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_千雨成【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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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什么说地不好买,个人的力量太小了。

保长给出了公事公办的答案,白跑一趟不说,还搭进去二十来个铜板,贿赂失败,消息也没买来,只能说好在不多,守财奴心疼一会,咬牙把这俩月补贴的粮和盐顺道领走。

凌宴嫌那陈旧的粗米粗面割嗓子,转手卖掉买了新米,采购完物资,闷头往家走。

回去的路上照旧琢磨,她有点头疼把什么差事交给白家姑嫂俩。

在她眼里白若初就是个高中生,心地善良干活踏实,人情世故方面欠缺了点,不过年岁小,慢慢培养就是都好解决,平日瞧着有些没心没肺,但能感觉得到这姑娘心里藏着事,而且嘴巴很严,也很会演,嘻嘻哈哈就揭过去了。

她嫂嫂张娴就是大学生了,凌宴本想给她安排个厨房的活,冷不着饿不着,没想到她刚才的表现十分惊艳,短时间内抓住牛二言辞中的破绽,可见头脑聪慧,并不像传言中疯癫的样子。

深藏不漏,这样的人安排进厨房就糟蹋了。

俩人智商都够用,脑子活络,妥妥两块璞玉,安排个脑力工作好不过。结果时代的局限性来了,姑嫂俩纯文盲,一个字不认识!只能天天跟着牟足了劲头编草席赚外快。

哭笑不得之余,凌宴苦恼的直抓头。

从效率角度考量,发展初期肯定不能送她们去学习,凌宴打算遵循当事人的意见,问白若初喜欢什么,结果她说喜欢种地。

白若初小小年纪在农事上非常熟练不假,但原理半毛不懂,只知道作物不能种太密,得松土浇水、除虫,什么时候舀两瓢粪肥下去灌溉,没了。

完完全全的经验派,安排她给自己种地不如找个老农……

姑嫂俩令人头疼的不止这些,最让人疑惑的是她们的关系,怎么说呢,凌宴有次去她家串门,路过白家临时搭建的矮墙恰好瞧见俩人正在吃饭,白若初给她嫂嫂夹菜,张娴捧着碗躲过去了。

肉块啪唧掉在地上,白若初默默把肉洗干净了放回菜碗里。

这期间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死一般的寂静。

当时凌宴尴尬得草鞋差点抠漏了底,可在她敲门进去后,俩人笑脸相迎,跟没事人一样,不得不感叹她俩演技惊人,不愧人物志榜上有名。

要说白若初主动靠近,张娴对小姑子避之不及……也不是这么回事,砍树那段时间山上都是粗活,好几次白若初勾破衣衫,第二天就补得好好的,凌宴随口一问,结果白若初自己都很惊讶衣服补好的事,喜滋滋的乐了小半天。

显然她嫂嫂给补好了又没吭声。可见心里还是有的,没到避之不及的程度。

看得出来,白若初很喜欢她嫂嫂,有好吃的第一个想着带回去给张娴,比亲情多了些许取悦,有那么点少女怀春的味道。

以当世的礼教风俗,张娴虽是白若初哥哥的童养媳,但人都死了那么长时间,守寡的嫂嫂和小姑子日久生情走到一起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说难听点,毕竟童养媳买都买了,既然哥哥死了媳妇还没过门那妹妹接手,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纵使白家父母活着也会努力撮合俩人。

怪就怪在这。白若初猛猛往上贴,张娴若即若离。

凌宴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可能撞见两个人吵架了,谈恋爱的时候不都拧拧巴巴的嘛,可经过她一段时间的观察,再加上跟莽夫打听,没想到结论是她俩一直这样。

抛开恋爱的纠缠滤镜,凌宴发觉这对姑嫂气氛非常古怪,也有点压抑,像在忌讳什么。

还能忌讳什么,死人?!

要说白家一死死了三个……而且哥哥白青竹死相凄惨又众说纷纭,白家父母死的更是蹊跷,听着就瘆得慌,难道这事跟姑嫂俩有关,这就是她们要命的秘密?

好像也不能是别的了。

但那时候她们才多大,白青竹脑瘫被二人合力杀死到还能说得通,可白家父母是正常人,没病没灾,两个半大的孩子怎么要他们的命而不被旁人发现?

凌宴百思不得其解,感觉家里那个小蛇蝎对这个话题会非常感兴趣。

继李文生之后,又来俩手上沾人命的人物,人物志着实卧虎藏龙,各个都是狠人,凌宴越想五官越皱,一脸八十岁老太的沧桑回到村口。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热情而又不失尴尬的问候,“阿宴回来了啊,好像你家来客人了。”

作者有话说:

秦笙:她俩啊?呵,她俩有毒。

凌宴:你跟我说说呗。

秦笙:奖励到我满意了就告诉你。

凌宴(一听来劲,直接钻被窝):来了~~~

*******

翌日

凌宴听完耳边的嘀嘀咕咕,又一脸八十老太沧桑:你说得对,她俩有毒。

秦笙:沈青岚和胡大夫一样有毒,你等着瞧吧,好了,该把十八岁的阿宴姐姐还给我了。

白家那俩一直氛围古怪,之前阿宴去找小白干活的时候提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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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满院是人[VIP]

他们报信, 那客人肯定是从镇里来的,有人来找她……破天荒头一回。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好心提醒的, 凌宴就坡下驴,尴尬而不失礼貌地询问, “来人你们认识吗,男的女的啊?”

“生面孔没见过,一男一女。”村民如实回道, “瞅着三四十来岁那样,说来跟你买鱼。”

他们在这把守, 为了防止村长遣人来信定要盘问一二, 因此了解的比较详细。

这样的中年男女她真没印象, 凌宴一阵疑惑,前脚刚送完货后脚就找上门来买鱼,怎么听怎么奇怪,不过家里有莽夫镇守,安全问题不用担心。

跟村民们客气道谢,凌宴牵上小驴往家走。

六条腿脚步声噼噼啪啪, 大门敞开,凌宴进去一瞧, 秦笙那屋房门关着,那对男女一身粗衣短打窝在小板凳上,院里摆着小饭桌和水杯, 杯中热气腾腾,很简陋, 但村里都这样。

莽夫蹲在一旁招待二人,脸上有些无所适从的尴尬。

听到凌宴回家的动静, 沈青岚仿佛见到救星,挤眉弄眼地迎上前来,“你今儿咋这么慢,快快快,家里来客人了,你自己招待吧。”

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待客,不等凌宴回话她一把拿过小驴缰绳哒哒牵到畜棚,车上的东西顺手一并搬下,自己忙活起来。

小插曲一过,凌宴笑笑,对那为首的女人道,“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正打算等会跟秀才商量买地的事,好家伙,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不用心烦了。

主人家归来,那对男女以起身理好衣衫,女人略行一礼,寒暄道,“多日不见阿宴且来登门看看,未曾事先传信,多有唐突莫怪罪与我才是。”

礼多人不怪,言辞十分客气。

一身锦袍变成粗布,悦来的大掌柜摇身一变成了乡野村妇,第一眼凌宴还真没认出来,汪掌柜会来在她意料之内,只是刚好赶上她请各户人家吃饭,这时间上有些尴尬,对方身旁的男人她不认识,但姿态谦卑,想来是护卫之类的角色。

“折煞我了,乡野小民没那么多规矩,您随意着些。”凌宴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这个多日不见,说的是近来她没给悦来送鱼,察觉到言语间的些许幽怨和试探,她咧嘴一乐十分坦然地回道,“这个时候我可不敢触钱家的霉头。”

两家的价格战打得如火如荼,她这个时候带一车鱼巴巴凑过去跟悦来示好,想也知道一定会被钱家盯上,自爆卡车一样,跟把脖子洗干净送过去给人剁没什么区别,她可没那么傻。

是以鱼价飙涨凌宴亦并未大量出手,只对个人散卖贴补家用。

在夹缝中生存,需要的不仅仅是谨慎,还有更重要的。

汪掌柜心中赞许有加,这世上多少人为些蝇头小利争得头破血流,而眼前这位竟不为所动,叫人怎么不惊喜,近些日子,听闻对方的所作所为,她一次次被这个温和天乾的心性折服,是越看越欢喜。

心性、能力、智慧、心中有大义,此女非常人能及,让她爱才的心思与日俱增,却也不免忧虑。

天下熙攘利来利往,不为财……那只能说明此人图谋更甚,看对方并不意外自己这身装扮便可窥见一二,她知道自己会来。

也就是说,自己已然成为对方手中的一枚棋子,汪掌柜眼中闪过一丝微妙,有点阴沟翻船落到旁人计谋的不快。

眼前之人衣袖上粘着污渍,有股微微的鱼腥气,大大方方承认她为何不去悦来,天乾质朴又坦然……

想着想着,汪掌柜把自己逗乐了,归成一句感叹,“后浪推前浪啊。”

“不敢不敢。”凌宴十分谦虚,招待二人落座,一边打水洗手,自然话起家常,“二位何时来的?”

“约莫刚来两刻。”汪掌柜回道。

等了半个小时,凌宴没问对方为何前来,随意道,“待会我要请客,正好留下一起吃个便饭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