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琚和邵正平听到他焦急的喊声,跟着凑过来,霎时,沉默震耳欲聋。
霍琚的死亡凝视逼迫邵正平收声。
这下回去他可以斩钉截铁告诉大家——将军可太行了!
柳仲思下意识问:“那是啥?”
在场四人,其中两人同时面红耳赤。
柳仲思彻底意识到自己闹了多大的笑话,他捂着脸一溜烟儿跑上马车,亏他还是个大夫,真丢大夫的脸!
他们前脚走,追来送信的人后脚到,恰巧错过。
见识到凌息跑步的速度,邵正平眼珠子差点没掉出眶,怪不得将军会心甘情愿吃软饭,合着人家不仅会做生意,还会功夫。
“没有。”霍琚神情冷漠。
刚和他爹关系缓和下来,就开始催婚,给他相看了好几个大家闺秀,他实在相处不来,人家小姐也嫌弃他行径粗鄙。
邵正平瑟缩脖子,向旁边挪动屁股,“嘶——将军您变了,男人心胸狭隘会被夫郎嫌弃的。”
邵正平捂住胸口,诛心呀,太狠了!
一行人找到间废弃的破屋子,里面意外没积太多灰,应该偶尔有赶路的人在此借宿。
邵正平欲言又止,见自家将军无动于衷,蹲过去问:“天快黑了,嫂子一个人进林子很危险。”
“啊?”邵正平发现自己现在听不懂将军讲话了。
那可是你美丽娇弱的夫郎啊!
“动物还在冬眠,没啥可吃的,掏了些鸟蛋,抓了几条鱼。”凌息挨个儿数过去,剩下一些菇类。
柳仲思借着火光辨认,眼睛一亮,“对,有化脓消肿的功效,通常用于处理烧伤。”
“这鸡应该是家养的,跟山鸡长得不一样。”霍琚提着处理好的鸡,同凌息道。
柳仲思忍俊不禁:“总不可能是家养的鸡跑出来了吧。”
霍琚指了指道路上车辙的压痕,推测道:“这是通往下一个城镇的必经之路,兴许有做鸡鸭买卖的人经过此处,偶然掉落的鸡。”
“管它怎么来的,能填饱肚子就行。”凌息捧着脸一眨不眨盯着霍琚处理鸡肉。
一行人加狼崽子美美饱餐一顿,简单收拾收拾便和衣而睡。
半夜凌息被雨滴惊醒,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将他拥进怀里,“过来些,你那边在滴水。”
柳仲思滚到了另一头贴墙的地方,原先的位置积了一滩水。
凉风送来青草与泥土的味道,霍琚体温偏高,凌息在他怀里窝着甚至有点热,迷迷糊糊再度睡过去。
他一个挺身将刀踢飞出窗外,向旁边一滚利落站起身。
电闪雷鸣,照亮窗外鬼影幢幢般的树林,无数个黑衣人隐没在树影间。
屋内袭击他的黑衣人暗杀失败跳窗而出,身影眨眼淹没在黑暗中。
邵正平倏然意识到什么,张嘴要叫所有人起来,赶快跑!
雨水将箭矢上的东西裹挟着蔓延开,浓郁刺鼻的味道即使是土腥味也遮掩不住。
树林中不知谁高喊一声,一根燃着着烈焰的火把精准扔到茅屋上,火焰碰到箭矢上的液体,瞬间火光冲天,滂沱大雨非但没将火势熄灭反而越燃越旺。
下一秒,耳畔传来骨头碎裂的脆响,脖子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扭转,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身体便倒在雨幕中。
黑暗将恐惧近一步放大,饶是杀人无数的他们,也在此刻生出一背白毛汗,看不见的敌人如同鬼魅,让他们逐渐慌张,随着身边人一个个悄然死去,倒下的躯体越来越多,惊惶似蛛丝蔓延向四边八方,将树林笼罩在毛骨悚然的氛围下。
“谁在装神弄鬼!?”
他们举起锋利的刀胡乱向周围砍杀,试图以这种方法抵挡那只“鬼”靠近,可惜徒劳无功,脖子被扭断前无人预料到下一个死的是自己,这种宛如神祇般随意点杀的作风,使所剩无几的杀手们完全破防。
他瞳孔大张着倒下。
另一头的杀手目睹这边的动静,转头拼了命地逃离此地。
邵正平提着刀去帮忙,途径之处尸横遍野,这些尸体身上干干净净,衣服不曾划开一刀,一点血迹也无。
双臂陡然爬满鸡皮疙瘩,是谁?
可他方才见将军使用的是一把短刀,哪怕一刀封喉,也会流出点血。
如果忽略掉凌息正在干的事和周围场景的话。
男人惊惧地看着他,他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那只“鬼”,杀人于无形,若非他亲自现身,必定无人能捉住他。
凌息眸光微闪,动作快如疾风,猛地扣住男人下颌并卸掉。
邵正平上前查探,目光沉了沉,“这是毒药,他们应该是死士。”
“因为任务失败了吗?”
凌息颔首,“听起来你很有经验,那他交给你了。”
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