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灿收回视线,不论怎么想还是很气:“为什么不告诉我和淼淼?”
冷空气在车厢内流转,发出萧索的风声。
话音落下,车子恰好开到目的地。
挂号,排队,看诊,医生看着池潇的过敏测试,告诉他他的情况绝对不能养猫,一不小心就会引发哮喘。
再问关于脱敏治疗的具体问题,医生就不了解了,猫毛的脱敏国内技术还不成熟。
留观半小时,其间明灿一直沉默地待在他身边,要不发呆,要不就捧着手机看监控里的淼淼,总之,绝不和池潇说话。
今天来医院的人不多,门外的广场空荡荡的,透着股萧瑟。
风从左边吹来,他下意识绕到明灿的左手边,抬手轻轻揉了下她的头发:“看在我是个病号的份上。”
没想到。
从池潇绕到她左边之后,明灿明显感觉到吹到身上的风变小了。
“就是不想让你俩扫兴。”
不想让她俩扫兴,所以同意养猫,一言不发地出国治疗。
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才叫真的扫兴。
习惯性地认为自己是不重要的,没有人会在意。
明灿不知道未来的自己是怎样。
池潇见她只顾着低头走路,往前几步就要撞到石墩子,于是伸手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肩膀。
好像要将自己,用力地嵌到他身体里去。
他喉结重重地咽了下,好不容平缓下来的心跳再次加剧。
明灿依旧不说话,就这么紧紧抱着他,任凭路人观瞻。
池潇轻轻环着她的肩,低声说:“明灿学妹,你这样不太好。”
依旧我行我素,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哦。”明灿脸埋得更深,声音透过衣物,直抵他胸腔,“那你现在不单身了。”
池潇虚抱在明灿肩后的手忽地收紧, 修长手指握住她肩头,青筋盘踞指骨之上,突突地跳动。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做好了品尝不甘和挫折的准备,承受这些是他最擅长的事。
他没感觉到吃了什么苦,就如此轻松地, 拥抱住了她。
是被她拥抱住了。
人在这个时候, 总要一遍遍查看自己的彩票号码,确认这一切的真实性。
因为脸闷得太久,她渐渐品尝到窒息的滋味。
不吐不快,明灿说完这一串话, 胸口的气瞬间捋顺了不少。
明灿:“你以为元宵节前能治好吗?”
话音未落, 他胸口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对不起。”池潇说,“以前没有和猫近距离接触过,不知道症状会这么严重。”
说明未来的他身为淼淼的父亲,一定已经克服了过敏症状。
明灿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也说不出太多指责他的话。
光看池潇的外表,又冷又拽,谁知道他净干些可怜巴巴的事儿?
以后有她罩着。
池潇:“我已经好很多了。”
元宵节还是要一起过的。
明灿说完,感受到落在脸上的视线,抬眸:“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顿了顿,轻笑道,“怪好看的。”
“他好多了。”明灿柔声说,“妈妈现在就回来接你,我们换个地方吃饭。”
她撂下一句“我走了”,便快步朝车子走去,坐上后座。
他的彩票号码还没有确认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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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由内打开,男人戴着口罩,似是刚洗过澡,头发吹得有点乱,白净的额头整个露出来,只在发线处还零星散落
明灿走进玄关,没来得及打量这个房子,便急匆匆地带淼淼进卫生间,用除螨仪和抑菌喷雾给全身做了个“spa”。
池潇扬了扬眉,单手将口罩摘下,脸上的风团也消散得差不多了,肤色透出一丝病态的苍白。
池潇扯了下唇角,从沙发上站起来,瞟了眼餐厅方向:“餐已经送到一会儿了,再不吃该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