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遇风暴:席卷男同胞

第95章 印度糖二(1 / 1)

第二天一早,我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陪普莉娅去南京妇幼保健院。地铁上她紧紧攥着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

"别紧张,"我捏捏她的手指,"大不了咱们明天就去领证。"

她摇摇头,纱丽下的肩膀微微发抖:"不是紧张...是害怕爸爸知道。"

我想象一个印度版张飞拿着弯刀追杀我的场景,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但看着她苍白的嘴唇,我挺起胸膛:"怕什么,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医院走廊里坐满了孕妇,普莉娅是唯一的外国人。护士叫号时把她的名字念成了"普利雅",我纠正了三次才放弃。诊室里,女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

"你们...什么关系?"她直接问道。

"夫妻,"我脱口而出,感觉到普莉娅惊讶的目光,"呃...准夫妻。"

医生叹了口气,递过检查单:"先去验尿,再做个B超。"

普莉娅进洗手间时,我站在走廊上数瓷砖。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经过,冲我笑了笑:"第一次吧?看你紧张的。"

"很明显吗?"我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老公第一次来,把尿检杯当水杯喝了。"她咯咯笑着走开了。

普莉娅回来后,我们坐在B超室外的长椅上等待。她突然说:"在印度,怀孕前要拜杜尔迦女神,还要喝藏红花牛奶。"

"咱们南京有鸭血粉丝汤,"我一本正经地说,"要不我去买两碗?"

她笑着捶我一下,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B超室里,医生在她肚子上涂了凉凉的凝胶,我握着普莉娅的手,盯着屏幕上模糊的黑白图像。

"看到了吗?"医生指着一个小点,"孕囊,大约五周。"

我瞪大眼睛,喉咙发紧。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我和普莉娅的孩子。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像是有人往我胸腔里灌了气泡水,又甜又胀。

"健康吗?"普莉娅用蹩脚的中文问。

"目前看一切正常,"医生微笑,"两周后再来复查。"

走出医院时,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普莉娅站在台阶上,突然转身抱住我,把脸埋在我胸口。

"爽朗,"她的声音闷在我的T恤里,"你真的愿意...跟我去印度吗?"

我抬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双杏核般的眼睛:"买胡萝卜什么的那句话,再说一次?"

"Main tumse pyar karta hoon,"她轻声说,眼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那就够了,"我吻掉她的泪水,"你去哪我去哪。"

接下来的日子像做梦一样。我开始恶补印地语,在理发店挂上印度神像海报,甚至尝试做咖喱——结果把消防警报弄响了三次。普莉娅则忙着和家里周旋,每次通话后眼睛都红红的。

"爸爸说如果我嫁给你,就和我断绝关系,"一天晚上,她蜷缩在我怀里说,"他说理发师在印度是低种姓。"

"低种姓?"我皱眉,"什么意思?"

她解释了半天,我才明白那相当于中国古代的"贱籍"。我吹了声口哨:"那正好,关羽也是被贬过官的,咱们门当户对。"

她没笑,反而哭得更凶了。我慌了神,赶紧翻出手机:"你看,我都查好了,德里理发店租金比南京便宜三成..."

一周后的深夜,我们正在整理理发工具,店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白色长袍、蓄着浓密胡子的印度男人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打扮的年轻人。普莉娅尖叫一声,手里的剪刀掉在地上。

"爸爸?!"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印度版张飞比想象中更具威慑力——身高至少一米九,胡须几乎遮住半张脸,眼睛像两颗发光的黑曜石。他扫视着店内,目光在墙上的比基尼女郎挂历上停留片刻,冷哼一声。

"就是这个小混混?"他用英语问普莉娅,声音像闷雷。

普莉娅挡在我前面,用印地语快速说着什么。她父亲突然暴怒,一掌拍在理发台上,震得瓶瓶罐罐跳了起来。

"Sharma家族的女儿,嫁给一个...一个..."他指着我,气得胡子发抖,"剃头匠?!"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伸出手:"叔叔好,我是爽朗。"

他看都没看我的手,转向普莉娅:"收拾东西,明天跟我回德里。拉吉夫家已经准备好了婚礼。"

"我不回去!"普莉娅突然大喊,"我怀孕了!爽朗的孩子!"

空气瞬间凝固。她父亲的脸从铁青变成紫红,又变成惨白。我以为他要心脏病发作了,赶紧搬来椅子。他却推开椅子,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

"你,"他用蹩脚的中文说,"负责?"

"负责,"我点头,嗓子发干,"我会娶她,照顾她和孩子。"

"怎么照顾?"他冷笑,"在印度,你没有家族,没有地位,连印地语都不会说!"

我挺直腰板:"我可以学。我已经在查德里的理发店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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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莉娅的父亲眯起眼睛,突然用印地语说了一长串话。普莉娅紧张地拉拉我的袖子:"他问你知道印度理发师要会按摩、染胡须、做婚礼造型吗?"

"告诉他,"我直视老人的眼睛,"我十五岁开始学艺,会十八种编发技巧,还拿过华东地区美发大赛季军。"

普莉娅翻译后,她父亲的表情略微松动。他绕着我的理发椅走了一圈,突然坐下,指了指自己的胡子。

"Show me,"他说。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是在考验我。拿起剪刀和梳子时,我的手心全是汗。普莉娅的父亲闭上眼睛,胸膛起伏。我小心地修剪他浓密的胡须,尽量按照宝莱坞明星的风格造型。

十分钟后,我递过镜子。老人睁开眼,左右端详,胡须末端被我修成了优雅的弧形。他摸了摸胡子,突然说出一串印地语。

"他说什么?"我小声问普莉娅。

她眼睛亮了起来:"他说...手艺还不错。"

老人站起身,从长袍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在桌上——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印度青年。

"拉吉夫,"他冷哼,"IIT毕业,孟买有别墅。"

我拿起照片看了看,咧嘴一笑:"叔叔,他胡子太稀疏了,不适合您家基因。"

普莉娅倒吸一口冷气,但她父亲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他拍拍我的肩,力道大得让我膝盖一软。

"六个月,"他竖起手指,"六个月学会基本印地语,了解我们的习俗。然后...我们再看。"

说完,他带着两个随从大步离开,白色长袍在夜色中飘动。我和普莉娅呆立在原地,直到尾气散去才回过神来。

"这是...同意了?"我难以置信地问。

"不完全是,"普莉娅咬着嘴唇,"但至少他给了我们机会。"

那晚我们挤在狭小的床上,计划着未来。普莉娅说德里有个区域叫Greater Kailash,住了很多外国人,适合开理发店。我则开始盘算转让南京店铺的事宜。

"等等,"我突然坐起来,"我们的孩子算中国人还是印度人?"

"都算,"她抚摸着平坦的腹部,"就像中印友谊。"

"那得给孩子起个两国通用的名字,"我认真思考,"叫'关珈'怎么样?关羽的关,印度珈瑜的珈。"

普莉娅笑得前仰后合:"听起来像洗发水牌子!"

我们笑作一团,直到楼下邻居敲暖气管道抗议。熄灯后,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普莉娅的呼吸渐渐平稳,我却久久无法入睡。

我看着墙上关羽的画像,想起老人临走时的眼神。那不是认可,而是一种暂缓执行的判决。六个月,我要用一百八十天证明自己配得上Sharma家的明珠。

第二天一早,我在门口捡到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套印度理发工具、一本印地语词典和一张纸条:"别让我女儿失望。——S. Sharma"

普莉娅看到后哭了整整一小时,把我的T恤哭湿了一大片。我拍着她的背,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幸福的眼泪"。

中午,我挂出"恢复营业"的牌子,但第一位顾客推门进来时,我和普莉娅都愣住了——是昨天跟在老人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之一。

"Vikram,"他腼腆地自我介绍,"普莉娅的表哥。"

我警惕地拿起剪刀:"要理发?"

"是的,"他用生硬的中文说,"叔叔说...每月检查你的手艺。"

普莉娅翻了个白眼,但Vikram坐下后,我发现他其实很友好。他告诉我Sharma家族在德里开了四家珠宝店,普莉娅是独生女,所以叔叔反应才那么激烈。

"他其实很喜欢你修的胡子,"Vikram对着镜子左右转头,"只是不肯承认。"

接下来的日子像按了快进键。我白天工作,晚上学印地语,周末和普莉娅去印度餐厅"实习"。她的肚子渐渐显形,孕吐却越来越严重,闻到咖喱味就吐。我只好把店里所有的发胶都换成无香型。

一个闷热的午后,普莉娅躺在洗发椅上小憩,我轻轻给她按摩太阳穴。店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哟,爽老板,听说你要当爹了?"

是老张,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我赶紧竖起手指让他小声点,但普莉娅已经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

"老张啊,"我无奈地介绍,"这是普莉娅,我未婚妻。"

"知道知道,全南京理发圈都传遍了,"老张挤眉弄眼,"说你泡了个印度妞,还要去当阿三。"

我差点一拳揍过去,普莉娅却笑了:"爽朗不是'泡'我,我们是...是..."

"两情相悦,"我接话,瞪了老张一眼,"而且印度人不喜欢被叫阿三。"

老张讪讪地道歉,理完发多给了五十块钱"给未来的小关珈买奶粉"。他走后,普莉娅突然说:"爽朗,我想家了。"

我心头一紧:"想回印度?"

"不是,"她摇摇头,"是想和你在德里的小家。"

我抱住她,闻着她发间熟悉的椰香。关羽画像下的香炉青烟袅袅,与窗外南京的梧桐树影交织在一起。在这方寸之地,我们已经开始构建跨越两国的小小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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