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庞家别墅被黄色警戒线层层封锁。警车的红蓝灯光在雨夜里闪烁,像某种不祥的预兆。欧阳平站在围观人群中,看见崔少芸站在别墅二楼窗前,她的身影在闪电中若隐若现,苍白得近乎透明。
"听说死了人,"保安主任凑过来低语,呼出的白气里带着劣质烟草的味道,"更邪门的是,尸体不见了。"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时瞥向二楼那个窗口,"崔警官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站在那里,没动过。"
欧阳平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他分明看见,崔少芸的身后,缓缓浮现出另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用同样的姿势,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夜色笼罩着这座阴郁的城市,细雨如丝般飘落,在昏黄的路灯下织成一张朦胧的网。欧阳平站在案发现场的窗前,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穿透雨幕望向远处。这起看似普通的入室杀人案,卷宗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赌徒马明因盗窃败露而行凶,证据确凿,凶手也已伏法。
可他的胸口却像压着一块冰,寒意顺着脊背缓缓爬升。
"庞老三..."欧阳平低声念出受害者的名字,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那个暴发户生前张扬跋扈,脖子上总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连遇害时都穿着那件刺眼的豹纹睡袍。法医报告显示,致命伤是后脑的一记重击,可现场却没有找到凶器。
警局的同事都说这案子简单明了。马明欠下巨额赌债,铤而走险入室盗窃,被庞老三发现后起了杀心。监控拍到他慌慌张张逃离现场的身影,口袋里还揣着死者的劳力士手表。
但欧阳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翻开现场照片,庞老三倒卧的位置周围有一圈奇怪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更诡异的是,死者右手紧握成拳,法医费了很大力气才掰开——掌心赫然是一撮灰白色的毛发,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动物。
"欧阳警官,您还在看这个案子啊?"新来的实习生递来一杯咖啡,"马明都认罪了,明天就要移送检察机关了。"
欧阳平没有接咖啡,他的视线黏在照片某个角落。放大后的画面里,庞老三瞪大的眼睛倒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那绝不是马明的轮廓。影子扭曲变形,隐约能看到一对不属于人类的尖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提审一次马明。"欧阳平突然站起身,咖啡杯被打翻,褐色的液体在案卷上洇开,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看守所的灯光惨白得刺眼。马明坐在审讯椅上,整个人缩成一团,不停地发抖。当欧阳平问及案发细节时,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你们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马明的眼白布满血丝,"我确实偷了东西...但我没杀人...是它...是它从镜子里爬出来的!"
欧阳平感到审讯室的温度骤然下降。马明的瞳孔在说到"它"时剧烈收缩,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可怕的场景。而在单向玻璃的另一侧,没人注意到墙上渐渐浮现的黑色手印,正悄无声息地向负责此案的警员们靠近...
欧阳平的手指猛地收紧了文件夹的边缘,纸张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脆响。法医实验室惨白的灯光在他镜片上投下冷冽的反光,将那双骤然收缩的瞳孔掩藏在阴影之下。
"什么?灭门案的大儿子...庞伟升还活着?"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尾音在消毒水气味的空气中微微发颤。三年前那场震惊全市的灭门惨案现场照片突然在脑海中闪回——被血浸透的波斯地毯,墙上用鲜血绘制的诡异符文,还有那具本该属于庞伟升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法医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正悬停在解剖台上方,手术刀反射的寒光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银线。"正在抢救。"他顿了顿,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深得像口古井,"生命体征不稳定,但...脑电波显示有苏醒迹象。"
欧阳平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攀爬而上。他想起卷宗里那张全家福,年轻的庞伟升站在父母身后,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右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祖传的翡翠戒指——而停尸间的尸体,恰好少了这根手指。
解剖台上的无影灯突然闪烁了两下,法医的影子在瓷砖墙上诡异地拉长。欧阳平注意到对方白大褂的袖口沾着暗红色的痕迹,不知是血迹还是...他不敢再想下去。
"具体什么时候能恢复意识?"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法医缓缓摘下手套,塑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解剖室里格外刺耳。"也许明天..."他转身时,欧阳平瞥见他后颈处若隐若现的青色胎记,形状像极了案发现场墙上那个未解的血色符号。
"也许...永远都不会。"法医的最后一句话消散在突然袭来的穿堂风中,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韵律。走廊尽头的应急灯就在这时突然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扭曲纠缠成一幅诡异的图腾。
欧阳平推开警局那扇沉重的玻璃门时,空气中飘荡着某种说不清的寒意。走廊尽头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在他脚下投下摇晃不定的阴影。接待警员将他带进一间狭小的审讯室,铁质桌椅泛着冷光,墙壁上斑驳的水渍像是某种诡异的符号。
他刚在冰凉的金属椅上落座,门外就传来一阵错落的脚步声。门把手无声地转动,崔少芸的身影率先映入眼帘。她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风衣,衣摆处还沾着些暗红色的痕迹,不知是血迹还是别的什么。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却冷得像淬了冰。
"好久不见啊,欧阳警官。"崔少芸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欧阳平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身后跟着两个人——法医高彩神永远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深不可测;而崔少刚则安静得像个影子,苍白的面容在荧光灯下几乎透明。
欧阳平站起身,强迫自己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当他的手握住崔少芸的瞬间,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那只手柔软得不像活人,温度低得骇人。
"崔小姐还是这么准时。"欧阳平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回荡。高彩神突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意味。崔少刚站在姐姐身后,目光却始终盯着墙角某个看不见的点,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像是在和什么不存在的东西对话。
墙上的挂钟突然发出刺耳的"咔嗒"声,秒针诡异地倒转了三格。欧阳平的手心渗出冷汗,他注意到崔少芸的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红色。这个看似平常的会面,似乎正在滑向某个不可控的深渊。
法医高铭的指尖轻轻划过验尸台上的痕迹,那双总是冷静得近乎冷漠的眼睛微微眯起。停尸间惨白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阴影,让他的表情显得愈发阴郁难测。
"马明不是凶手。"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划破了沉寂的空气。站在一旁的刑警队长崔少芸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她能闻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腐臭味,混合着高铭身上那股独特的消毒水气息。
高铭修长的手指停在死者脚踝处的石膏模型上:"看这个鞋印。"他抬起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崔少芸在那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微微变色的脸,"41码的鞋,但实际穿鞋人的脚最多只有38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少芸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警服包裹的纤细身躯几乎要贴上高铭的白大褂。她想起昨天审讯室里那个瘦小的盗窃犯,喉咙突然发紧:"马明...他穿44码的鞋。"
"而且,"高铭突然转身,白大褂的下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崔少芸身后,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凶手是踮着脚走路的。"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什么东西上面..."
崔少芸的后颈泛起一阵战栗,她能感觉到高铭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裸露的脖颈上。停尸间的温度似乎更低了,她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诡异的形状。
"马明是因为连环盗窃案被捕的。"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颤,"上周三的珠宝店失窃案..."
高铭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声让崔少芸的心跳漏了半拍。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苍白的手指在灯光下几乎透明:"崔队长,你相信这世上有能改变脚大小的东西吗?"
一滴冷汗顺着崔少芸的脊背滑下。她看着高铭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物证袋,里面装着一撮奇怪的黑色毛发,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光泽。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高铭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显得格外苍白,他的嘴角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看来,我们要抓的...不是人呢。"
夜色如墨,法医室的荧光灯在走廊投下惨白的光晕。崔少刚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听筒里传来的消息让整个专案组的气氛瞬间凝固。
"庞伟升苏醒了。"
这句话像一块碎冰滑进众人的脊背。林法医手中的解剖刀"当啷"掉在金属托盘上,在寂静的停尸房里激起诡异的回音。年轻的女警员下意识攥紧了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那是上周在死者枕头下发现的符咒,朱砂画的图案早已褪色成暗褐。
刑警队长周振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不定。三小时前他们刚排除最后一个嫌疑人的作案可能,那个温文尔雅的心理医生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监控显示案发时刻他正在二十公里外的教堂参加弥撒。但此刻,缠绕在受害人颈部的黑色长发,与心理医生诊疗室里那幅诡异的仕女图突然在周振脑海中重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廊尽头的应急灯突然闪烁起来,崔少刚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他想起受害人被送来时,解剖台上那具苍白的躯体突然抽搐的瞬间——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尸僵现象。
医院的走廊空荡荡的,惨白的灯光在瓷砖地面上投下诡异的影子。林默推开沉重的玻璃门时,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护士站的台灯亮着,却不见人影,只有一张登记表被穿堂风吹得哗啦作响。
"有人吗?"欧阳平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他的话音刚落,转角处突然闪出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身影。护士大姐的脸色比墙壁还要苍白,眼睛下方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这个点来探视?"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某种金属般冰冷的质感。林默注意到她的胸牌歪斜地别在衣领上,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欧阳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却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我们是来查案的,就十分钟..."
护士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欧阳平的脸上。她的瞳孔在灯光下呈现出不自然的灰白色。"307病房,"她突然说,"别开窗户。"说完便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脚步声诡异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推开307病房的门时,一股寒意迎面袭来。病床上的人形轮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输液瓶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淡蓝色。林默的视线被床头柜上一张泛黄的照片吸引——照片里的年轻人笑容灿烂,与床上形销骨立的身影判若两人。
"他来了..."病床上的人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欧阳平的手已经按在了配枪上,却发现病人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身后的某个角落。
林默缓缓转身,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窗帘在无声地摆动。月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扭曲的影子——那影子分明比窗帘的形状多出了一截,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人正站在窗前。
昏黄的灯光在病房中摇曳,将庞伟升苍白的脸庞映照得愈发阴郁。他无力地趴在病床上,背部缠绕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迹,像是某种诡异的图腾。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雨滴敲打着玻璃,宛如亡魂的指甲在轻轻抓挠。
崔少芸站在床尾,纤细的手指夹着警官证。金属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与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相得益彰。"庞先生,"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能详细说说那天晚上的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病床上的男人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输液管随之晃动,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我...我只是加班到很晚..."庞伟升的嗓音嘶哑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推开家门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记忆的碎片如利刃般刺入他的脑海。玄关处歪斜的鞋柜,地板上蜿蜒的黑红色痕迹,还有...还有客厅里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母亲的蓝格子围裙浸透了暗红,父亲的手还保持着向前伸的姿势,像是要抓住什么,又像是要推开什么。
"他们...他们就那样躺在血泊里..."庞伟升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黑暗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白影,听到某种非人的、湿漉漉的爬行声。
崔少芸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她注意到当庞伟升说到"白影"时,病房的窗帘无风自动,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几度。法医报告上那些无法解释的伤口照片在她脑海中闪现——那绝不是普通凶器所能造成的创伤。
"你确定没看清袭击者的样子?"崔少芸向前迈了一步,黑色长靴在地板上叩出清脆的声响。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与病房的消毒水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令人不安的气息。
庞伟升突然瞪大眼睛,瞳孔剧烈收缩。在崔少芸身后,他分明看到墙上的阴影扭曲变形,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的轮廓。那影子对他露出微笑——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人类脸上的,嘴角咧到耳根的恐怖笑容。
"它...它来了..."庞伟升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带着某种诡异的顿悟,"原来那天晚上,它一直跟在我身后..."
崔少芸敏锐地转身,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墙壁。但当她再度面对庞伟升时,发现年轻男人的嘴角正缓缓渗出黑红色的血丝,而他的眼睛——那双曾经温润如玉的眼睛,此刻正渐渐变成浑浊的乳白色。
冰冷的手术灯在头顶晃动着,刺得人眼睛生疼。林夏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医院走廊的地板上,后背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指尖触到一片粘稠——是血,大片大片的鲜血正从他背后汩汩涌出,在洁白的地砖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记忆如碎片般闪回:昏暗的巷口,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然后是刀刃刺入皮肉的闷响。可当他转身时,空荡荡的巷道里只有被风吹起的塑料袋在盘旋,仿佛那里从未站过任何人。
"欧阳医生在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林夏猛地抬头,看见庞伟升那张布满青筋的脸近在咫尺。这个平日沉稳的主任医师此刻双眼布满血丝,白大褂上沾着可疑的暗红污渍。
"我妹妹...在哪?"林夏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庞伟升突然暴起,枯瘦的手指死死掐住林夏的脖子。走廊的灯光开始诡异地闪烁,在两人交错的视线里,林夏分明看见对方瞳孔中映出的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一团蠕动的黑影。
"你们都不该打听她的事!"庞伟升的咆哮声里混着诡异的回音,像是同时有十几个声音在说话。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突然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伴随着少女若有若无的啜泣。
值班护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庞伟升触电般松开手。在灯光恢复正常的前一秒,林夏清楚地看见有黑色雾状物从医生七窍中渗出,蛇一般钻进了墙壁裂缝里。
"探视时间结束了。"护士面无表情地站在两人之间,她的瞳孔在说话时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灰白。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咯咯"的笑声,像是有人正用指甲轻轻刮擦着林夏后背的伤口。
暮色沉沉地压下来,崔少刚站在庞家老宅的雕花大门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铜环上斑驳的绿锈。他眯起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嗓音里带着压抑的烦躁:"这案子线索少得可怜,连个像样的脚印都没留下。"
欧阳平站在回廊的阴影里,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光斑。他望着庭院中央那口枯井,井沿上暗褐色的污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十二口人,"他的声音轻得像飘散的纸灰,"最小的才五岁,就这么......"
夜风突然卷起满地纸钱,众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原本以为不过是个寻常的灭门案,谁知踏进这座宅子才发现处处透着不对劲。墙上的血迹呈现古怪的螺旋状,受害者的表情出奇地安详,仿佛在睡梦中迎来了死亡。
最令人不安的是庞伟升。那个幸存的长子坐在偏厅的太师椅上,苍白的脸上始终带着恍惚的微笑。当崔少刚追问案发细节时,他的瞳孔会突然扩散,嘴里反复念叨着"她回来了"三个字。问得急了,他的眼角就会渗出暗红色的血泪,在惨白的脸上划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少刚烦躁地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一道陈年疤痕。他瞥见欧阳平正盯着自己脖颈看,那双总是温润如玉的眸子此刻幽深得吓人。"看什么?"他没好气地问,却见欧阳平突然伸手按在他颈侧,冰凉的指尖激得他浑身一颤。
"你这里,"欧阳平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沙哑,"有根白发。"但崔少刚分明看见对方指间闪过一缕诡异的银光,转瞬即逝。远处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暮色四合,惨淡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摇曳的暗痕。欧阳平修长的身影在巷口处拉出一道孤寂的剪影,黑色风衣的下摆被夜风掀起,像是不祥之鸟展开的羽翼。
"等等。"
一道清冷的女声刺破夜色。崔少芸站在警局门口,苍白的脸庞被忽明忽暗的路灯照得如同游魂。她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份卷宗,纸张边缘泛着诡异的暗红。
"这案子..."她的声音突然压低,像是怕惊动什么不可名状的存在,"比想象中更棘手。"
欧阳平缓缓转身,镜片后的眸子闪过一丝幽光。他注意到崔少芸颈侧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淤青,形状酷似某个古老符咒。
"我需要你。"崔少芸突然上前一步,冰凉的手指抓住他的手腕。欧阳平感觉到一股异常的寒意顺着血管蔓延。"以特别顾问的身份。"
远处传来乌鸦凄厉的啼叫。欧阳平轻轻挣开她的手,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腕间那串来历不明的骨珠。他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般的韵律:"洛卡尔定律告诉我们,凡接触必留痕迹。就像..."
他的目光落在崔少芸身后扭曲变形的影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夜风突然变得狂暴,卷起满地枯叶形成诡异的漩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你现在身上,就带着死者的气息。"
说完这句话,欧阳平的身影已然隐入黑暗。崔少芸站在原地,发现自己的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泛着青铜光泽的古老钱币,上面刻着模糊的阴阳鱼图案。
崔少刚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收缩成一道危险的细线。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爬上脊背,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从背后注视着他。
同伴们的脚步声早已随着欧阳平远去,消失在食堂方向。走廊尽头的那扇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崔少刚注意到地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正诡异地朝着欧阳平离开的方向延伸——可明明今天是个大晴天。
次日清晨,当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教室时,崔少刚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欧阳平的身影。那个看似温和的男人正微笑着与同学们交谈,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掠过每个人的肩膀。但崔少刚分明看见,在欧阳平触碰过的地方,都残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端起水杯掩饰内心的波动。水面突然泛起涟漪,倒映出的却不是他自己的脸——那是一张惨白的、陌生的面孔,正对着他露出诡异的笑容。崔少刚手一抖,水杯差点跌落,再定睛看去时,水面已经恢复了平静。
"怎么了?"欧阳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声音温柔得令人不适。崔少刚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某种古老寺庙里的线香,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
"没事。"崔少刚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却在欧阳平转身时注意到他的影子——那影子在阳光下的角度明显不对,而且似乎比正常人要长得多,一直延伸到墙角阴暗处,像是有生命般蠕动着。
崔少刚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必须保持冷静,在这个看似普通的校园里,显然正在发生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诡异事件。而欧阳平——这个表面温文尔雅的男人,很可能就是这一切的关键。
窗外阴云密布,细密的雨丝拍打着车窗,欧阳平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膝盖。他的目光始终望着前方,仿佛对身旁崔少刚周身散发的不悦气息浑然不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倒是沉得住气。"崔少刚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后视镜里映出他紧蹙的眉头。车灯偶尔掠过他的侧脸,在颧骨处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欧阳平唇角微扬,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泛黄的档案袋。纸页翻动间,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在密闭的车厢里弥漫开来。"听说城西那起案子,死者手里攥着半张符纸?"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诡异的弧线。崔少刚猛地踩下刹车,轮胎与湿滑路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转头盯着欧阳平平静如水的眼睛,突然发现对方瞳孔深处似有暗芒流转。
会议室里的白炽灯管滋滋作响,投影仪在幕布上投下血案现场的照片。法医报告显示所有死者都缺失了左手小指,切口平整得不可思议。当欧阳平修长的手指划过某张特写照片时,崔少刚注意到他的小指内侧有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月牙形疤痕。
"根据残留的朱砂成分..."欧阳平的声音忽然飘忽起来,会议室角落的绿植无风自动。崔少刚的后颈窜过一丝凉意,他看见投在墙上的影子里,欧阳平的轮廓正在诡异地拉长。
夜幕低垂,法医实验室的冷白灯光在崔少芸的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解剖报告,指甲在纸面上留下一道若有似无的痕迹。"每一道伤口都像是精心设计的谎言。"她低语,声音如同游走在生与死边界的风,"七把不同型号的刀具,四十三码的鞋印...太过完美的伪装,反而暴露了真相。"
高法医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将X光片贴在灯箱上,骨骼的阴影在强光下呈现出诡异的图案。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镜片后那双看惯死亡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需要把拼图重新打散。"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些尸块...不,这些证据在向我们诉说另一个故事。"
欧阳平站在窗前,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几乎要触碰到墙角那摊未干的血迹。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银质袖扣——那是庞老三最后送给他的礼物。"死亡是有顺序的。"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压抑着某种危险的颤音,"先从最脆弱的环节开始...庞老三的心脏比常人偏右三厘米,但这一刀..."他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分毫不差地找到了正确位置。凶手很了解他...非常了解。"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在地上投下诡异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血的气息。
庞伟升倒在血泊中,双眼圆睁,仿佛在凝视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他的脖颈处有一道细长的伤口,边缘整齐得令人心惊。法医后来证实,那是手术刀留下的痕迹。专业,精准,冷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先发现尸体的邻居说,他听见了女人的哭声。那声音时远时近,像是从地底传来。当他循声而去时,只看见庞家大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不止一个人。"刑侦队长蹲在尸体旁,手指轻轻掠过地板上几处几乎不可见的脚印,"凶手很谨慎,但太完美了反而显得刻意。"
法医的报告令人毛骨悚然。庞伟升的死亡时间比妻女晚了整整六个小时。也就是说,他亲眼目睹了最亲密的人被一个个夺走生命。法医在死者指甲缝里发现了不属于任何家庭成员的皮肤组织,还有...某种黑色的纤维,像是祭祀用的布料。
最诡异的是客厅里的座钟。时针永远停在了3点17分,而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正是凌晨3点17分。钟摆上挂着一缕长发,经检测属于庞伟升已经死去三年的母亲。
刑侦队新来的顾问是个阴郁的年轻人,苍白的手指抚过墙上的血字时突然颤抖。"不是人写的,"他轻声说,"至少不全是。"血迹呈现不自然的流动轨迹,有些笔画甚至违背重力向上延伸。
档案室的管理员后来透露,庞伟升遇袭前三周,曾调阅过二十年前一宗灭门案的卷宗。那家人的死法与庞家如出一辙:先杀其妻女父母,最后滴血并伪造多凶手表象。唯一的区别是,当年的案发现场,墙上用血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而这个符号,此刻正若隐若现地浮现在庞伟升家浴室的水汽中。
夜色如墨,细密的雨丝在昏黄的路灯下织成一张朦胧的网。欧阳平站在警局档案室里,指尖轻轻划过那叠染着暗红色血迹的现场照片。照片中,庞氏珠宝行老板的尸体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后脑勺凹陷的伤口边缘凝结着暗红色的血块。
"扳手......"欧阳平低声呢喃,修长的食指停在那张特写照片上。法医报告显示死因是钝器击打,但现场遗留的凶器——一把沾满指纹的扳手,却让他眉头紧锁。
法医办公室的灯光忽明忽暗,将欧阳平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他忽然想起庞伟升供词里的细节:那个蒙面人手持尖刀闯入,父亲在搏斗中被刺中......可现场根本没有刀具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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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推门而入时,欧阳平正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把玩着一枚钻石耳钉——这是从庞伟升外套口袋里找到的证物。"死者指甲缝里的皮屑和庞伟升DNA吻合度99.9%。"法医的声音在空荡的档案室里回荡。
欧阳平突然想起询问庞伟升时,那个年轻人过分精致的面容。他右耳垂上有个新鲜的伤口,正好能卡住这枚耳钉的尖端。当问到为何不用刀时,庞伟升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因为他要制造入室抢劫的假象。"欧阳平对着雨夜轻声说。他仿佛看见庞伟升颤抖着举起扳手的模样——那个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倒在血泊中,而保险柜里的钻石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法医注意到欧阳平手中的耳钉在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七色光芒,就像......就像庞伟升含着泪水的眼睛。
夜色如墨,笼罩着这座寂静的独栋别墅。欧阳平站在厨房门口,指尖轻抚过门框上那道不易察觉的血痕,灰蓝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法医报告显示死者胸口的致命伤呈诡异的90度角,而此刻他的目光正锁定在那排欧式橱柜之间——不足三指宽的缝隙里,隐约闪烁着金属的寒光。
血腥味早已被柠檬味的清洁剂掩盖,但欧阳平还是捕捉到了夹缝深处那缕铁锈气息。他蹲下身,黑色风衣下摆扫过瓷砖上未擦净的蜡痕,忽然想起嫌疑人手腕上那道向上倾斜的伤口。监控录像里那个哭喊着报警的丈夫,右手指缝间还残留着橱柜漆面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