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比在祁家时萧元宝夸他做的好那叠子味道还要好些,听闻说林青煜下职了,欢喜的端着胡瓜就要去与他尝。
顾言许高兴往外头去迎人,见着回来的却不止林青煜一个人,瞧着站在林青煜身侧面色威严的人,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唤了句:“父亲。”
他怔了片刻,方才道:“你何时能做菜了?”
林青煜上前去接过顾言许手上的酱胡瓜,将他脸上不知何时蹭上的胡瓜子轻轻擦下,道:“我与岳丈有公事要谈,一会儿再吃。”
靖国公犹觉见了鬼,他默看着两人半晌没说话。
“倒是也有些饿了,公事迟些再谈不晚,整好是有叠酱胡瓜。”
见靖国公背着手看过来,顾言许只好又合上了嘴。
出园子前,他将顾言许陪嫁的叶夫郎唤到了跟前问话。
叶夫郎见靖国公问及,连笑着道:“好。郡君这两月间与大人的关系是愈发的和睦,前些日子大人休沐,还带了郡君一同到小龙山去住了一日。”
要说是往前,靖国公必当是以为奴仆欺主。
两人先前成了婚,多是疏离。
这桩婚事本便是他做主定下的,孩子成了婚不顺心,做爹的如何能不忧心。
如今看来,倒是用不着他再费心什麽,尽教人安心了。
叶夫郎想了想,道:“倒是不曾,只四月上郡君头回与大人做汤伤了手,两人便好了起来。”
他问道:“郡君近来可与甚么人在来往?”
靖国公道:“祁大人?”
靖国公想起来:“可是那个姓祁的探花的家眷?”
“这祁大人与萧夫郎十分恩爱,说来,郡君许也是受其影响。”
交待罢,靖国公方才离去。
“原平一片私盐猖獗,陛下心中烦忧,瞧着今日火气上来,多少官员受责。”
早朝散,文武百官脸色都不多松愉。
“看这架势陛下是有心要整治盐务了。”
西南官商勾结,私盐泛滥,一斤盐卖到了几贯之数,许多百姓受害连日常所需的盐都吃不起。
昔时他整好在地方上,顺势配合了靖国公办理盐务,受其赏识提拔,一路高走。
他心中是想前去办盐务的,不光是为着前程,更是因着西南一带的老百姓水深火热,他做不得置之不理。
未过几日,皇帝在朝会上果真下令要办西南私盐之事,任命了靖国公为巡盐御史。
靖国公首提了自己的女婿林青煜。
皇帝自是应允。
祁北南闻听自己竟受了举荐,甚是意外。
皇帝雍容的声音响起,祁北南方才全然确信了自己受国公爷举荐。
朝散,祁北南觑见回往官署去的国公爷,他快步上前,同人致谢:“此番举荐,多谢国公爷提携。”
“此事错综复杂,且牵扯深,你当竭尽所能才是。”
祁北南有些摸不准,国公爷做何举荐他。
他想着莫不是林青煜同他老丈人举荐的他,可似乎不太像他的性子。
“非我之功,不敢贸居。”
“我与公爷并无交集。”
话点到即止,祁北南立时便明悟了。
窗外六月末的阳光正盛,琉璃瓦上是跳跃的晴朗。
一阵难得的清风从他的衣襟上扬过,风中带着些干燥的味道。
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小小的雀鸟从一直护着他的羽翼下飞出,已是能自行越过连绵的山川了。
“一饮一食具是离不得盐, 咱都是平头老百姓过来的,晓得盐是何等要紧。你此行前去办盐务,是一件极好的事。”
这为官做宰,是光耀门楣,但做上这个位置, 也合当为国为民做事。
尊荣优待,却不行实事, 天底下怎能有这样的好事情。
早先未曾在官场上施展拳脚, 无非也是因着不放心他。
他一直在翰林院中不温不火, 也是为着能在他的身侧护着他, 遇事也好头一时间替他解决。
他慢慢也摸出了些在京城生存的门道, 手头有生意经营,不是那般闲散难打发晨光之人。
实在是没甚么教人再放心不下的。
萧元宝道:“家里我可以照看的很好, 你无需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