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宠妃(高h)

觐见(1 / 1)

正值初雪,屋里点了几个碳盆仍是冷的,宫人们在外间洒扫,林雨露坐在榻上强打着精神同丽嫔说话,面色苍白如雪,露在外面的手也是冰凉的。

丽嫔与她同住在沁兰宫,为人仁善,住得这月余,林雨露素来与她交好,也不想失了礼数,微微摇头,勉强笑道:“自小便是如此,何必再叫太医来一趟,睡一觉,明日便好了。”

见她面色这样难看,丽嫔也不再多留,只让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云水轩。

侍书替她将床幔放下,同画春一起守在外间。

然而,她迷迷糊糊还未从睡梦中醒来时,便听到廊外有人说话。

她听出侍书语气中的急切,忙睁开眼问:“怎么了?”

说着,她赶忙跪下请罪:“这事儿怪奴婢,这月余陛下都没来过后宫,奴婢没想到陛下今夜会忽然翻牌子,实在该死。”

侍书忙道:“奴婢这就去。”

入宫这一个月,那位皇帝连后宫的门都没进,更别提翻牌子,据丽嫔所说,她入宫三年,皇帝一个月不翻一次牌子是常事,她们平日见他一面都难。

金銮殿内,看过的奏章高高迭起,年轻的帝王抿着杯中龙井,听着宫人的禀报,面色平静,叫人看不透心思。

这月余,日日来金銮殿送汤递水的新秀女们太多,他听着心烦,便叫陈公公不必来回禀,不允任何人进来,回头将那起个秀女的名号抄下来给他看。

从零星几个耳生的名字里挑了一个沉采女,竟然还没成事。

楚浔嗤笑一声,也不气,倒觉得有趣。

年轻的帝王一摆手,也不看那重新端上来的牌子,起身走下高台。

楚浔躲了清静,倒是心情不错。近期里西南抗洪的折子一封又一封,看得他心沉多思,到今日修筑水坝的事快了了,被他派去监察的楚江传回叫人安心的消息,才得以喘息。那起贪官污吏,若不派个位高权重的心腹过去,不知要将那赈灾款贪去多少。

趁着前朝还算太平,后宫的人,倒可以见一见了。

…………

林雨露坐在沁兰宫的院子里同丽嫔和静妃说着话,沁兰宫地方小,只住了她们三个,几人闲来无事便坐在一起叙话,十分自在。她讲起那日的事,还有些后怕。静妃端着滚热的枣茶,听了还笑道:“陛下恐怕还乐得躲了清闲,哪里会记你一笔,放宽心吧。”

雨露也笑,心底却发愁。

几人正说着话,从外廊跑来一位小宫女,急急来通报。

林雨露一怔,随即望了望静妃和丽嫔,玩笑着请辞:“这次可不能再推了,两位姐姐,妾这便过去了。”

来不及换衣裳,雨露只匆匆理了理发髻和衣裙,便上了轿子往金銮殿去。侍书跟着她,一路上又细细叮嘱了她几句面圣的礼数,雨露都记下了,心底有些紧张。

金銮殿华贵非凡,入目一片明黄颜色,十二位新入宫的秀女行过礼,都跪在地板上待命。雨露位分不低,跪在最前列,半点不敢抬头去看。

半晌,楚浔放下朱笔,端起案上的热茶,悠悠道:“哪位是沉采女?”

这一望,她真真切切瞧见了楚浔的脸。

楚浔瞧着她,又是好一会儿不做言语。

“身子好了?”他语调平静,眼眸幽深。

楚浔应了一声,让她退下了。

等到众御妻的名字都念过了,楚浔打眼一瞧,摆摆手,言简意赅道:“下去吧,沉采女留下。”

楚浔回到案前坐下,头也不抬道:“愣着做什么?侍笔,添茶。”

金銮殿安静下来,只有纸笔相触的微弱响声,和雨露因紧张而刻意放缓的呼吸声。楚浔向来少言,伺候他的宫女也得

雨露瞧不出,只得费心去猜。

帝王接过抿了一口,便放下茶盏。

楚浔不常唤妃子在旁伺候,一是试过几次,觉得太为殷勤,反倒不自在,二是怕哪个眼睛不老实敢乱瞧折子。好在这位沉采女两个都不沾,也算是乖巧懂事了。

到快传晚膳时,他批完折子,倚靠在身后龙椅上闭目养神片刻,像是才想起来这位沉采女的存在,沉声道:“晚膳同朕一起吃,也不必回去,夜里省得朕再翻牌子。”

这是……要她侍寝的意思了?

楚浔瞧她一副呆愣紧张的样子,心里觉得有趣,也不再多言。

甚至,他第一次对一位后妃有了别样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