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泠眉眼含笑,长风吹乱了他的发,衣袍翻飞,他道:“好,我会一直陪你。”
太子离京大半年, 离开时轻车简从未惊动一人,回京之时却早早放出风声,百姓自愿夹道欢迎,声势浩大。
随着队伍越来越近,李叔同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他站在众臣前面,对着策马而来的人躬身执礼:“恭迎皇兄。”
李长泽下马上前扶住李叔同的手:“七弟在京为父皇分忧解难,侍奉君父, 孤才得以无后顾之忧, 听闻父皇重病, 儿臣不孝, 未能侍奉更前, 我们还是先回宫去看看父皇吧。”
他们暗中打量比较, 现在细细看来,他们的太子也是龙章凤姿, 人品贵重,才能卓著之人。
从前他寄希望于齐帝,现在他的希望又寄托在了李长泽身上。
守在殿外的刘盛宁远远看见这么多人过来,小跑着上前给李长泽他们行礼:“奴才见过太子殿下,晋王殿下,各位大人。”
刘盛宁苦着脸道:“陛下从年前身体就大不如前,每日批奏折一批就是六七个时辰,殿下您也知道陛下的脾气,连贵妃娘娘劝不听,奴才们更不敢劝,太医院的冷太医说陛下是太过操劳所致,殿下进去看看吧。不过陛下病中需要静养,还请诸位大人们就在此等候。”
奢华威严的寝宫龙涎香混合着浓浓的药味,显得格外刺鼻。里面光线昏暗,安如意守在一旁,满脸疲惫。
李长泽点头道:“父皇病重,多亏娘娘悉心照顾,辛苦了。”
床榻上李牧正在昏睡,肤色蜡黄两颊凹陷,一看就病得不轻。几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生怕打扰到他。
“娘娘但说无妨。”
“是。”刘盛宁弯腰道:“殿下有所不知,陛下病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服侍在他身边的太监贺元晟在其汤药中下了慢性毒药,日积月累以至于毒发,还是晋王殿下有先见之明才能将那贺元晟捉拿归案,人赃并获确实是抵赖不得,珍妃娘娘也已经被扣押在了长乐宫中了。”
晋王道:“皇兄恕罪,臣弟当时怒火攻心,一气之下下令将他绞杀在了清凉宫。虽然贺元晟他们几人早就不是贺家人,可他和珍妃同在宫中,此事珍妃也难逃干系,但他毕竟是父皇的宠妃,如今父皇重病不醒,关于处置珍妃一事还请皇兄裁决。”
李叔同道:“珍妃和贺元晟心怀怨恨也是正常,毕竟当年是父皇下旨杀了贺从连,又让他们进宫为奴,这些年他们一直呆在父皇身边,心中有怨,被有心之人利用也无可厚非。”
“臣弟不敢妄言。”晋王虽说不敢妄言,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朝臣还在外面等候消息,皇帝病重多日,朝中一应事由都是晋王主持,他们心中自然有所疑虑,现在太子回来了,他们怎么也要一探究竟。张译如是中极殿大学士,内阁首辅,有他在,其他人也不可能提前离开。
李长泽和大臣们来到侧殿分别落座,宫女们依次给他们上茶,他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放下道:
李叔同起身:“皇兄这是哪里话,你我兄弟一体,能为父皇分忧是叔同之幸,何来谢字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