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于殷被他这么忽视顿时大怒, 又无可奈何, 冷冷说, “您贺先生是谁, 咱们大齐响当当的人物, 什么事……”
贺景泠没有理会后面的争执, 他只跟在程有道的后面, 也不至于太过突兀,匡严礼对着卢飞二人道:“这次暴乱明显是有备而来, 如果一会儿发生什么变故,还请两位大人带景泠先走。”
于殷道:“这个不用匡老板特地嘱咐,我等奉皇命而来,知道轻重。”
他们手中拿着树枝木棍,声势浩大,边走边齐声高呼:“暴君苛政,乱我大齐,攻伐之战,天理难容……”
程有道站在众人之前,抬手示意他们安静无果,只得大声呼喊:“乡亲们!乡亲们,我是中州知州程有道,不知诸位何故要聚于此啊?”
“对!”
莫名闹起来的民众,出口就是这种狂妄之言,所有人都跟着讨伐,民情激愤之下,连程有道都莫名紧张,好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真的有下属官僚目无法纪敢在这个时候犯上作乱。
最开始说话的那年轻人道:“朝廷同时讨伐三国,打仗要多少钱?哪有闲钱来帮我们救我们?听说现在连皇帝现在都出去打仗了,大齐被几国围攻,哪里有空管我们的死活!”
“大齐不是只有中州,将士在外抵御外敌,陛下都亲征北境了,大灾之下免税是自古以来就有的惯例,还怕朝廷强要了不成。”
“一上位就如何?”
众人只见从他们那满面虬髯的知州大人身后走出来一个斯文清瘦的男子,身着旧袍却气质清冷让人不敢忽视,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冷意,只在第一眼见到他时,对面的人气势便先弱了三分。
没有人说话,事实上自太子辅政以来,改革吏治,轻徭薄役,中州一带多山且地势复杂,但修建驿路时依旧耗时耗资经过这里,这才有了中州商贾富甲一方一说。
瞧着神仙似的长相,却用冰霜似的语气说着最绝情的话,轻飘飘几句就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你——”
“别听他胡言乱语,他就是那个贺景泠,被贺家赶出家门的贺景泠,他爹都是个孬种,他还是个杀人犯,他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同我们说这些!”眼见着众人脸上露出慌乱神色,最开始那个年轻人冷哼一声,大声道。
“对,就是,我们上面是州府大人,一个臭名远扬的商人,凭什么站在那里对我们口出狂言?”
随着他们来的那些人被带动起来,说出口的话基本不过脑子,眼见民情激愤难以平息,一些官差看着贺景泠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意味不明。
那年轻人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看着贺景泠的目光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食其血肉。
也不等年轻人回答,贺景泠自顾自说道:“且不管你我是否相熟,今日之事与之站在这里的是否是贺某又有何关系?你故意煽动他们在此聚众闹事,在民众间制造恐慌,还想趁机污蔑朝廷,怎么,你背后的主子就只会这么拙劣的伎俩?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