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呢？她怎么可能甘心呢？

店里人都很高兴。

纪云栀微怔，眼前忽然浮现陆玹的脸。她都快忘了自己成了亲。她心里有些不自在，板起脸来佯装生气：“小何的红包给我收回来！”

齐叔呵呵笑着让众人都去忙，单独向纪云栀说账。齐叔做账仔细为人也靠谱，纪云栀虽然对他很放心，对账的步骤却从来不缺。

纪云栀离开云至坊的时候，刚好迎面遇见温岫。二人轻轻颔首打过招呼，并无其他寒暄，擦肩而过。

丫鬟说：“云至坊的点心那么有名，年轻的姑娘家谁不喜欢吃些甜的呢。”

丫鬟觉得温岫这话有些奇怪，不敢多嘴问，点头应下。

她刚坐下没多久，被苏氏叫过去。

纪云栀温顺地应声：“夫人说的是，我会多加注意。”

苏氏压了压火气，再开口：“今年的年宴要大办，你少往外跑，多上心些。”

“还有，”苏氏正了正身，“老二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打仗，因为打仗前头的一桩姻缘也耽搁了，快而立之年才成婚。你既成了他的发妻，要多为他着想，为他的子嗣着想。”

011

可是纪云栀又不傻，她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就给陆玹抬姨娘？刚成亲就纳妾，那是打正妻的脸。

“母亲说的是，子嗣之事确实重要，我会留心给他挑选。”纪云栀答得一板一眼。

纪云栀心道苏氏这是已经开始没话找话了。她规矩地应下，再寻了个借口告退。

陆善和晃了晃手里的盒子，递给纪云栀。“瞧见好看，我自己留了一支，也给你买了一支。”

陆善和偏过头给她看，笑着说：“我戴着呢，我这支是莲花。”

两个人相视一笑。

“这个好吃，你尝尝。”纪云栀将一块小巧的枣糕递给陆善和，她自己也立刻拿了块吃。

“我每天都很开心啊。”陆善和若无其事地吃起枣糕。

陆善和抿了抿嘴，还是没忍住。她凑到纪云栀耳边，压低声音：“秦家年后上门。”

陆善和脸上浮现些许女儿家的羞涩。她歪着头去看纪云

纪云栀一怔，突兀地想起陆玹来，她蹙了下眉，道：“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哥成亲当天就走了，你这样问我我可答不上来。”

纪云栀没接话，又拿了一块枣糕。别人想不到，她自己也没想到呀。

“咳咳咳……”纪云栀一下子被枣糕噎住了。

好半晌，纪云栀才缓过来。

“我想知道什么了？我什么也不想知道！”陆善和急了。“快天黑了，我回去了！”

她收回视线，望着窗棱上贴的囍字，有些走神。是不是真的会疼？她也不知道呀。

一大清早，纪云栀和陆家的三位姑娘登上马车，赶往明端长公主府上，为其贺寿。

明端长公主年轻时也曾上过战场，后来在战场上折了一条腿，之后越来越性情不定。

纪云栀心里有一丝适应一向金枝玉叶的县主这样称呼她，她面上却丝毫不显，大大方方地回了礼。

两个人穿过花厅，往后院去。

纪云栀坦然答：“接触还不多。”

纪云栀有些惊讶地看向何咏岚，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这样啊。”纪云栀轻轻点头，也不说其他。

纪云栀轻“嗯”了一声，没有多评判一句。

纪云栀应声，目送何咏岚走远，才跟着府里的丫鬟进去拜见明端长公主。

“起来吧。”明端长公主坐在轮椅上，她的视线毫不遮掩地上下打量着纪云栀。

“可惜了，才刚成亲，颂焉就离京。”明端长公主道。

明端长公主冷笑了一声。她最看不过公私不分。她问：“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那是快了。”明端长公主点点头，又将纪云栀唤到近处，送了她几件新婚之礼。

纪云栀陪着明端长公主往前面的宴席去，她们到的时候，宾客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纪云栀去寻陆家姑娘，穿过花厅时，她莫名觉得有些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一丝奇怪。

纪云栀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瞧见坐在一张宴桌的四个人，其中两个人她都认识，一个是赵宝荷，一个是温岫，另外两个人瞧着像一对母女，母亲年轻貌美女儿乖巧可爱。

陆善静无语地瞪了陆善柔一眼。

陆善和有些担忧地凑近纪云栀，低声道：“刚刚听说盛听蓉的夫君病故，她带着女儿回京投奔娘家了。”

——怪有意思的。

纪云栀又望了一眼盛听蓉，恰巧盛听蓉抬眸看向她。纪云栀温和一笑，收回视线。

陆善柔对纪云栀完全不在意盛听蓉有些失望，失望于没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