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萧元宝的提议,她又觉着事情有了些眉目。
白巧桂道:“只这生意不说好不好做,铺子开起来,可会有人买账?”
“京中富贵之人再多不过,可有富贵病的也一样多。这些富贵之人衣食不愁,不似咱们要为生计烦恼,你猜他们最恼甚?”
萧元宝道:“以前阿南同我说过一个故事。”
他吃的用的皆不输进贡到宫里的物,可这些花销竟也不是他最大的用钱之处。
白巧桂摇了摇头。
白巧桂笑道:“那这富商可真是够傻的。”
“这些富贵之人,日子过得坦顺奢侈,只怕活的时间不够长,身子不够康健来享这富裕日子。”
白巧桂听此,默了默,颇觉有理,心头得出了不小的门道来。
萧元宝也是自己琢磨出来的门道,就好似他才来京时,受鲍家那个带去吕娘子的席面儿,险些遭到戏耍。
若不是经逢变故倒台了,她会不想这样富裕的日子过得更长久么。
小时候跌进荷花池,家里重金去求了长命符来烧灰化水与他吃,求长命。
瞧这些有点身份和家境的,不都想着长命健康么。
萧元宝理了这般思路,对食疗的生意便很有信心,不怕店铺开起来以后没有生意。
白巧桂吸了口气:“成,那我便与你一同做这食疗的生意。”
夏月里头天气热,却也还得在灶上打转。
日里拿药材熬炖,鸡鸭鸽子甲鱼,流水一样进出。
没出几日,正在书房里头写字,鼻腔里就流出了血。
罗听风仰着脖子,流血的鼻腔里塞了布条,他与桂姐儿道:“也是怨我,若……”
“又要说那些话来,若你这般才学,又还家财万贯,咱俩也没缘分夫妻了。如今你在朝中任职,我也有事情做,一同经营这日子,我再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事情了。”
桂姐儿与他往后脖颈擦了擦些清水:“这些日子我与宝哥儿一道研制食疗方子,多都是提气血补气虚的,你这身子骨又不用补,夏月里头又热,容易上火,你不受补也寻常。”
偏头与罗听风道:“这食疗也得分时节的食疗,天冷吃暖身补气血的,夏月里头就当吃降暑、清血的食才好。不成,我得去与宝哥儿说道说道,也商量着分时节研做些食疗菜谱出来。”
罗听风瞧着忙过他的白巧桂,轻摇了摇头。
奈何是不知祁北南如今在何处选考。
待着应居府考选作罢,他便能动身返还京都了。
出来也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几个州府辗转,日子过得倒是快。
祁北南闻见礼部的张大人言,将手上阅览了一半的试卷,静心看完,这才徐徐停下。
“听闻应居府添香居的风腌小菜做得很是爽口,大家一同前去尝尝如何?”
祁北南没多想去,户部拨的出差补贴十分丰厚,自下派来,两日便出去大吃一场。
吃的东西倒是好,只这些上了点年纪的官员,爱吃点酒。
祁北南去了几回,便不大想去了。
张大人倒是没有勉强:“你初次前来巡考,有些吃不消也是寻常,往后多来几回就习惯了。”
祁北南往官舍去,心头嘀咕着怎也不见京城来信。
他正想着,闷头进了官舍,后脚就听见秦缰欢喜的喊着跑来。
祁北南面露喜意,连忙去接过:“可是京城那边的信。”
祁北南欢喜的带着信到屋里去,人还未进屋,就先将信给开了。
信不是京都那头的,而是磷州那边来的。
赵光宗考官过了。
官职也已经做了分派,他受调,前去金陵府下的丰县任县丞。
县丞虽官职不大,且还居于县公之下的一个位置。
丰县他虽不曾去过,但昔年在金陵读书的时候,却也听过这地方。
但丰县不温不火的,想做出政绩不容易。
他提笔祝贺了赵光宗,又嘱咐了一些他前去任职需得注意的事务,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
祁北南放下笔,收拾好将墨晾干了放进了信封中,转拿给秦缰,唤他明儿一早把信送出去。
他踩着自己的影子,吐了口浊气。
八月,桂香馥郁。
一行下派巡考选官的官员先去了官署,前往吏部做了报道。
繁杂琐事弄了大半晌,待着官署下职,这才得回家去。
“眼瞅着是快要中秋了,外头支起了好些卖月饼的摊子,瞧着红的黄的甚么颜色的都有,可真是好看。”
他不在那头久留着,人罗大人下职来了,两夫妻还得说说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