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预备着院试,还不曾上县学报到。
芸姐儿闻萧元宝说自家哥哥也前去了院试,这般年纪,又是头回下场,细数来也没两个。
萧元宝徐徐道:“也是侥幸,得了头名。”
“旁人许是不知,今年两榜头名的考生姓祁,不知何时改姓了萧啊?”
明观鑫立时反应了过来,他尽力憋着心头的笑,眼里却还是溢出来些。
“芸姐儿,许是你们不晓得,宝哥儿他哥哥就是姓祁。”
一时间,屋里陷了寂静。
萧元宝慢悠悠的端起冰快化尽了的饮子,吃用起来。
“我……”
“我爹爹最是爱惜有才学的人,今儿倒是好缘分,识得了祁郎君的家弟。”
萧元宝心想,读书人的名头可真是好用。
芸姐儿又问了祁北南是萧元宝的哥哥,作何并非同姓,是否表亲云云。
芸姐儿得知人在一屋檐下,本还想着表亲不算事,这朝是彻底没话说了。
临别,还与萧元宝道:“宝哥儿,往后到我府上来做客。我家里一道烧鹅做得好吃,鑫哥儿也是晓得的。”
见此,心里更不得滋味,是她起先刁难萧元宝,芸姐儿还邀他去家里做客,这不是当人打她脸么。
芸姐儿冷看了明呦棠一眼:“害我丢丑,若非我知晓的多,今日还得罪个人物。你那饭菜,自留着吃吧,这些日子也别来寻我了。”
明呦棠见此,气恼得要将手上的帕子绞烂了去。
宝珠阁这头却欢喜的不行,午间明观鑫畅快的吃了三大碗米饭。
萧元宝嘴里塞着煨得耙烂的蹄筋,问道:“我那般说,会不会将那芸姑娘得罪了呀?”
明观鑫道:“别怕,那芸姐儿虽是府公的姑娘,可到底是个庶出女儿,你又没说甚么不好的话,不过实事求是罢了。”
“你也是,祁郎君恁般了不得,两榜头名你咋也没与我说,早要说了,她们俩今儿都不敢过来寻消遣,虽后头反被咱消遣了。”
明观鑫点点头:“不过也怨我爹,忙着他的生意,都没得空去打听今年童考的事情。许也是教我哥哥气着了的缘故。”
晃眼便到了六月末,州府上考生陆续都返还到了地方上。
“自晓得臭了,还唤我闻。”
他也是浑身都汗淋淋的。
想来明员外也乐意置上一盆冰供他凉快。
府城上雇的驴车,一溜儿将两个考生送到了村口上。
“小宝, 我回来了。”
他进屋转悠了一圈, 发觉家里头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祁北南先行将东西收拾去屋里,将巧推门,就听见外头传来嚷嚷声。
萧元宝气鼓鼓的从外头回来,太阳毛焦火辣的,心理又不痛快, 整个人都有些毛毛躁躁。
“爹, 你快来瞧!”
萧元宝气得抿紧嘴唇, 鼻孔出热气。
萧护微眯起眼睛,轻手轻脚的摸进了院子, 从院墙根儿操起了把长镰刀,田恳也摸到把锄头。
萧元宝屏住呼吸, 把院门给关上, 他先不进屋去,就在外头守着。
正当是几人绷紧了神经,紧紧盯着屋子时,里头却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个人。
祁北南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就见着萧护和田恳一人操着个家伙,包抄着要进屋子去。
“北南。”
祁北南好笑道:“除了我还能是谁?”
“你们俩这阵仗才吓我一跳。”
萧元宝闻见声音,后知后觉的才跑了上去,似乎有些不太确信:“哥哥什麽时候回的?”
祁
“怎了,家里可是出了甚么事?”
一来是家里人进人出的,便是须臾家里头没人也不怕。
瞧这厢几人紧张的模样,一看便不对劲。
祁北南眉心微动:“往年都没这样的事啊。”
前些日子田恳早间担着肥粪水去浇菜,发现他们新一茬的茄瓜似乎少了一些。
他就是觉着几个眼熟的大茄瓜没了。
三人想着当是有人摸走了几个,虽有些不愉,但到底没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