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南不言语。
祁北南点点头,道:“不过我一人在此处躺着,不瞧书也做不得旁的事,未免太乏味了些。”
萧元宝想着本是答应了桂姐儿,今朝要去帮她收拾采药人送来的草药,想了想,却还是作了罢。
“哥哥要是嫌一个人闷,我把线篓子端过来同你作伴就是。”
萧元宝出去屋子,一会儿便返还了回来。
回屋子的时候,除却针线篓子,又还拿了些果子进屋。
“老娘子那头走明家的门路没能成,可有旁的法子?”
“兵书上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话适应之处多,不单只是打仗上。你想结交老娘子,首要当晓得她的喜好,烦忧,如此见上面了,这才能投其所好。”
“哥哥说得在理。”
“不过说来也怪,这些算是隐私之事,外头上尚且能打听到,却打听不到老娘子的喜好。”
岭县距京都山高水远,一去数十载,通信不易。人与人之间,若未曾在同一片土地上,说不准哪一日就断了联系。
“那我该如何知晓老娘子的喜好呢?”
萧元宝笑起来:“倒还真是个笨又稳妥的法子。我明儿就去寻个可靠的跑闲人。”
过来,萧元宝正在喂祁北南吃药。
赵光宗早间在县学里,左不见祁北南来,右也不见来,快上课时,才得知人告了病假。
下学就急吼吼的赶来,不想人还真的卧在了床上。
赵光宗松了口气:“你也是难得了,竟也会病一场。”
赵光宗也没客气:“嗳。宝哥儿,我要吃一盏子你收的秋菊茶。”
祁北南道了一句:“你嘴还怪是挑。”
“少病之人就是不一般呐,药都要一勺子一勺子的吃,也是不嫌苦。”
赵光宗笑起来,又道:“你这身子究竟怎么回事,我可不信落场雨就教你病了。是不是因着昨日的事情,心乱烦忧,这才惹了病?”
祁北南也不怕赵光宗的笑话,总之他今日已心情舒畅。
祁北南低了声音:“你笑便笑了,若张着嘴到小宝跟前胡咧咧,教你好看。”
两人在屋里说了半晌的话,晚间还留在这头吃了夜饭才走。
提了书箱子,又抖擞的去县学了。
他与了人三十个钱,同他交待清楚,事情要是办得好,会再与他更多。
“打住些,打住些!前头的车子过了再上,莫要一窝蜂似的赶上去,堵起来半晌动弹不得,只耽搁更多的时辰。”
只见人穿着一身县衙上的靛蓝差役服,腰间并着把大刀,这当儿上正带着两个官差在疏通街道。
“宝哥儿。”
“方大哥甚么时候来城里就的职,竟都不与我们知会一声。”
方有粮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本是还有些日子才就职的,不过这不是秋收了么。县府上得忙碌赋税的事物,街上都是农户和商贾买卖粮食,拥堵得很。”
萧元宝道:“这阵子确是繁忙,差事要紧嘛。待着甚么时候得空了,定要来家里吃酒。”
说了几句话,方有粮就要去忙了,萧元宝也没多耽搁人。
如此,过了半月去。
“老娘子出门不多,这半月里拢共就出了门五回,三回去了药堂,另两回一次是去布行,一次便是闲走。”
倒是也有所收获。
一一记下后,与了跑闲事先许诺下的钱。
过了几日, 萧元宝按着时间出了门。
直到一顶蓝布小
只见那妇人梳了个端庄大方的髻, 二姐儿教他认过,唤做髻。
萧元宝料想这就是那位冯姓老娘子了。
他与人一前一后进了药堂, 走得近了。
萧元宝头次做这般刻意接近人的事, 且见了这娘子, 觉着不是个简单人物, 心里更有些惴惴的。
“娘子的这把梳篦当真是精致好看,不知是哪间铺子打得。我有一姐姐将要成婚, 寻思着送她点什嚒礼才好,今日见娘子这把梳篦, 也想打上一把送与姐姐做成婚礼。”
趁机与人搭话。
萧元宝今日特地收拾了一番,穿了件绸子衣衫,瞧着不似那等穷寒人家的哥儿。
“原来如此,怪不得瞧着这般精致,我便说城中不见如此手艺的匠人。”
眼儿又落在了跟着冯娘子的丫头身上,见得她手上拿着一盒丸子药,道:“娘子吃朱颜丹?”
萧元宝道:“我有一好友专妇症,无事闲耍时,她便教我识些草药丹丸,恰见过此药,听闻治疗妇人腹痛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