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怎能不想抱上大树。
祁北南闲来无事,见萧元宝没有这些事上的见识,也便愿意教他再开些眼界。
萧元宝便又拆开了一封烫金封面的信函。
内里说愿意所贡献朝廷的商税全部奉于祁北南,并另献上金银两箱,三进宅院儿一间,调教极好的扬州瘦马。
萧元宝蹙起秀气的眉毛:“扬州瘦马是何物?”
“便是一种礼。”
祁北南默了默,总不能说是扬州那头的一种马。
apot这些富人不将人作人看,以此戏称。apot
萧元宝骂了一句,将那信函径直丢置去了一侧。
“都是些可怜人,命不由己,辗转于不同人身边。”
萧元宝抿了下唇:“我晓得了。”
祁北南眸子斜动了一下,道:“也是听人说的。县学,宴上,酒过三巡总有些人爱侃话,将这些吹嘘出来,作为谈资。”
他心头忽的又起了些忧愁来。
大户人家为彰显家世,家主多是三妻四妾,与一夫一妻的农户人家相差极大。
来了城里,时间不长,但也陆续识得了些新的。
譬如鑫哥儿家里就有姨娘,马俊义家里头虽不曾去过,但也有姨娘妾室,且还不止一房两房,最要紧的是,马大人还娶得是心仪的青梅竹马。
倒也常听人说三妻四妾,并不稀奇。
他不曾长在这样的人家上,也便觉得这样的事情并不太寻常。
祁北南见萧元宝没了话,面色不太明朗,不由得问道:“吓着了?”
“将来……”
“将来什麽?”
萧元宝心头一紧,一下子被猜中了心思,有些难为情。
祁北南一笑:“哥儿姐儿的,若是用了真心,都爱问男子这样的话。”
萧元宝看着祁北南。
“但成亲后嘛,那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他垂下眸子,眼观鼻,鼻观心,心情低落谷底。
祁北南握住萧元宝的手,将看着脚尖的人唤来:“岁月悠悠,一生漫漫。诺言是张口就能说出来的,但所行所动,却是要真切付出。”
萧元宝轻抿了下嘴,眸光又亮了起来。
“我爹在世时,教了我许多东西,要紧的我只学会了两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也只有两样。”
读书上,他高中入仕,能说是越过了他爹;
萧元宝的手,一头是祁北南手掌心温热的体温,一头是结实韵律的心跳。
乡试的热温在十月初冬的风吹来时, 总算是趋于了平淡。
县里此次乡试拢共六个举子,三个老秀才, 早已经成了家。
三个人都在县学读书,杨叙倒是都见过。
只可惜了如此才貌皆俱的男子,早早的教人给看中了去。
论起才学来说, 罗听风自是没得说的, 在县学里就是拔尖儿的人物, 这回乡试的成绩也不错, 已然入了前十名。
不过罗听风性子确实有些闷,俨然一派书呆子的模样。
倘若不能高中,便是走门路与他寻个小官做, 可不擅交际,实在是难得升迁。
再说赵光宗, 相貌倒是端正, 读书也勤恳,在县学中是那般不上不下的中等学生。
家世也不能说好,与罗听风差不多。
错过了最好的,杨叙心头也没甚么好选的,便指了罗听风。
这回倒是长了机灵,提前去打听了罗听风的婚配。
白家杨学政是认得的,县府里工房那个典史嘛。
白典史不晓得他的心思,只以为他是诚心祝贺。
杨学政方才晓得,乡试前白家就选中了罗听风做女婿,两家也都有些那意思,平日里来往只格外客气。
自任意挑的时候觉得人这
这朝教人先一步抢了去,立时便觉得哪哪儿都好了。
他心头立时更有了些急。
祁北南正在和库房里头跟萧元宝选看礼物,再几日方有粮成亲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