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是不是有甚么误会,如何就动了火气。”
萧元宝见着黑压压来了如此几个人,抱手站在络腮胡男子身侧。
“买卖不成是寻常事,我们也不是那般小性子的人。”
言罢,他同秦缰道:“走吧。”
“怎的,你们这牲口行还不教人走了!”
“二位张口闭口骂我们这是病马,损我们的名誉。出了门子若再与旁人抹黑,教我们生意怎做。不管谁家的人物,理总得讲!”
“好生蛮横霸道的贩子,还行起强买强卖的事来了!”
话毕,一把薅开了挡着的人
“哎哟,好生霸道的人~”
言罢,几个男子就撸起袖子要过来与秦缰动手。
马贩子见着萧元宝一张小脸儿惨白,哪里会信他这时候逞凶说得话。
说话间,马贩子就与秦缰挥起了拳头。
萧元宝眼见着几个马贩子就围上了秦缰,肉搏的声音立传了来。
萧元宝又惧又惊,头次见着如此横行霸道的人。
方有粮挎着把大刀巡街,他心里正牢骚着今儿个倒霉,抓阄抓到了三十那日职守巡街。
正想着,就听与他一起当值的衙役说道了一声。
“咦,瞧着外头没落锁,像是里头闭上的。”
他觉着不对劲,直起腰身,正欲拍门,就听得隔着门传来一声呵:“哪里逃,吃爷爷一脚!”
大门敞了开,跟着扑摔出来个男子,重重的砸在方有粮脚跟前。
然则方有粮与那官差还不曾反应过来,紧跟着就飞出来个人影,稳稳落在了男子的背上。
他眼冒金星的仰头,瞧见身前立着的两个人穿着差役服,当即就哭了出来。
实在是教人看着可怜揪心的紧。
这少年头发乱了几缕,嘴角破皮儿噙了点血,一双眼睛却是别样的凶。
方有粮正要斥骂少年,将他从男子身上拖下,话还不曾吐完,就见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里头仓皇的蹿跑了出来。
“方大哥!”
方有粮见着萧元宝时,惊得眼睛瞪大:“宝哥儿,你怎在此处!”
他连忙控诉,声音不知觉的带了些颤:“我来这儿买马,马贩子要将病马卖与我,我不肯买,他们就动手!”
方有粮听得脸色大变,原是要呵斥少年从马贩子身上下来的话,立转做了:“你这少年身手了得,得亏将这些歹贩制住了!”
那马贩子先前为了不教他跑出去喊人,将门落了门闩,不想却是给自己讨着了大苦头。
只见着教五六个人围着的秦缰又是拳头又是腿脚,那些个气势凌人的马贩子一会儿便哭爹喊娘了起来。
……
个个都挂了彩不说,还有在抹泪儿的呜咽的,好不凄惨。
一身穿靛蓝长棉衣的中年男子背着手,在几个男子间来回的走,走一步气说一声:“兵房和刑房你们还不将那生事的小子给关到牢房里去,教这样霸道的人在外头,县里还要不要安定了!”
“放屁,你们不强买强卖拦着不教人走,我如何会自保动手!”
萧元宝气说道。
兵房和刑房的人也不敢说话,两房的典史出去办事儿了。
另一头的哥儿和少年又说是牲口行的人欺人在先。
为此只能僵持着等典史回来看怎么处置。
带了人回来的衙役心头急,这方有粮也不晓得上了哪儿去,怎去叫个人来这般的缓慢。
钱主簿见衙役不按他说得办,骂道
“不不,我们不是……”
祁北南沉冷的声音响起,一时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不由得望向走来的两个人。
钱主簿瞧着前来的祁北南,心头预感出一丝不妙。
他拉过萧元宝的胳膊, 将人带到身前来, 左右前后仔细的看了一晌:“有没有伤着?”
可乍听得在县里遇了这样闭门欺人的事,被扣的人还是萧元宝,他心里头还是急得不行。
他心里既是担忧,又是生气。
萧元宝见着祁北南眉头紧锁, 神情严肃。
虽自己是受了些惊吓, 但到底不曾破损块油皮, 他不愿再增祁北南的惊忧, 小声安抚道:“我不要紧的, 只是苦得秦缰挨了拳脚。”
只是担忧平复了些下去,可愤怒却只增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