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喵~”淼淼想听它说话, 于是用一块零食冻干引诱它叫。

小主：「这个表情怎么样？够你把食物给我了吗？」

小主叫了声, 又把头一歪：「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歪头的时候人类都要尖叫, 然后给我好吃的。」

淼淼一边喂它冻干，一边对明灿说：“妈妈, 小主真的超聪明的！”

淼淼：“那她的全名是叫‘明主’吗？”

池潇开门进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他们母子俩歪歪扭扭地坐在地上围着小猫，边逗它边兴奋地说着话, 一派温馨幸福的场面。

男人站在玄关处，脸上戴着医用口罩，正慢条斯理地脱下羽绒外套，挂到旁边的壁柜里头。

池潇：“没……”

明灿踮起脚，手掌贴在他额头，身体很自然地前倾，凑近他，感受了一会儿他额头的温度，并不烫，她松了一口气，收回手，纳闷道：“没生病戴什么口罩？”

“这里！”淼淼双手箍着小主的肚子，费劲地把它抱起来，运到池潇面前，“爸爸你看，小主长得是不是超——可爱！”

“噢。”淼淼听话地把小主放下。

「巨！人！好可怕！」

明灿和池潇闻言都愣住了。

淼淼一边撸猫一边说：“爸爸以前让我在家里收集猫猫掉下来的毛，把这些毛揉成长条，就可以扎成辫子给猫咪戴啦。爸爸还会用猫毛做好多毛毡玩具呢。”

明灿发自内心地惊叹，下意识瞥了眼身旁的男人，他这会儿还戴着口罩，手握成拳抵在口罩外边轻轻咳嗽了两声，眼睑微垂，不知正作何表情。

池潇接过水杯，道了声谢，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杯子轻轻放在茶几上，并没有喝。

说着，明灿走出了客厅，淼淼得意地朝爸爸扬了扬眉毛：“我考了八十八分呢！”

淼淼：“……上册。”

池潇：「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六年级的卷子都能考满分。」

爸爸！真的很坏！

淼淼：“爸爸，小主来找你玩了！”

小主抬头望着这个戴口罩的巨人，使出歪头杀。

小主：“喵？”

池潇深吸了一口气：“嗯。”

他听见爸爸的心声，冷冰冰的，要小主离他远点。

“喵呜。”

明灿刚找到那张卷子，走出淼淼房间，迎面撞见池潇，来不及说一个字，他便快步与她擦肩而过。

公卫的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很是仓促。

三分钟。

十分钟。

“怎么了？”门内传来含糊的声音。

过了挺长一段时间，卫生间里的人才缓慢地说：“稍等。”

池潇低着头从门后走出，明灿朝前迈了一步，结实地挡在他身前，一只手按在他胸口，另一只手抬起来，不由分说扯下了他的口罩。

衣物遮盖的地方，想必也是同样的情形。

而他最后。

“别担心。”池潇将她手里的口罩拿走，重新戴上，平静道，“刚打了脱敏制剂，去阳台上吹一会儿风就好了。”

明灿一只手还放在他胸口，感受到他心跳很快，呼吸频率也不正常。

来到客厅，明灿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对淼淼说：“宝宝，爸爸生病了，妈妈带他去医院看病，你要一个人在家里待一段时间，乖乖的知道吗。”

“没什么。”明灿含糊道，“平板放在我房间的床头柜里，你拿出来玩吧。”

没让他开车，两人一左一右坐在网约车后座前往最近的综合医院，许久无话。

他呼吸还很困难。

整个旅程，明灿两只手都紧紧攥着安全带，眼睛望着窗外飞驰的街景，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哆嗦着。

明灿：“你前几天出国干什么了？”

明灿抿紧了唇，没说话。

明灿把胳膊缩起来，不想理他。

全身大面积红疹，咳嗽鼻塞，呼吸困难，这是很严重的过敏症状了。

思及此，明灿突然想到，未来的池潇对猫毛是不过敏的，淼淼说他能长时间抱着小黑，还用猫毛做了很多毛毡玩具。

现在的他过敏得这么严重。

“你看什么？”池潇把口罩往上提了提，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这么入迷？”

池潇无所谓地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