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宝得闻是祁北南回来了,唤他进来。
“怎了?灶人堂的人欺负你了?”
萧元宝爬起来:“没有,人家客气着呢。”
萧元宝将堂子的事情与祁北南简单的说了一番。
祁北南拍了拍萧元宝的脑袋:“知不足而上进,此次碰的壁未曾不是件好事。你年纪不大,再精进手艺学菜,全然还来得及呀。”
“就是想着这件事,心头有些失落。”
祁北南道:“你不必那般费心,总往自己身上揽事情,凡事有哥哥在。”
他又道:“要不然我真出个摊子,去卖下水好了。”
萧元宝捂住脑袋:“说得也是。”
“你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去了?”
祁北南见此,从榻子边起身:“我去换身衣裳。今朝听同窗说樵歌街有间铺子的辣水羊蹄子很是好吃,晚间咱们不在家里吃饭,也去吃上一回。”
萧元宝看着祁北南朝他伸出的修长宽大的手,要把他从榻子上牵起来。
“不想去呀?”
借此,他抓住了祁北南的手,顺着他的力气从榻子间起来。
从小,这双手他不知道牵了多少回。
他小时候就觉着祁北南的手十分的温暖,如今也一样,只是不知道从什嚒时候起。
萧元宝有些无措,在榻子边站定后,便赶紧收回了手。
祁北南好笑:“我就先让你几步路的时间。”
落日余晖如同细碎的金粉一般铺了一地,天边霞光大盛。
祁北南在宅门口等了已有些时候,迟迟也不见得萧元宝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见着萧元宝慢腾腾的从屋里出来。
发带用的也是同腰绳一般的花绳。
萧元宝见着祁北南在看他,本就有些不自在的人,眼睛更是顾起左右来。
祁北南眸中柔和一片:“衣服很好看,很适合。人也比平素里还要好看上三分。”
萧元宝脸上微红:“我觉着颜色太俏了些,平素穿着不好,再者无事何必收拾得花哨,就压在箱子底下没穿。”
如此说来,不是明里表示是因为要和北南哥哥出去,才特地收拾的么。
正欲开口狡辩,祁北南却忽然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祁北南说罢,转握紧了他的手,牵着他往外头去。
知…知道了?知道了是何意?
知道真的是没有旁的衣裳穿了,这才穿了这身衣裳?
萧元宝心里乱七八糟的。
祁北南语气轻快,可见的愉悦。
他轻嗯了一声,两只眼睛偷偷的瞧了一眼牵着的手,依然未曾松开,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既觉心虚,又有点兴奋。
两人就那般闲步到了吃酒的铺子上,铺面不大,里间有五张桌子。
这当头上里间已经坐满,外头还有两张桌。
到城里住的时间也就那么俩月,他多数都是在家里的灶上烧饭,鲜少在外头吃。
“听说是开了有些年头的老字号了,城里的老饕都爱来。”
祁北南叫了菜,问身侧的萧元宝:“可还有想吃的?”
“好嘞。郎君,哥儿可是头回来咱羊蹄子,铺里除却羊肉好吃,蟹面,蟹饭味道都好。”
“就产蟹的时节上出两道菜,平素里还是羊肉为主。”
萧元宝小声道:“点这般多,吃不下该糟蹋。”
伙计看了两人一眼,笑说道:“郎君与夫郎当真是恩爱。”
他连忙欲道:“我们不……”
“二位稍等片刻,这就上菜,还请先吃点茶汤。”
萧元宝只好尴尬的闭了嘴巴。
”
“教人误会怎么好,哥哥往后在外头说话还是谨慎些吧。”
“我、我没怕谁误会呀!只是觉着、觉着不好。”
萧元宝抬眸看着祁北南,又心虚的躲开:“我没说哥哥不好的意思。就是……就是怕人误会了,耽误哥哥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