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不屑冷哼:“是不是你很快就能见识到了。”
林野大惊,目光闪过一丝弑杀之意,掐住贺景泠的脖颈几乎咬牙切齿问:“你怎么知道?”
林野深深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他抬手指着背后满墙的刑具,毫无波澜的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朝着贺景泠示意:“邺狱都有自己的规定,本来一般我会让犯人自己先挑一样刑具,可我想你还是算了,看你弱不禁风,我给你挑个柔和一点的,先从右手开始吧,毕竟一下子就弄死了没意思,听说过梳洗之刑吗?”
长街之上风雪交加, 本该是个空寂冷落的模样,然而此刻却挤满了身着青衿的学子。
仙客来的大堂内。
角落里几个年纪不一的茶客围坐在一起,对着外面声势浩荡的学子们评头论足, 讨论缘由。
“听说那人当年是兖州来的, 从小就被当地称作神童, 一路考到会试的时候也才十五岁, 历来春闱坊间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好事者会私下设局,当年云袖坊赌局中他的最被看好的状元郎人选之一,当时连云袖坊的老板也押了他, 结果最后他连殿试都没有进, 为此在祈京闹了好大的笑话,”一个知道一些缘由的长衫男子道。
被叫做吕兄的人故作高深地笑了笑:“你有所不知,那举子家中贫寒,后来陛下大赦天下加开恩科,他又接连考了两次,当时世人都笑他痴心妄想,后来祈京更是查无此人,想来是无颜再待下去离开了这里,今年也没见他参加春闱,都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现在突然出现,还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
“若是没有,他一个平头百姓敢这么和官府作对?可话说回来,就是有,他又凭什么敢和官府作对,听说今晨京兆尹当庭审案之时他说出此事立刻就被喝断,他也被京兆尹关进了大牢,到现在都还没消息。”
他这话一出席间一阵沉默,最开始那人嗤笑道:“这件事官府极力想要压制,可今天早上在场之人众多,早就走漏了风声,国子监的学生都是未来国之栋梁,未来仕途被有心之人左右,他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谁也不想自己苦读数载最后为他人做嫁衣,如今国子监的学子闹了起来,天子学子也会闻风而动。”
此事在街头巷尾已然传开,朝廷就是想要压下去也无济于事,只是不知他们又会做出怎样的应对之策安抚天下文人士子。
站在御书房门口的侍卫太监纷纷目不斜视,缄默垂首。帝王雷霆之怒,谁也不敢轻易去触霉头。
李牧宽大的龙袍下身形瘦弱,顽疾多日来未曾好转导致他的身体越发虚弱,两颊凹陷,满脸病态,因为勤于政务,尽管身体抱恙也不肯放手丝毫,以至于如今病情不轻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