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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闹大,害得官府严查坤泽伪装身份一事,给她惹了不少麻烦。
秦笙冷笑。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今天屋后的第三个人应当就是顾景之,可前世三人并无交集,如今竟能凑在一起秘密谈事?她们的关系何时这般要好了……
还有那个如雨后初阳的天乾信香,是沈青岚还是旁人的,秦笙满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渣滓无亲无故,死了没人帮她收尸最好,无人能看出异样,现在有个赵婶就已经很麻烦了,若是再来两个……
那两个人不出月余就会双双殒命,希望不是她想多了。
秦笙辗转反侧,下午明明没怎么睡,她当是困的,可就是睡不着,顾忌着旁边的芷儿,摊煎饼都不敢有大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忽而响起“咔嚓”的声响,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紧随其后,划破乡村宁静的夜空,也驱离了她那抹若有似无的睡意。
秦笙眨了眨眼,熟练地扯过被子捂住芷儿的两只小耳朵,忽而勾起唇角。
有热闹,不看白不看!
而对门的凌宴可比秦笙积极多了,听到响动她几乎立马从床上跳起来,披上衣服点亮火把,抄起草叉冲了出去。
打开大门,视线所及的夜空下有不少屋舍亮起火光,都提防着野狗作恶,听到惨叫声,人们都出门查看,马上所有人都会知道李顺的真面目了。
一切都按秀才所料想的那般进行,凌宴隐隐有些兴奋,不过对于即将面临的血腥场景,她又有些发憷,为了见证始作俑者活了大该,忍着肉痛花一积分买了防晕血的隐形眼镜。
深更半夜的,凄惨的嚎叫声不绝于耳,听得人有些瘆得慌,凌宴不紧不慢地往那边去,村里的巡田队听到动静纷纷带着武器往事发地点跑。
“哎,阿宴?”众人见到凌宴惊奇不已,她说自个遭奸人陷害,听声音方向都以为野狗咬的是她,结果不是,那现在被咬的是谁?
巡田队的队长是王家老大,三十来岁的男中庸,王平,此人性子踏实认真负责,自老一辈退下来后,队长的位置就交给了他,遇事他是真敢上,点上火把扛着锄头就出来了。
凌宴装出一副无语又害怕的模样,语气好奇,“都说了村里有野狗,谁大半夜的还往外跑,不是找死嘛。”
暗戳戳的上眼药。
王平根本来不及细想,急急说道,“没时间寻思了,快去看看。”
言罢,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往前冲,人命关天谁也不敢怠慢,十来个人脚步声繁杂。
凌宴在后面大声提醒,“你们别往山上走啊,我下夹子了!”
一行人身形瞬间一顿,步伐慢下不少,凌宴心底偷笑,望向山脚层层树影,计谋得逞,也不知道那个莽夫躲在哪了,该说不说,她的夹子下得可真有水平,有一个算一个,全奔着李顺去的,正中靶心。
走得再慢,凌宴也到了案发现场,十来个人围着坑坳都不吭声,脸色铁青地望着那惨叫之人,她拨开人墙见到了第一现场。
李顺趴在地上,张着大嘴嗷嗷嚎,兽夹不仅夹着他那条左腿,不知怎么弄的,右手肘,连大臂带小臂一起夹在兽夹齿缝中,在铁器巨大的压力下,锯齿紧紧嵌入肉里,血淌了一地,小腿腿骨好似错位般,呈现出的,那胳膊扭成麻花,定是断了好几节。
看着都疼!
哎呦呦呦呦,实在太血腥了,太吓人,她真见不得这种场面,凌宴害怕的伸手捂眼,可一想到这小人害她不浅,又忍不住透过指缝去亲眼见证李顺的报应。
且看他周身还散落着臭烘烘的腐烂内脏,右手上最多,加上旁边新挖的土坑,李顺半夜三更来做什么,不言而喻,几乎可以盖棺定论。
这是销毁罪证,被兽夹当场抓住现行了啊!
人赃俱获!
原来痞子没说错,真的有人要害她,而这个人就是平日里憨厚老实的李顺?
一时间村民们也是被这个消息惊得不行,消化不能,可李顺是村长的宝贝小儿子,这下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为首的王平表情格外复杂,和一行人一起,纷纷看向凌宴,目光格外怜悯。
作者有话说:仙注服
秦笙:嗯?想了挺多,还怪聪明的。
凌宴:哪里哪里,夫人教的好。
秦笙:好乖~~~过来,我教你防蛇。
凌宴:……(掉头就跑)
秦笙绝对不会爱上囚/禁自己的人(感情线非常明确),所以下一步就是阿宴如何掉马了。
生产队的驴太累了,让她歇歇种种田再搞事情。(但这不是养肥的理由咩咩咩!!!!!!)
惊蛰事情着实好多,我个人是觉得蛮精彩的,但双线提头并进在取舍方面,总感觉没太做好。(不过真的尽力了)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jpg
感谢以下老板的支持~↓
第49章 颠倒是非[VIP]
李顺可是天乾, 村长最中意的小儿子,痞子和他对上,想想也知道没什么好下场, 不被倒打一耙赔钱赔地就不错了,最好的情况是不了了之, 可李顺腿断不说,那胳膊定废了……
痞子往后能不被穿小鞋就烧高香了!
他们的怜悯有理有据,但要知道, 她的军师可是顾景之啊!虽说手废了在意料之外,不过和吃牢饭比起来, 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这第五步, 也是最惊险的一步, 如何在村长的势力下全身而退。
“顺子兄弟,我不是跟你说了山上下了夹子!你怎么还被夹了,哎呀。”凌宴一脸摊上大事的惊慌失措,当场演绎什么叫没带脑子出门的二傻子,“平哥,得把村长叫来啊!”
于情于理都确实该找村长, 王平眉脚抽抽,叫了个人去跑腿送信。
脚步声朝身后疾去, 凌宴自然是留在原地,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对五官扭曲疼得半死的李顺长须短叹,“这可怎么办哟。”
属实猫哭耗子假慈悲。
巡田队的村民心情复杂, 看凌宴那个傻样,怜悯更甚, 事情板上钉钉,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分明, 痞子才是遭殃的受害者。
可这世间不仅仅是善恶、对错、正邪那么简单——只因李顺他爹是村长,他不可能不包庇他最为疼爱的小儿子。
村长听着官职不大,实则上大到负责上报户籍、徭役人选、督促农桑,小到处理邻里纠纷、买卖见证、开垦荒地、宅基地划分等等,但凡有向衙门汇报的事都要通过村长,涉及之广……
只要村长把黑的说成白的,他们也得跟着喊是白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世道向来如此。就这一点,谁都不敢给痞子出头,出了,自己跟痞子一起遭殃,非亲非故的,犯不上。
村民的这些心思,凌宴、应该说顾景之早已了然于心,有秀才的锦囊妙计,凌宴并不担心,甚至有空掐把大腿,挤两滴“鳄鱼的眼泪”出来。
此事实在难办,王平也不想得罪村长,挠了挠头,“得把兽夹松开,去找胡大夫看看。”
废了归废了,但总得把命保住再说,有人听言跑去找大夫。
他想的是没错,但兽夹是罪证,凌宴绝不可能让李顺轻松逃过,“平哥,事情还没有个定数,总得让村长和县里的衙役看过才行吧,我记得那两官爷是捕快来着,有他们定夺最好,我这走不开啊,谁帮我去把官爷请来。”
王平沉默了,连带着其他巡田队的人都没人吭声,毫无疑问,没人敢跑这个腿,若李顺被县里的捕快定罪,必然被村长记恨。
凌宴一拍大腿,自顾自地道,“不去也行,他们在村里留宿,等会听到动静就该过来了。”
一群人就这么硬着头皮站在那,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很快,去村长家报信的人回来了,后面的村长李文生和他那嘴碎的夫人王婶步伐匆忙赶到。
呼啦啦涌上一帮人。
而随着时间流逝,不少被李顺嚎醒再睡不能的村民也都披上衣服出来查探,人也是越聚越多,三五十个围在一起看那李顺,不时窃窃私语。
离老远,王婶看见小儿子在兽夹里半死不活,哭天抹泪地扑上去当即开嚎,“哎呦我的儿啊,哪个天杀的害你……”
她徒手去扯那兽夹,想也知道她一个中年妇人,还是个中庸,定然掰不开,晃动之下李顺疼的满头大汗,凄厉哀嚎,“娘,快救我啊!”
“当家的,你想想办法!”王婶又哭又嚎急急催促,母子俩的嚎叫让场面乱七八糟。
见到这般血腥场景,村长脚下猛地一顿,那张处事不惊的老脸闪过一丝慌乱,立刻冷静下来,急忙对周围人拱手求助,“请各位乡亲搭把手,快帮我儿松开。可请大夫了?我儿这腿耽搁不得,望各位相助。”
话音刚落,已是有人答话,“大夫已经去请了。”
众人看都没看凌宴一眼,纷纷上前帮忙掰开兽夹。
掰兽夹她没意见,但眼看他们商量如何医治,要先把李顺抬回去,凌宴当然不能同意,大声阻拦,“慢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