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是贺先生吗？”

所有士兵重整旗鼓再次上路，这次他们不在沮丧，吃力地背起行囊朝着目的地前进。

“将军，那是什么？”有人指着远处声音发抖地问。

“是地震，是地震！”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慌忙丢下东西往后退。

然而，变故来得太快，山石碾过肉体，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入耳。血肉染红了山体，大地山川再一次更替。

……

空荡幽长的宫道上身着甲胄的士兵冲下马拼命往高处巍峨的宫殿跑去，最后跪倒在殿前将紧急文书高举过头顶，还没来得及喘息就高声道：

“陛下，中州一连三日发生多次后震，死伤无数，请求朝廷支援。”

房中安静了许久，卢飞嗫嚅着说：“贺先生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逢凶化吉……”

于殷震惊抬头：“陛下难道要亲征？”

商议了这么多天也没个结果，，出兵与否有人赞同有人反对，求和容易，不过是他们舍弃城池和土地求和，如此或许还可以在三国威压之下苟延残喘些许时日，可谁又真的可能在这个时候放过他们。

他年少时在边关历经风霜，战争带给百姓的只有无止境的杀戮和痛苦，他自小师从文学宗师贺从连，被传授的是帝王之术，前半生汲汲营营是为一己之私，如今他站在这个位置，身后是万千百姓和万里疆土，是任由他野心蓬勃生长肆意作为的广阔天地。

贺景泠也在等着这一天。

帝王的心思深不可测，那怕相处多年，卢飞他们也只觉得呆在御书房中的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终于等到了雷信前来，他们迫不及待离开了御书房等在门外。

只见雷信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臣遵旨。”

这些年他手握大齐最精锐的玄铁营，如今又深受天子倚重，接此大任自然不敢马虎。

雷信：“臣必定不辱使命，不退南贼，誓不回京。”

雷信跪伏在地：“臣遵旨。”

他从来都知道李长泽把那个人看得有多重，如今出事后好几天没了那边的消息，可他现在越发看不懂李长泽的心思了。

“中州有驻军三万，出不了什么大事。”于殷在雷信走后御书房中只剩下他们几人时突然跪在地上仰首看着李长泽，一字一顿道。

“出去！”

李长泽冷笑一声，那目光嗜血可怕，表情却仍旧冷静：“那你说说他去中州是为了什么？”

于殷目光凛然：“属下愿意前往中州贴身保护贺先生，如果贺先生发生任何不测于殷愿意提头来见，于殷愿立下军令状！”

“你们呢？”李长泽扫了他们一眼，似笑非笑问道，“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