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舞台的那十步，是我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

闪光灯像暴雨一样砸过来，我差点被晃瞎。程雨晴站在聚光灯下冲我伸手，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这位就是我的男朋友，爽朗医生。"她对着话筒说，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更多的是窃窃私语。我瞥见刘伟在角落里对着电话咆哮，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主持人把话筒递给我："爽医生，作为国民女神的男友，有什么感想？"

我清了清嗓子："首先，纠正一下。"我搂住程雨晴的腰，"不是男友，是未婚夫。"

全场炸了。程雨晴瞪大眼睛看我，嘴张得能塞进鸡蛋。操，临时加戏的感觉真他妈爽。

"你疯啦？"她掐我胳膊，小声嘀咕。

"彼此彼此。"我冲她咧嘴一笑。

首映礼后的媒体群访简直是一场灾难。记者们像嗅到血的鲨鱼，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爽医生，听说您因为与患者不正当关系被医院调查？"

"程小姐，粉丝发现您男友微博关注了大量性感网红，对此您怎么看？"

"二位考虑过年龄差吗？爽医生比您大八岁吧？"

程雨晴全程保持微笑，回答滴水不漏。我就不行了，在第三个问题时直接怼回去："关你屁事？"

回酒店的路上，程雨晴的手机响个不停。她看了眼屏幕，直接关机。

"刘伟？"我问。

"嗯。"她靠在我肩上，"他说明天要开记者会澄清我们的关系。"

"澄清什么？"

"说我们只是普通医患关系，首映礼是炒作。"她苦笑，"去他妈的。"

我亲了亲她额头："别怕，有我在。"

这话说早了。

第二天早上，我刚到医院就被通知停职调查。院长办公室里摆着一摞打印出来的微博截图——全是我过去和网红们的互动记录。

"爽医生，医院声誉很重要。"院长推了推眼镜，"等调查结束再..."

"不必了。"我脱下白大褂扔在桌上，"我辞职。"

走出医院大门时，天空飘着细雨。我点了根烟，给程雨晴打电话，响了十几声没人接。

直到晚上她才回电，声音沙哑："爽朗，我这边出事了..."

原来刘伟联系了所有广告商，放出风声说程雨晴违约恋爱要赔违约金。更绝的是，他安排了我前女友上娱乐新闻，那女人对着镜头哭诉我"玩弄感情不负责任"。

"你现在在哪？"我问。

"公司。"她吸了吸鼻子，"他们不让我出门..."

"地址发我。"

两小时后，我站在星辉娱乐大楼下。保安拦着不让进，我正要硬闯，程雨晴的助理小林偷偷溜出来。

"爽医生，"她塞给我一张房卡，"雨晴姐在威斯汀2806，刘总半小时后要去见她。"

我立刻打车赶往酒店。推开门时，程雨晴正抱膝坐在落地窗前，窗外是北京璀璨的夜景。

她回头看我，眼睛又红又肿："你怎么..."

我没说话，直接走过去抱住她。她在我怀里发抖，像个受惊的孩子。

"听着，"我捧起她的脸，"我们分开吧。"

她猛地推开我："你说什么？"

"暂时的。"我握住她的手，"等这阵风头过去..."

"不可能！"她声音拔高，"我好不容易才..."

"程雨晴，"我打断她，"你的事业比我们的感情重要。"

她愣住了，眼泪无声地往下掉："你...你不要我了？"

"正相反。"我擦掉她的眼泪，"我要对你负责。"

她还想说什么，门铃突然响了。我迅速躲进浴室，听见刘伟尖细的嗓音：

"雨晴，明天记者会流程你看一下..."

"刘伟，"程雨晴声音冷得像冰，"那些照片，你从哪弄来的？"

"什么照片？"

"我十九岁时你逼我拍的那些！"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当时说只是内部资料！"

"小声点！"刘伟压低声音，"那些是为你好，留个纪念..."

"纪念？"程雨晴冷笑，"你拿纪念品威胁我？"

"雨晴，我都是为你的前途着想。"刘伟语气软下来，"那个医生配不上你，他..."

浴室门被我猛地拉开。刘伟看见我，像见了鬼一样后退两步："你...你怎么在这？"

"来取你狗命。"我步步逼近。

刘伟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在门口绊了一跤。我揪住他衣领："听着，再敢骚扰程雨晴，我就把你逼艺人拍裸照的事捅给警方。"

"你血口喷人！"他脸色煞白，"那些是艺术照！"

"是吗？"程雨晴举起手机，"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

刘伟面如死灰。我把他扔出门外："滚。"

关上门，程雨晴瘫坐在地上。我蹲下来抱住她："没事了。"

"爽朗，"她抬头看我，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起诉刘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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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了？"

"嗯。"她擦干眼泪，"我要拿回那些照片，还有...我的自由。"

第二天，程雨晴没去记者会，而是带着录音去了公安局。刘伟被传唤调查，娱乐版顿时炸锅。

但麻烦才刚开始。我的"黑历史"被扒得底朝天，甚至有所谓的"患者"爆料我看诊时性骚扰。程雨晴的代言丢了一半，电影路演被迫取消。

最糟的是，程雨晴的父亲——某文化部门领导公开表态反对我们交往。

"我爸让我回家。"她挂掉电话，神情恍惚，"说否则断绝关系..."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那天晚上，我们背对背躺着，谁也没说话。

凌晨三点，我感觉到她轻轻靠过来。

"爽朗，"她在黑暗中轻声说，"我们私奔吧。"

"什么？"

"离开北京。"她声音发颤，"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我转身抱住她："你舍得下这一切？"

"我...我不知道。"她把脸埋在我胸口，"但我更舍不得你。"

那一刻，我做了个决定。

"再坚持一个月。"我吻了吻她发顶，"给我点时间。"

"你要做什么？"

"找工作。"我半开玩笑，"毕竟要养大明星呢。"

其实我联系了深圳一家私立医院。对方看过我的履历后，开出三倍年薪挖我。但这事我没告诉程雨晴——万一不成，不想给她空欢喜。

两周后，程雨晴的官司有了进展。警方在刘伟电脑里找到大量艺人隐私照片，这混蛋被正式立案调查。

"我们赢了！"她冲进家门，兴奋地扑到我身上，"法院判他侵犯隐私罪！"

我抱着她转了个圈："恭喜重获自由。"

"还有更好的消息。"她神秘地眨眨眼，"我爸想见你。"

我手一抖差点把她摔了："啥？"

"他看了你的资料，"程雨晴憋着笑，"说你医术不错..."

见家长比我想象的顺利。程父是个严肃的中年人，但谈起我的专业领域时明显缓和许多。

"小爽啊，"临走时他拍拍我肩膀，"雨晴脾气倔，你多包涵。"

我差点感动哭了——直到发现他给我的茶叶盒里塞了张支票。数字后面的零多得吓人。

"这啥意思？"回去路上我问程雨晴，"买断费？"

她看了一眼，哈哈大笑："我爸的测试啦！退回去就行。"

"不退会怎样？"

"他会找人打断你的腿。"她轻描淡写地说。

我立刻调头往回开。

生活渐渐回到正轨。程雨晴签了新公司，我则接受了深圳的offer。搬家前一天晚上，我们在阳台上喝红酒。

"爽朗，"她突然问，"首映礼上你说未婚夫...是认真的吗？"

我放下酒杯，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你说呢？"

她瞪大眼睛看着那枚钻戒，手捂住了嘴。

"程雨晴，"我单膝跪地，"虽然你脾气差、爱哭、还总偷我白大褂..."

"喂！"

"但老子就是爱你。"我仰头看她，"嫁给我？"

她眼泪唰地流下来，却扬起下巴："戒指太小了。"

"爱要不要。"我作势要收起来。

她一把抢过戒指戴在手上，扑进我怀里："我要！我要你！"

月光下，我们相拥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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