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一时忙不过来,他没做多少,便喊赵五哥去酒楼里提了几个好菜回来。
萧护少有在外头吃,买几个菜回来,他吃着口味新鲜,倒是还爱吃。
外人瞧来也太冷清了些,不过一家子反倒是都挺乐意这般的团聚,没有恭贺应酬之扰,下午些时候才回去。
这样算来,庄子上一年能进一两百贯的账,便是抛却开销,也还能有百贯之数。
祁北南嘱咐了萧护,现今他中了举,有了免除田产赋税的资格,少不得会有人想攀附。
萧护倒是晓得会有些商贾农户看中减除赋税的好处,会拖家带口依附于举人大相公手下。
如此一来,自还省下了一半的赋税。
民间这样的事情并不新鲜。
于这些事情上,他的头脑,自是远远不如祁北南。
在宅子门口送走萧护,祁北南瞅着两只眼睛还望着牛车远去的哥儿。
萧元宝看着自顾自就回宅子了的人,他迷糊了一下,跟着过去:“干嘛也不喊我一声。”
萧元宝几大步上前去:“我与你说话呢。”
“啊?”
祁北南看着萧元宝:“你说呢?”
萧元宝不知所以。
“啊?我哪有!”
祁北南默着没说话。
“还笑!”
祁北南见此垂下眸子,好似是觉着有些被打了脸面。
看着不过两寸距离前身姿挺拔的人,几乎能将他给倾覆了去,他立不敢笑了。
萧元宝连忙摇头:“真没。”
“那爹爹真训你啦?”
祁北南道:“说若我不老实些,还要接你回庄子上呢。”
萧元宝眨了眨眼睛,没好意思看祁北南,耳尖微热。
出榜后次日,先去了一趟县府。
举人在县里更为紧俏,得到的厚待礼遇不比州府上差。
届时学政和县公在教育选举这一块儿的政绩上也会可圈可点。
祁北南便又得了县上三间空置的商铺,铺子在闹市的柳叶街上。
值得一提的是,私林周遭有二十亩的荒地可开垦出来种粮食。
其余几个举子便一视同仁了,一人得了闹市外的一间商铺,二十亩荒置田地。
且朝廷对那些犯事的士族官宦的惩处,也愈发的喜欢从没收罚处资产上下手。
没两日,祁北南又与几位举子一同到学政府上参加谢师宴。
这厢就去了几日时间,稍稍得了些空,回了庄子上,又好生宴了乡里的贤达耆老。
到时候教乡里的人以为他中举抖起来了,面上虽敬重他是举人老爷,笑脸相迎,可背地里难保没有说辞。
届时要选举做官,是会有官员前来地方上考察的,彼时一一请问这些乡绅耆老,问及品行、处事一系。
罢了乡上的宴请,回到县里,才得功夫请自家交好的朋友亲戚聚一场。
大伙儿都携了礼前来相贺,独是马俊义不曾前来,说是得了风寒,带病不宜外出。
本也是县学里头拔尖儿的学生,结果拔尖儿的连中两个就罢了,连在县学中等水平的赵光宗都中了,他难免心中有些难捱。
人未到,礼却至。
祁北南想着等过了这段日子,得空也去宽慰他一番。
自家宴罢,又前去罗听风家里吃宴,再又是赵光宗屋里。
日日的酒水大肉,祁北南觉着自己满肠满胃都是油腻,连吃了两日的白水青菜萝卜汤才给缓了过来。
眼瞅着会试与
祁北南宽慰他,这些应当的礼数不做全,将来只会有无穷尽的麻烦。
就连罗听风那样的书呆子也都应酬,倘若过不得这关,将来也难在官场上混。
原本家里很是空旷宽敞的库房,从一场接着一场的席面儿下来,不知觉间就变得充盈了起来,收得了好些礼。
这般零散送的都是相对于名贵有来头的,也有些送得书用物没甚么名气,这样的就会送上一整套的笔墨纸砚,全套的足也有四套。
东西小件儿,可却格外的精致细巧。
各色绸子收得了十二匹,茶盏子两套,一套青花,一套白瓷。
他一一清点着记录再册,将来送了礼的这些人户家里办事做宴,都得回以差不多的礼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