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暖黄晕在两人身侧，两方小天地交织缠绕在一起，于静谧晴朗星夜间显出几分若即若离的暧昧。

白书悦只是平静地看着牧元术：“倘若我说是，你又待如何？”

“……并无他意么。”白书悦回头，又将视线置于辽阔夜幕之中，“那依你所见，我是当破，还是不当破？”

牧元术无言。

“只是仙尊久居寒英峰，不通世俗，不谙世事，若要择一破道之人，万望仙尊慎重。”

白书悦却从他的回答中，听出了旁的答案。

他的困局，又是否真的能破而后立？

牧元术亦如平常般，从不打扰白书悦，只偶尔会主动做些洒扫事宜，或是在白书悦忘却时为他更换新的茶水。

白书悦并不会过问牧元术养伤情况，但牧元术也不打算借此欺瞒白书悦。

这十几日时间他仍然能听到系统的声音，只是那系统几乎不再与白书悦提及剧情之事，大部分时候都是找话与白书悦闲聊。

短期内他无法再守候于白书悦身后，只能寄希望于白书悦听懂了他除夕日那番话，不要受秦守蛊骗。

不过在找白书悦之前，他先碰上了正巧来找白书悦的乔慕灵。

牧元术行礼：“弟子见过乔峰主，乔峰主同乐。”

牧元术点头：“嗯。弟子伤势已无大碍，正欲向仙尊道谢辞别。”

牧元术：“依仙尊性子，或许多半不会出门？”

说完，她又敛了笑，撇嘴道：“而且今日元宵，那秦守肯定也有计划要来找小师兄，我可不能让秦守得逞。”

白书悦有时不会见他，有时又会允他进来几次，只是每次用不了多久秦守便会告辞离开。

牧元术不知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内容，又聊得如何，只知每次出来时秦守神情都不算得很好，应当是未能完全如他所愿。

他收敛思绪，在乔慕灵再次询问要不要一起时，点头应下。

牧元术便跟在乔慕灵的身后，一同去了书室。

乔慕灵毫不客气地坐到白书悦对面去，又招手让牧元术过来：“你先说吧。”

白书悦看向牧元术方向，观他神态动作确实已无大碍，点头应允：“伤势无碍便好。”

白书悦瞥她一眼，并未顺她的小九九：“你们要去便去，莫捎我。”

白书悦：“你又如何觉得能劝得动我？”

她面对白书悦向来是实诚地有话直说。

牧元术始终只站在一个恰到好处，不远不近的距离，低眉顺目地守在一旁，不多言，亦不表态，一如除夕那夜请求掌灯识路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