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平从混沌的梦境中惊醒,窗外刺目的阳光像某种窥探的目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晨光中漂浮的尘埃像是无数细小的眼睛,默默注视着这个独居的男人。他机械地换上运动服,布料摩擦肌肤的触感让他想起昨夜那个诡异的梦——梦里有人在他耳边一遍遍呢喃着他的名字,却始终看不清对方的脸。
晨跑是欧阳平坚持了五年的习惯,可今天的清晨格外不同。灰白的雾气笼罩着小区,将熟悉的景观模糊成扭曲的形状。当他经过中心花园时,那株枯死的银杏树下,一个佝偻的身影突然从雾中浮现。
"欧阳..."苍老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响在他的脑子里。欧阳平的后颈瞬间爬满鸡皮疙瘩,他确信自己从没见过这位老人——那布满老年斑的脸上,一双浑浊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他加快脚步,强迫自己不去回头。但那个称呼却如同附骨之疽般萦绕在耳边——已经多少年没人这么叫他了?自从高中毕业后,那个带着屈辱意味的外号就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转过弯道时,雾气突然散开。一个穿着深蓝色旗袍的老妇人站在路边,手里提着菜篮子。当欧阳平跑近时,老妇人突然抬起头,皱纹密布的脸上绽开慈祥的笑容:"小伙子,你瘦了不少啊。"
这句赞美本该让他开心,可欧阳平却感到一阵恶寒。因为他分明记得,三分钟前经过这里时,这条路上空无一人。而且老妇人的语调太过熟悉,简直和刚才那个叫他"欧阳"的声音一模一样。
汗水顺着脊背滑下,不知是因为跑步还是恐惧。欧阳平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他不敢停下脚步,却也无法解释为何今天的晨跑会如此诡异。空气中弥漫着某种腐朽的甜香,像是陈年的檀香混着某种他说不上来的气味。
当他终于跑回单元楼下时,发现电梯正在维修。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电流。欧阳平深吸一口气,开始爬楼梯。走到三楼转角时,他听见上方传来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每一步都像是刻意踩在他的心跳间隙。
抬头望去,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楼梯拐角处,逆光中只能看清轮廓。那人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缓缓转过头来。在阴影中,欧阳平看到了那张脸——竟是他自己的脸,只是更加臃肿,带着他高中时"欧阳"时期的特征。
幻觉。一定是缺氧产生的幻觉。欧阳平闭上眼睛再睁开,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但空气中残留的腐朽甜香和背后若隐若现的注视感,都在提醒他:有些界限,正在被打破。
月光惨淡地笼罩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将欧阳平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他机械地迈动着双腿,脚步在寂静中发出诡异的回响。汗水顺着脖颈滑落,却带着不自然的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键是行动起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在他颅骨内响起。欧阳平猛地停下脚步,胸口剧烈起伏。他明明记得,那个知乎回答的ID头像,是一个戴着诡异笑脸面具的用户。
路灯突然闪烁起来,忽明忽暗的光线中,他看见前方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那人穿着与他相同的运动服,却看不清面容。欧阳平的心脏漏跳了一拍——那分明就是他自己。
"不必纠结时间地点..."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从前方那个"自己"口中传来的。那人的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个与知乎头像如出一辙的笑容。月光下,欧阳平惊恐地发现,对方的运动鞋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正一滴一滴落在柏油路面上。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读私信:"跑得开心吗?我一直在看着你。"发信人的头像,正是那个笑脸面具。欧阳平颤抖着抬头,前方的"自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串血脚印延伸向黑暗深处。
夜色如墨,笼罩着空荡荡的操场。欧阳平调整着新买的跑鞋鞋带,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鞋底凸起的纹路——那是导购信誓旦旦保证能矫正跑姿的特殊设计。潮湿的夜风掠过他的后颈,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腥甜气息。
第三圈转角处,塑胶跑道突然变得黏腻起来。欧阳平的脚步滞了滞,余光瞥见一抹刺目的红。那位穿着猩红背心的女子始终保持着十米距离,乌黑的长发在奔跑中纹丝不动。他记得很清楚,上周三的午夜,同样的弯道,同样的红背心,连对方后颈那颗朱砂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塑胶地面开始渗出暗色液体。欧阳平数着自己的呼吸,默念教练教导的姿势要领:重心前倾,摆臂幅度不要超过胸线。身后传来"嗒、嗒"的脚步声,比常人慢了整整两拍。月光突然穿透云层,他看见前方女子苍白的脚踝——没有沾地,鲜红的耐克跑鞋悬浮在离地三寸的空气中。
汗水顺着欧阳平的脊椎滑落。三十天,他每天深夜都来这个跑道,就像某种不可言说的仪式。红背心女子今天换了新发型,发梢缠绕着几根水草。当欧阳平终于鼓起勇气加速超越时,女子突然180度转过头颅,腐烂的唇角扬起:"你的跑鞋...穿反了哦。"
跑道尽头的积水倒映出诡异画面:欧阳平脚上崭新的运动鞋,确实左右颠倒地绽放着荧光纹路。而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从第几天开始,夜跑时身后永远跟着一抹猩红的影子。
浓雾如幽灵般缠绕着街道,将一切都笼罩在朦胧而诡异的氛围中。林修远站在路灯下,昏黄的光线穿透雾气,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他正注视着不远处那个纤细的身影——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游魂。
他刚要迈步上前,突然眯起了眼睛。在姑娘身后几米处,三个黑影正悄无声息地移动着。他们的动作太过整齐,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着的提线木偶。林修远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那三个男人的步伐轻得诡异,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心!"林修远压低声音喊道,同时快步向前。雾气在他周围翻涌,仿佛有生命般阻挠着他的脚步。那姑娘闻声回头,却在看清他的一瞬间瞳孔骤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红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只是踉跄着后退。
林修远这才意识到,在对方眼中,自己恐怕比身后那些"人"更加可怕——他苍白的肤色在雾气中泛着不自然的冷光,黑色的风衣在身后猎猎作响,活像是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噬魂者。
"等等!你后面..."他的话音未落,姑娘已经转身狂奔。白色裙摆在浓雾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转瞬间便消失不见。而更令林修远毛骨悚然的是,那三个黑影竟也随着姑娘的消失而凭空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街道重归死寂,只剩下雾气中隐约传来的、似有若无的啜泣声。林修远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颈间那枚古老的玉佩,温润的触感下,他感受到了一阵异常的脉动。这城市里游荡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而那个姑娘...真的还活着吗?
暮色四合,山林间弥漫着潮湿的雾气。一道纤细的身影在陡峭的山路上踉跄前行,高跟鞋踩在青苔上发出细微的脆响。突然,脚下传来泥土松动的声响,她还没来得及惊呼,整个人便顺着斜坡滑了下去。
欧阳平正在不远处的观景台抽烟,忽闻枝叶摩擦的沙沙声。他掐灭烟头,循声望去,只见一团黑影正急速下坠。没有犹豫,他纵身跃下台阶,靴子踏碎满地枯枝。
"别动!"他低喝一声,单手抓住一根突出的树根,另一只手朝下滑的身影伸出。指尖相触的瞬间,他猛地发力,将人拽了上来。却不料对方挣扎得厉害,拳头裹挟着风声迎面而来。
第一拳擦过颧骨,火辣辣的疼。第二拳被他偏头躲过,第三拳却结结实实砸在肩胛骨上。欧阳平闷哼一声,终于借着月光看清了那张沾满泥土的脸——上挑的丹凤眼里盛满惊恐,微张的唇瓣上还挂着血丝。
"林...林医生?"
被唤作林医生的人浑身一颤,染血的拳头僵在半空。沾着草屑的睫毛轻颤,瞳孔渐渐聚焦。月光穿透树影,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暗纹,像某种古老的诅咒正在消退。
"欧...阳警官?"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方才还紧绷的身体突然脱力般前倾。欧阳平下意识接住他,闻到一股混合着血腥味的冷香。怀里的身躯在发抖,白大褂下摆撕开一道口子,露出沾着青苔的脚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啼叫,林医生的手指突然攥紧欧阳平的衣领。借着月光,欧阳平看见他后颈处有一道新鲜的抓痕,暗红的血迹蜿蜒进衣领深处,在锁骨处凝成诡异的图案。
欧阳平猛然刹住脚步,瞳孔在暗巷中骤然收缩。那个被他追了三条街的"女鬼",此刻正倚在潮湿的砖墙上喘息——黑色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警用配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小邓?"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邓希汀抬起头,嘴角渗出的血丝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蓝紫色。她左手仍死死按着腹部,指缝间渗出的液体太过粘稠,不像是鲜血该有的质地。
"欧阳...组长..."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飞溅在墙上的液体竟像活物般蠕动着,"快走...那东西...在我身体里..."
巷子深处的阴影突然扭曲了一下。欧阳平这才注意到,邓希汀投在墙上的影子正以违背人体结构的姿势缓缓站起,脖颈呈现180度的不正常扭转。
"七天前...停尸房..."邓希汀的瞳孔开始扩散,声音却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他们给的尸检报告...是假的..."
那只不属于人类的影子突然扑来的时候,欧阳平闻到了腐肉与茉莉花香水混合的诡异气息——正是邓希汀最爱的那个牌子。
昏暗的巷子里只有一盏忽明忽灭的路灯,将两道纠缠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男人的手指刚触碰到女人纤细的手腕,就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
"是我!"他的声音在潮湿的空气中颤抖着,尾音带着不自然的回响,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同时低语。邓希汀猛地回头,路灯恰在此时爆出一串火花,照亮了男人苍白的脸——那张脸上分明带着诡异的微笑。
"打死你这个跟踪狂!"邓希汀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她死死盯着男人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淤青,那形状酷似一只扼住咽喉的手。她分明记得这个声音,在无数个噩梦里,在她独居公寓的门外,在每次深夜惊醒时床底的窸窣声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的瞳孔突然扩大,漆黑的眼珠里映出邓希汀身后飘动的长发——可她明明是扎着马尾的。一阵阴风卷着腐烂的气息掠过,邓希汀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巷子里回响,却渐渐变成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拐角处的水洼映出她仓皇逃窜的身影,可水面下,分明有双惨白的手正缓缓浮出......
浓雾如浑浊的潮水般漫过松林,将清晨的光线吞噬殆尽。林间弥漫着诡异的寂静,连鸟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欧阳平站在斜坡边缘,运动鞋深深陷进潮湿的腐叶中,他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我只是...晨跑路过。"他的声音在颤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运动服口袋里那枚温热的玉佩。斜坡下的阴影里,隐约可见一抹暗红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警官的手电筒光束刺破浓雾,照亮了欧阳平苍白的脸。他的瞳孔在强光下收缩,却依然死死盯着斜坡下方。那里,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缓缓坐起,长发如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庞。
"树林起雾...太危险了..."欧阳平机械地重复着,喉结上下滚动。玉佩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大腿发疼。他看见那身影抬起头,雾气中露出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只是那张脸上,左眼的位置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空洞。
警官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被露水打湿的灌木丛。而欧阳平已经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上一棵老松树。树皮剥落的瞬间,他分明听见耳边响起一声轻笑,带着熟悉的栀子花香。
"你看见什么了?"警官皱眉问道,手已经按在了配枪上。欧阳平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因为此刻,一只冰凉的手正从背后缓缓抚上他的脖颈,无名指上那枚订婚戒指冷得像块冰。
夜色如墨,邓希汀攥紧手机站在街灯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个阴魂不散的面试官又出现在巷口,西装革履的身影被路灯拉成扭曲的长影。"我说过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她声音发抖,却刻意咬重每个字。
"您误会了,邓小姐。"男人向前迈步,皮鞋踏在积水里竟没有声响,"上次面试还没结束..."
"滚!"邓希汀猛地后退,后腰撞上生锈的铁栏杆。报警二字尚未出口,头顶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她下意识抬头,看见五楼窗台那盆蝴蝶兰正以慢动作下坠,月光穿透半透明的花瓣,在坠落过程中诡异地绽放出妖冶的蓝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心——!"
冰冷的怀抱突然将她裹住。邓希汀闻到雪松混着血腥的气息,男人左手搂住她的腰,右手竟凌空接住了花盆。陶土碎片从指缝簌簌落下,而本该被砸中的位置,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正牵着穿红裙的小女孩慢慢走过。
"现在信了?"男人松开手,掌心被割裂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盆花瞄准的是她们的魂魄。"他脖颈处隐约浮现出暗纹,像锁链又像咒文。邓希汀突然想起面试时那间永远走不到头的会议室,以及镜子里自己长出獠牙的模样。
夜风卷着花瓣掠过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其中一片沾在了男人渗血的领带上。暗红丝质面料上,深色痕迹正渐渐聚集成一个清晰的指纹——与她右手拇指完全吻合的指纹。
邓希汀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事故现场,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楼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混合着某种腐烂的甜腻气息。
"这家人阳台上的杂物堆了起码半年了!"身后传来居民愤懑的抱怨声,那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邓希汀没有回头,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扇半开的防盗门,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走廊的白炽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她仰起脸,质问的话语刚到嘴边却凝固在了喉咙里。阳台上堆积如山的纸箱和旧家具间,一只苍白的手缓缓滑出。那手指节修长,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造型古怪的银戒,指尖滴落的鲜血在月光下呈现出紫黑的色泽。更骇人的是,那只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忽然抽搐般地动了动,在水泥栏杆上留下五道蜿蜒的血痕。
邓希汀感到一阵眩晕,她分明看见那只手的指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弯曲成钩状。而更深处,在那堆杂物的阴影里,似乎有双眼睛正注视着她——那是一双不属于人类的、泛着幽绿荧光的眼睛。
夜色如墨般浸染着整座小区,昏暗的路灯在薄雾中晕开一圈圈诡异的黄晕。邓希汀站在35号楼下的空地上,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他抬头望向二楼那扇黑洞洞的窗户,窗帘在夜风中诡异地飘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躲在后面窥视着楼下的人群。
警笛声由远及近地撕开夜的寂静,红蓝交替的警灯将围观居民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有人举着手机拍摄,闪光灯不时亮起,在邓希汀苍白的脸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斑。他身边的小区保安老张正用嘶哑的嗓音劝阻着不断向前拥挤的人群,汗水顺着他布满皱纹的额头滚落。
"都往后退!别靠近这栋楼!"老张张开双臂,像只护崽的老母鸡般挡在单元门前。但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却如潮水般蔓延开来,邓希汀能清晰地听见身后两个中年妇女的对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二楼那户今早还好好的..."
"可不是嘛,下午物业去收水电费的时候,门一开就..."
邓希汀猛地闭上眼睛,那些破碎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地板上蜿蜒的暗红色痕迹,墙上诡异的抓痕,还有那盏仍在轻轻摇晃的吊灯。他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身旁的树干才稳住身体。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
"你还好吗?"
邓希汀转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那人比他高出半个头,黑色风衣下隐约可见警徽的轮廓。陌生的警官微微蹙眉,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似乎在评估他的精神状态。邓希汀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警戒线外,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有个穿着睡衣的年轻男人试图钻过封锁带,被赶来的辅警一把拦住。二楼窗口的窗帘突然剧烈抖动起来,邓希汀分明看到——那后面站着个模糊的人影。他下意识抓住身旁警官的手臂,对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窗口。
"你看见了什么?"警官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邓希汀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有人尖叫着后退,有人反而挤上前想看个究竟。在混乱中,邓希汀感觉那只握着他手臂的手骤然收紧,警官将他往自己身后一带,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配枪上。
月光穿透云层,在35号楼外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些影子诡异地蠕动着,隐约组成了某种难以名状的形状。邓希汀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他确信——有什么东西正在那栋楼里苏醒。而更可怕的是,他似乎能感觉到,那个东西认识他。
血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缓缓浮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地板上蜿蜒的血迹尚未干涸,在木质纹理间勾勒出诡异的图腾,仿佛某种古老的献祭仪式。警方强光手电扫过之处,密密麻麻的鞋印交错重叠,有些沾着暗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法医的手套轻轻拨开庞老三的衣领,露出脖颈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个浑身布满二十七处刀伤的男人,竟以极其放松的姿态深陷在按摩椅中。电动按摩头仍在不知疲倦地运作着,将已经僵硬的肌肉推挤出不自然的弧度,仿佛在演绎一场荒诞的提线木偶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妻子仰面倒在五步之外,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皮屑。法医抬起她的手腕时,一串檀木佛珠突然断裂,乌黑的珠子滚进血泊里,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最年轻的警员忍不住后退半步,撞翻了玄关处的招财猫——那瓷器的裂嘴里,正缓缓渗出一线暗红。
刑侦队长蹲下身,指尖掠过墙面上三道平行的抓痕。在痕迹尽头,一张被血浸透的婚纱照静静躺着,新娘笑靥如花的脸上斜贯着刀尖划出的裂痕。而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已超过六小时,可邻居坚称直到警方破门前,还听见屋里传出夫妻俩的谈笑声。
法证人员突然倒吸凉气,他手中的紫外线灯正照出按摩椅靠背上若隐若现的手印——那明显是孩童大小的掌印,泛着诡异的荧光。而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庞氏夫妇的独生子,早在三年前的溺水事故中就已......
夜幕笼罩下的35号楼在惨白的月光中投下扭曲的阴影,警笛刺耳的鸣叫声划破了死寂的夜空。警戒线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道无形的结界,将围观的人群隔绝在外。那些窃窃私语的居民脸上映着警灯诡异的蓝红光芒,眼神中交织着恐惧与病态的好奇。
资深刑警林默推开锈迹斑斑的单元门时,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搭档陈予白紧随其后,这位年轻法医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银质十字架。楼道里的声控灯时明时灭,在两人脸上投下忽长忽短的阴影。
"第七起了。"林默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产生诡异的回音。陈予白没有回应,只是死死盯着台阶上那些暗褐色的痕迹——它们蜿蜒如蛇,最终消失在五楼拐角处。
全副武装的特警在楼下形成包围圈,枪口的寒光在月光下泛着冷意。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警员突然打了个寒颤,他分明看见五楼窗口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但夜视仪里却什么也没显示。
围观人群中,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突然咯咯笑起来。她踮起脚,对着空无一人的三楼窗户挥了挥手。"妈妈在看我们呢。"她甜美的声音让周围的成年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楼上的勘查现场,陈予白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悬在半空。解剖刀下那具"尸体"的胸口正在微弱地起伏,而本该是心脏的位置,却放着一朵鲜红的山茶花。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和他三年前殉职的恋人别在胸前的,一模一样。
昏暗的审讯室里,惨白的灯光在欧阳平的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他机械地搓着手指,指节泛着不自然的青白,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一般。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请再详细描述一下你发现现场的经过。"警官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响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噩梦般的场景——六具覆盖着白布的担架依次从庞家那栋哥特式老宅里抬出来。最娇小的那具尸体垂落的手腕上,还挂着那串他熟悉的银铃铛手链,在寒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亡魂最后的呢喃。
"我...我只是去送庞老先生订的药材。"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应,却发现院门是虚掩着的..."
记忆在这里出现了诡异的断层。他只记得踏进玄关时闻到的铁锈味,还有楼梯扶手上那道长长的、暗红色的抓痕。二楼书房的门半开着,他看见庞伟升最珍爱的那幅全家福,玻璃碎成了蛛网的形状,正好横贯在庞家独子的笑脸中央。
"根据初步调查,庞家六口可能全部遇害。"警官的声音突然压低,"坊间传闻,凶手是..."
"不可能!"欧阳平猛地抬头,审讯室的灯光在他眼底炸开一片血红。他想起上周深夜,庞伟升浑身湿透地敲开他的药铺,指甲缝里藏着可疑的暗色污渍。那个总是温文尔雅的青年死死攥着他的手腕,冰凉的呼吸喷在他耳畔:"欧阳,如果有人变成怪物,还能回头吗?"
此刻走廊突然传来诡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欧阳平浑身一颤,因为他分明听见——那分明是庞伟升惯穿的那双意大利皮鞋,后跟处特有的金属扣与大理石地面碰撞的声响。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欧阳平站在警局门口,指尖的香烟明明灭灭,映照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刚刚做完笔录,身上还残留着审讯室特有的冰冷气息。
走廊尽头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神经上。崔少芸从阴影中走来,警服笔挺地裹着她纤细的身躯,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的颈子。她的眼神冷得像冰,却又带着某种诡异的吸引力。
"欧阳先生,"她的声音很轻,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凉,"你的供词我们会核实,这段时间请保持通讯畅通。"
他盯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那漆黑的瞳孔深处似乎藏着什么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天后,庞家别墅被黄色警戒线层层封锁。警车的红蓝灯光在雨夜里闪烁,像某种不祥的预兆。欧阳平站在围观人群中,看见崔少芸站在别墅二楼窗前,她的身影在闪电中若隐若现,苍白得近乎透明。
"听说死了人,"保安主任凑过来低语,呼出的白气里带着劣质烟草的味道,"更邪门的是,尸体不见了。"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时瞥向二楼那个窗口,"崔警官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站在那里,没动过。"
欧阳平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他分明看见,崔少芸的身后,缓缓浮现出另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用同样的姿势,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夜色笼罩着这座阴郁的城市,细雨如丝般飘落,在昏黄的路灯下织成一张朦胧的网。欧阳平站在案发现场的窗前,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穿透雨幕望向远处。这起看似普通的入室杀人案,卷宗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赌徒马明因盗窃败露而行凶,证据确凿,凶手也已伏法。
可他的胸口却像压着一块冰,寒意顺着脊背缓缓爬升。
"庞老三..."欧阳平低声念出受害者的名字,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那个暴发户生前张扬跋扈,脖子上总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连遇害时都穿着那件刺眼的豹纹睡袍。法医报告显示,致命伤是后脑的一记重击,可现场却没有找到凶器。
警局的同事都说这案子简单明了。马明欠下巨额赌债,铤而走险入室盗窃,被庞老三发现后起了杀心。监控拍到他慌慌张张逃离现场的身影,口袋里还揣着死者的劳力士手表。
但欧阳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翻开现场照片,庞老三倒卧的位置周围有一圈奇怪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更诡异的是,死者右手紧握成拳,法医费了很大力气才掰开——掌心赫然是一撮灰白色的毛发,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动物。
"欧阳警官,您还在看这个案子啊?"新来的实习生递来一杯咖啡,"马明都认罪了,明天就要移送检察机关了。"
欧阳平没有接咖啡,他的视线黏在照片某个角落。放大后的画面里,庞老三瞪大的眼睛倒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那绝不是马明的轮廓。影子扭曲变形,隐约能看到一对不属于人类的尖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提审一次马明。"欧阳平突然站起身,咖啡杯被打翻,褐色的液体在案卷上洇开,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看守所的灯光惨白得刺眼。马明坐在审讯椅上,整个人缩成一团,不停地发抖。当欧阳平问及案发细节时,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你们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马明的眼白布满血丝,"我确实偷了东西...但我没杀人...是它...是它从镜子里爬出来的!"
欧阳平感到审讯室的温度骤然下降。马明的瞳孔在说到"它"时剧烈收缩,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可怕的场景。而在单向玻璃的另一侧,没人注意到墙上渐渐浮现的黑色手印,正悄无声息地向负责此案的警员们靠近...
欧阳平的手指猛地收紧了文件夹的边缘,纸张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脆响。法医实验室惨白的灯光在他镜片上投下冷冽的反光,将那双骤然收缩的瞳孔掩藏在阴影之下。
"什么?灭门案的大儿子...庞伟升还活着?"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尾音在消毒水气味的空气中微微发颤。三年前那场震惊全市的灭门惨案现场照片突然在脑海中闪回——被血浸透的波斯地毯,墙上用鲜血绘制的诡异符文,还有那具本该属于庞伟升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法医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正悬停在解剖台上方,手术刀反射的寒光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银线。"正在抢救。"他顿了顿,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深得像口古井,"生命体征不稳定,但...脑电波显示有苏醒迹象。"
欧阳平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攀爬而上。他想起卷宗里那张全家福,年轻的庞伟升站在父母身后,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右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祖传的翡翠戒指——而停尸间的尸体,恰好少了这根手指。
解剖台上的无影灯突然闪烁了两下,法医的影子在瓷砖墙上诡异地拉长。欧阳平注意到对方白大褂的袖口沾着暗红色的痕迹,不知是血迹还是...他不敢再想下去。
"具体什么时候能恢复意识?"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法医缓缓摘下手套,塑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解剖室里格外刺耳。"也许明天..."他转身时,欧阳平瞥见他后颈处若隐若现的青色胎记,形状像极了案发现场墙上那个未解的血色符号。
"也许...永远都不会。"法医的最后一句话消散在突然袭来的穿堂风中,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韵律。走廊尽头的应急灯就在这时突然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扭曲纠缠成一幅诡异的图腾。
欧阳平推开警局那扇沉重的玻璃门时,空气中飘荡着某种说不清的寒意。走廊尽头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在他脚下投下摇晃不定的阴影。接待警员将他带进一间狭小的审讯室,铁质桌椅泛着冷光,墙壁上斑驳的水渍像是某种诡异的符号。
他刚在冰凉的金属椅上落座,门外就传来一阵错落的脚步声。门把手无声地转动,崔少芸的身影率先映入眼帘。她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风衣,衣摆处还沾着些暗红色的痕迹,不知是血迹还是别的什么。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却冷得像淬了冰。
"好久不见啊,欧阳警官。"崔少芸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欧阳平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身后跟着两个人——法医高彩神永远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深不可测;而崔少刚则安静得像个影子,苍白的面容在荧光灯下几乎透明。
欧阳平站起身,强迫自己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当他的手握住崔少芸的瞬间,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那只手柔软得不像活人,温度低得骇人。
"崔小姐还是这么准时。"欧阳平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回荡。高彩神突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意味。崔少刚站在姐姐身后,目光却始终盯着墙角某个看不见的点,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像是在和什么不存在的东西对话。
墙上的挂钟突然发出刺耳的"咔嗒"声,秒针诡异地倒转了三格。欧阳平的手心渗出冷汗,他注意到崔少芸的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红色。这个看似平常的会面,似乎正在滑向某个不可控的深渊。
法医高铭的指尖轻轻划过验尸台上的痕迹,那双总是冷静得近乎冷漠的眼睛微微眯起。停尸间惨白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阴影,让他的表情显得愈发阴郁难测。
"马明不是凶手。"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划破了沉寂的空气。站在一旁的刑警队长崔少芸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她能闻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腐臭味,混合着高铭身上那股独特的消毒水气息。
高铭修长的手指停在死者脚踝处的石膏模型上:"看这个鞋印。"他抬起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崔少芸在那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微微变色的脸,"41码的鞋,但实际穿鞋人的脚最多只有38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少芸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警服包裹的纤细身躯几乎要贴上高铭的白大褂。她想起昨天审讯室里那个瘦小的盗窃犯,喉咙突然发紧:"马明...他穿44码的鞋。"
"而且,"高铭突然转身,白大褂的下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崔少芸身后,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凶手是踮着脚走路的。"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什么东西上面..."
崔少芸的后颈泛起一阵战栗,她能感觉到高铭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裸露的脖颈上。停尸间的温度似乎更低了,她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诡异的形状。
"马明是因为连环盗窃案被捕的。"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颤,"上周三的珠宝店失窃案..."
高铭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声让崔少芸的心跳漏了半拍。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苍白的手指在灯光下几乎透明:"崔队长,你相信这世上有能改变脚大小的东西吗?"
一滴冷汗顺着崔少芸的脊背滑下。她看着高铭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物证袋,里面装着一撮奇怪的黑色毛发,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光泽。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高铭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显得格外苍白,他的嘴角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看来,我们要抓的...不是人呢。"
夜色如墨,法医室的荧光灯在走廊投下惨白的光晕。崔少刚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听筒里传来的消息让整个专案组的气氛瞬间凝固。
"庞伟升苏醒了。"
这句话像一块碎冰滑进众人的脊背。林法医手中的解剖刀"当啷"掉在金属托盘上,在寂静的停尸房里激起诡异的回音。年轻的女警员下意识攥紧了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那是上周在死者枕头下发现的符咒,朱砂画的图案早已褪色成暗褐。
刑警队长周振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不定。三小时前他们刚排除最后一个嫌疑人的作案可能,那个温文尔雅的心理医生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监控显示案发时刻他正在二十公里外的教堂参加弥撒。但此刻,缠绕在受害人颈部的黑色长发,与心理医生诊疗室里那幅诡异的仕女图突然在周振脑海中重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廊尽头的应急灯突然闪烁起来,崔少刚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他想起受害人被送来时,解剖台上那具苍白的躯体突然抽搐的瞬间——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尸僵现象。
医院的走廊空荡荡的,惨白的灯光在瓷砖地面上投下诡异的影子。林默推开沉重的玻璃门时,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护士站的台灯亮着,却不见人影,只有一张登记表被穿堂风吹得哗啦作响。
"有人吗?"欧阳平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他的话音刚落,转角处突然闪出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身影。护士大姐的脸色比墙壁还要苍白,眼睛下方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这个点来探视?"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某种金属般冰冷的质感。林默注意到她的胸牌歪斜地别在衣领上,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欧阳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却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我们是来查案的,就十分钟..."
护士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欧阳平的脸上。她的瞳孔在灯光下呈现出不自然的灰白色。"307病房,"她突然说,"别开窗户。"说完便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脚步声诡异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推开307病房的门时,一股寒意迎面袭来。病床上的人形轮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输液瓶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淡蓝色。林默的视线被床头柜上一张泛黄的照片吸引——照片里的年轻人笑容灿烂,与床上形销骨立的身影判若两人。
"他来了..."病床上的人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欧阳平的手已经按在了配枪上,却发现病人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身后的某个角落。
林默缓缓转身,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窗帘在无声地摆动。月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扭曲的影子——那影子分明比窗帘的形状多出了一截,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人正站在窗前。
昏黄的灯光在病房中摇曳,将庞伟升苍白的脸庞映照得愈发阴郁。他无力地趴在病床上,背部缠绕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迹,像是某种诡异的图腾。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雨滴敲打着玻璃,宛如亡魂的指甲在轻轻抓挠。
崔少芸站在床尾,纤细的手指夹着警官证。金属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与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相得益彰。"庞先生,"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能详细说说那天晚上的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病床上的男人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输液管随之晃动,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我...我只是加班到很晚..."庞伟升的嗓音嘶哑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推开家门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记忆的碎片如利刃般刺入他的脑海。玄关处歪斜的鞋柜,地板上蜿蜒的黑红色痕迹,还有...还有客厅里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母亲的蓝格子围裙浸透了暗红,父亲的手还保持着向前伸的姿势,像是要抓住什么,又像是要推开什么。
"他们...他们就那样躺在血泊里..."庞伟升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黑暗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白影,听到某种非人的、湿漉漉的爬行声。
崔少芸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她注意到当庞伟升说到"白影"时,病房的窗帘无风自动,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几度。法医报告上那些无法解释的伤口照片在她脑海中闪现——那绝不是普通凶器所能造成的创伤。
"你确定没看清袭击者的样子?"崔少芸向前迈了一步,黑色长靴在地板上叩出清脆的声响。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与病房的消毒水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令人不安的气息。
庞伟升突然瞪大眼睛,瞳孔剧烈收缩。在崔少芸身后,他分明看到墙上的阴影扭曲变形,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的轮廓。那影子对他露出微笑——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人类脸上的,嘴角咧到耳根的恐怖笑容。
"它...它来了..."庞伟升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带着某种诡异的顿悟,"原来那天晚上,它一直跟在我身后..."
崔少芸敏锐地转身,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墙壁。但当她再度面对庞伟升时,发现年轻男人的嘴角正缓缓渗出黑红色的血丝,而他的眼睛——那双曾经温润如玉的眼睛,此刻正渐渐变成浑浊的乳白色。
冰冷的手术灯在头顶晃动着,刺得人眼睛生疼。林夏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医院走廊的地板上,后背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指尖触到一片粘稠——是血,大片大片的鲜血正从他背后汩汩涌出,在洁白的地砖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记忆如碎片般闪回:昏暗的巷口,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然后是刀刃刺入皮肉的闷响。可当他转身时,空荡荡的巷道里只有被风吹起的塑料袋在盘旋,仿佛那里从未站过任何人。
"欧阳医生在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林夏猛地抬头,看见庞伟升那张布满青筋的脸近在咫尺。这个平日沉稳的主任医师此刻双眼布满血丝,白大褂上沾着可疑的暗红污渍。
"我妹妹...在哪?"林夏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庞伟升突然暴起,枯瘦的手指死死掐住林夏的脖子。走廊的灯光开始诡异地闪烁,在两人交错的视线里,林夏分明看见对方瞳孔中映出的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一团蠕动的黑影。
"你们都不该打听她的事!"庞伟升的咆哮声里混着诡异的回音,像是同时有十几个声音在说话。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突然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伴随着少女若有若无的啜泣。
值班护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庞伟升触电般松开手。在灯光恢复正常的前一秒,林夏清楚地看见有黑色雾状物从医生七窍中渗出,蛇一般钻进了墙壁裂缝里。
"探视时间结束了。"护士面无表情地站在两人之间,她的瞳孔在说话时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灰白。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咯咯"的笑声,像是有人正用指甲轻轻刮擦着林夏后背的伤口。
暮色沉沉地压下来,崔少刚站在庞家老宅的雕花大门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铜环上斑驳的绿锈。他眯起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嗓音里带着压抑的烦躁:"这案子线索少得可怜,连个像样的脚印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