把匣子推过去:“长辈送与晚辈的小礼,乖巧的小辈可收下。”
“你俩定亲下的郎君都是读书人,前程远大,好得很的事情。”
“桂姐儿我是安心的,她医术好,有这番手艺在,总有得是好处。”
说罢,又看向萧元宝,道:“宝哥儿是有上进心的孩子,与我相识,也是为着手艺功夫,极好。”
“他将来做了大官人,官眷便不好是与人置席掌勺的灶哥儿了。那些个官宦人家,甭看出身高,实则也与乡野上的娘子夫郎一般,爱说人闲。”
萧元宝仔细的听着冯娘子说,他心中觉着娘子说得不差。
祁官人的夫郎擅治菜,这般听来是个长处;可祁官人的夫郎是个灶哥儿,听着好似就不大对味道了。
萧元宝连忙摇头:“娘子说得极好。”
“一则,家中事多不得空;二来,心头也隐隐觉着不妥当。”
“只我幼年就学了这桩手艺,若是不与人置席掌勺,岂非是白学了这些年。”
冯娘子笑:“会手艺只有好,没有白学的说法。不做掌勺,也总有旁的用处。”
“家里倒是有一间铺子还留在手头上,开个食肆也无不可。”
如此旁人也不好多嘴什麽了。
还是那句话,要是哥哥高中了,往后做官定是不可能在岭县的,如此他如何看管这头的铺子。
可如此,少不得也要个一
萧元宝心头没个定数,求教冯娘子。
四月初三一日, 祁北南遣了秦缰回岭县接萧元宝。
大门落锁, 春闱即始。
他与白巧桂约定好了一并前往庙里上香。
风里是春日的青嫩香气, 萧元宝和白巧桂坐在板车尾,吹着风倒是怪舒坦。
田野地头间也尽数是种瓜点豆的村户, 热闹得很。
萧元宝问白巧桂。
白巧桂受萧元宝一邀, 就还真想去消遣一通。
时下庄子可又敞大了不少, 人员也多了,都赶超了平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