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悦懒得管他，随意走到一片小竹林附近，抬头看向竹林上的几盏灯笼。

白书悦便站在这束微光下，浅浅暖黄于他身侧晕开，如同被披上一层淡金轻纱，圣洁难近。

可惜两名弟子再屏息凝神，都架不住有人就是要硬闯入原本和谐雅致的画面之中。

秦守步入院门，一眼便瞧见了小竹林前赏灯的白书悦。

他未予秦守回应，原本还算平和的气场自秦守出声时起，似乎就冷凝起来。

言语间，他还想上前拉白书悦。

灰蓝双眸毫无情绪起伏，于暖光中幽幽泛着冷。

“正巧近日小师弟闭关，难得除夕之日出关，我与小师弟也有许久未曾一同说说话了，不若一同到偏殿去聊聊？”

他张了张嘴，又重新合上，皱起眉头。

“……无事。”白书悦回答。

白书悦还想尝试说，但不论如何都说不出那句欲与秦守划清界限的话。

【警告！检测到宿主存在恶意破坏剧情线人物关系行为，已自动采取选择性禁言措施！】

他扫向识海中瑟瑟发抖的系统，平静的蓝眸在此刻如同冰霜，叫系统都无端生怯。

系统缩到一块冰锥后，小小的球体承受了太多。

白书悦只回了它一个冷笑。

“就是，之前可能忘记说了……未免世界线因宿主逆反导致的崩坏，当宿主作出一些可能导致剧情线全然崩坏的行为……会触动自动警告与阻止程序。”

亦是所谓天道的操控。

系统并不了解白书悦，但依稀间能够感知到白书悦或许是生气了。

系统就近钻进了一个冰窟洞洞里继续发抖，只希望这场暴风雪不要持续太久。

秦守察觉到白书悦心情不佳，眸色微动，斟酌着问：“还是小师弟近来又听说了一些关于我的什么传闻？”

秦守当他默认，无奈地笑笑：“以前的我确实顽劣，常常会惹小师妹不快。但后来我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些年都尽量再与小师妹重修关系。

他语气温和，想来是以为近日白书悦与乔慕灵走得近，白书悦比以往更为冷淡的态度是源于乔慕灵对他说了些什么，导致他对自己印象变差。

入无情道后，白书悦便终日只专心于修炼，往往只有修炼时遇到暂时无解的难题时，容易心情不好。

秦守被白书悦天衣无缝地借口骗过去，终于不再纠缠：“既然小师弟并非身体有恙，师兄便放心不再打搅你了。宴席大抵还有段时间，待开宴了我再来唤你。”

灯笼笼罩下的小天地重归宁静，又仿佛昭示着一场愈发临近的暴风雪。

白书悦鲜少有情绪波动，这是除却重生时对秦守滋生恨意以外的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