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放大，这个是对焦，这个是调参数……”
“嗯，我大概懂了。”她说，“这个和我家以前的那个差不多，应该不会很复杂。”
“姐姐，那你拿着看？”陆秋名说，“或者坐过来也行。”
“嗯，我看看……”常慧站起身来，坐到对面的人的腿上，“诶，怎么突然这么亮？”
他想让她坐旁边一起看，没想到她坐腿上。
她好像忘了之前入戏太深，光着屁股演了半天的事情。
“坐都坐了，那就别动了。”有人借坡下驴，顺势环住她的腰，“姐姐，现在光线变动了，感光度要调低一点，不然会过曝……”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她佯装不悦，“你的外表和动作，也太有迷惑性了。”
“……我没有。”她想都没想，立马否认。
“行行行，喜欢你的皮囊，行了吧？”她连声敷衍，“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做的，明明看起来是个男的，就知道夹着个嗓子撒娇。”
“我哪有夹啊！？我不知道多正常……”他还不肯死心，“……姐姐，不仅看起来是，我摸起来也是男的。不信你摸摸……”
“这个。”他指了指一个按键，好像很委屈。
他开始逐张讲解。
“好可爱诶。”常慧看着屏幕上的小猫，是一只小叁花，在阳光下眯着眼睛，“它看起来小小的，花色好特别。”
“猫就是这样的，它可以接近你找你玩，但你不能乱摸它。有的猫看起来脾气很怪，动不动就伸爪子，但其实是因为胆小……”
“那不就跟你一样？”陆秋名趁机揶揄她，“主动接近人，看起来不知道多可爱，实际上凶得要命。”
“……”常慧被他噎了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我是尖牙毒蛇？咬人很疼的那种。”
“……就知道胡说。”
安静而又平常。就好像在透过镜头，记录下那一刻对世界的凝视。
删了？没拍？
“什么人像照片？”陆秋名不明所以，“姐姐，我很少自拍的。”
“一般带相机出门的话，不是会一起拍合照吗？”她说，“可是你这个相机里，一张合照都没有。”
“游客照？那有什么好拍的。”
“一起出去？”他更听不懂了，“姐姐，你想拍照吗？可是我看你……好像很讨厌镜头。”
仔细想想，那时候她除了愤怒，好像还有点……害怕？
“不是，我是说。你跟家人，朋友，同学一起的照片呢？或者……”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女朋友……？”
“怎、怎么可能……？”
“真的。不仅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前女友。”他蹭蹭她的脖子，“网上那个叫什么来着，母胎单身？我就是那种纯血‘母单’，持续二十五年。”
“姐姐，你怎么又气我！？”听到这话，他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你看我像吗？”
“那我怎么知道？人家都说，英国那边这样的很多。”常慧完全无视他，“搞不好你单了这么久，是因为没遇到那个对的人呢。人家都说，在遇到喜欢的男人之前，每个男的都以为自己是直——”
他捧住她的脸，使劲掠夺了一番，待到她有些缺氧，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姐姐，不许胡说。”
……
但这个人好像不觉得。倒不如说，他一直很没脸没皮。
“我没吸毒。”常慧打断他的沉醉。
呃，虽然下午的时候也确实差点贴上她的屁股。
她无言以对：“那、那我应该说什么？”
他的毛好扎。也许他才是刺猬。
他想听。
“你少来。”眼看她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他紧追不放，“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介意我的前女友？”
“你、你……”她卡住了，半天才说，“没有前女友，谁知道你有没有炮友？”
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参观。
“是啊，我在网上看了好多。”他若有所思，“大概有十几篇吧？关于如何刺激性器官得到快感的论文……”
还都是付费下载。花了不少钱。
常慧人都傻了。
“停、停，你不用说。”她红着脸，连忙拒绝，“我、我比你懂的多了去了。”
“姐姐也看过吗？”说到“学术交流”，他好像很高兴，“要不你把你学习材料分享给我，我也看看？论文都是付费下载的，交换资料的话，可以省不少钱……”
常慧难以置信：“……你、你没看过av？……真的假的……”
“哦，你说那个啊。街上有些成人用品店里的那种……录像资料？”他说，“我本来想看看的，但是先看了论文，觉得自己会了，就懒得去买了。”
正经人谁看花钱看黄片？
也不对，他是拿来“学习”的，好像也没有不正经？
常慧把自己绕进去了。
“而且，看不认识的人做……那个，多少有点尴尬。姐姐，你觉得呢？”
“所以，姐姐，‘炮友’到底是什么？”他又把话题绕回来，“有没有什么推荐文献，我查一下？”
只打炮的朋友。
“你、你说什么！？”
常慧动作太大，撞到了他的下巴。
……
陆秋名坐在床上，拿着一杯冰块。他覆着腮帮子，很委屈的样子。
“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有事……”他哀怨地看着她的眼睛，好像快哭出来了，“姐姐，我的牙本来就不好，有几颗坏了……现在你这样用力撞我，我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它们……”
她不知所措。
“什么办法？继续冰敷？我去给你买止疼药？”他看龇牙咧嘴的样子，她也快急哭了，“还是……叫救护车？”
“不用那么麻烦……姐姐，你过来点，你看这里……”
“这里，这里怎么了？”常慧不明所以，“这里看起来应该还好……？”
她很焦急：“要怎么操作？需要药引吗？”
临到最后一秒，她才发现不对。
她愣在了原地。
“姐姐，你都骗了我那么多次了，我才骗了你一次而已。”陆秋名笑着说，“不过你真的好可爱，我确实没那么疼了。”
小骗子，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