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竟叫他等到一场荒唐的告白。

白书悦接受了牧元术的说法，未再深究，接过牧元术递来的灯笼，御剑要走。

白书悦视线扫向他：“不回去？”

白书悦这才想起，牧元术如今不过练气圆满，尚未筑基，御剑要至筑基后才能修习。

这是牧元术自己的选择，换作往日白书悦绝不会多加干涉。

曾经他无数次夜间独自摸黑上山，这还是头一回有人为他点了盏灯。

白书悦：“上来。”

白书悦不喜欢旁人的矫情推脱，这会浪费更多时间，似牧元术这般坦然领情的态度，更令他满意。

牧元术始终把握着分寸距离，并不与白书悦靠得太近，安安分分站在自己该在的位置，抬眸，注视着白书悦的侧颜。

方才听闻秦守的告白时，他是有想过直接冲出去阻止的，只是最终维持了理智，听白书悦的回应。

他的仙尊只在乎修炼而不在意世事，早已忘却人情世故，若为修炼缘故需破道生情……总易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

按理说秦守的告白应是所谓剧情线发展的一部分，那系统对此竟然未作任何评论？

牧元术未敢深想。

有了青仪峰主殿的热闹喜庆氛围，寒英峰较之更显冷清，也更合白书悦心意。

白书悦收剑归鞘，拎着小灯笼便要往外走。

白书悦脚步停滞，回眸：“还有何事？”

平日里有烦扰之事时，白书悦便爱往寒英崖去，牧元术暂居寒英峰后他也去过两次。

牧元术斟酌道：“那弟子可否斗胆，请与仙尊一同前往？夜深难以寻路，弟子忧心仙尊会失了方向，愿能为仙尊点灯识路。”

他之一切，皆取决于白书悦真实意愿。

他鲜有夜间出门，既有人自愿为他寻路，他亦无拒绝之理。

牧元术：“多谢仙尊，有劳仙尊稍候。”

除夕之夜，寒英峰内少有地天朗气清，月明星稀。

行至寒英崖后，白书悦立于悬崖边侧，遥望远处无际星月。

自争论后便始终沉默的系统在此时试探开口：“这里的夜晚……还挺漂亮的。”

系统无法主动离开白书悦识海，若是因理念不合而冷战，于系统而言无利百害。

白书悦察觉到身后光亮晃了晃，恰逢一阵夜风轻佛而过。

得到回应的系统再度沉寂，不再扰乱白书悦此刻的清静安宁。

白书悦只要在寒英崖前站着，心绪便会平静许多：“但问无妨。”

闻言，白书悦回眸，看向身后站得笔挺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