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微微颤动，但仅此而已，像是一个被冻住的雕塑，无声地凝视着地上那块曾经遗留着血迹的区域，那些鲜红的印记，已经慢慢被空气侵蚀、淡去，仿佛从未存在过，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连他的内心也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

“……她不会死的。”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种冷冷的平静，像是陈述一个不可动摇的事实，话音刚落，他的手猛地握紧，鲜血从指缝间渗出，但他似乎毫无察觉。

夜翼走上前，语气小心翼翼：“杰森……”

他伸出手，想要安抚地拍在红头罩的肩膀上，但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看见红头罩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别碰我。”红头罩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却像一把利刃，生生割裂了夜翼剩下的话。

达米安皱着眉，语气中带着一贯的挑衅，他企图用这种方式将红头罩的注意力从少女的死亡上移开：“她的死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至于——”

“闭嘴。”红头罩猛然转头，语气里没有愤怒，只有刺骨的冰冷，他的目光如同利刃，狠狠刺向达米安，冷漠到让人喘不过气，“我说了，闭嘴。”

达米安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红头罩，比起愤怒，这种冷漠更加让人感到不安。

红头罩转身离开，背影冷漠到绝望。

他的步伐平稳，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般，没有丝毫迟疑，没有人敢阻拦，也没有人敢追问，众人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废墟的尽头，红色的头罩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但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意。

614.

红头罩的步伐像钟摆般机械，他离开的方向是废墟深处，一个更为荒凉的角落，脚下的瓦砾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回响在死寂的战场中，他没有回头，肩膀始终保持笔直，仿佛没有意识到周围人的存在。

夜翼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目光始终紧盯着红头罩的背影，那个背影显得如此陌生，陌生得让人觉得刺骨，他知道，自己应该去安慰他，或者至少试图叫住他，但张了张嘴，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夜翼……”闪电侠低声说道，他的话音里带着少见的犹豫和无力，“我们该怎么办？他……他这样……”

他看着夜翼，又看向红头罩离开的方向，红色面具后满是纠结与不安。

夜翼没有回答，许久，他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抬起脚步想要追上去，但被一只手拦住了。

“别过去。”蝙蝠侠的声音低沉而冷静，虽然表面听起来理智，但夜翼听得出他语气中隐藏的某种难以察觉的情绪，“他需要时间。”

“可他这样……”夜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他不该一个人承受这些。”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蝙蝠侠没有回应，他的目光沉沉地看着远方，像是穿透了黑夜，落在了红头罩的背影上。

红头罩的背影终于完全消失在夜色中，他的冷漠与孤独像是刻意划出的界限，将自己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他不是在接受，”夜翼低声说道，目光复杂地盯着红头罩离去的方向，“他是在掩盖，他在强迫自己不去感受。”

“可是我们该怎么做？”绿灯侠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力感，“他看起来就像……像要崩溃了一样。”

蝙蝠侠终于转过身，目光扫过所有人，他的脸上依旧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但语气却隐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继续行动。找到真相，找到她消失的原因。”

“然后呢？”闪电侠皱眉道，“就算找到了原因……她还能回来吗？”

蝙蝠侠沉默了一瞬，最终用一种近乎冰冷的语气回答：“我们至少不会让这件事再发生。”

他的声音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了，没人愿意承认，但他们心里清楚，蝙蝠侠的话可能已经道出了真相，而红头罩——那个在战斗中从不退缩的男人，可能已经失去了他心中最重要的某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