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乔慕灵给他带来的消息和此前陆景阳的每一次一样。

乔慕灵忍不住好奇：“这位牧原到底是什么来头呀，书悦哥如此惦念？”

乔慕灵见状，也没再多问，生怕不小心勾起白书悦的回忆，惹得他伤神伤身。

这本是很寻常的日常，之后白书悦也都安静待在卧室内休养，但是没过两日，他忽然再一次重病昏迷。

但这一次昏迷对白书悦而言有些不同。

白书悦还是不愿意。

可他也不能死，他死了……牧原就找不到他了。

那道声音似乎也打定注意要让他知晓“不入无情道”就会死之事，之后白书悦本就不行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甚至比秋林晚捡他回来的那一次还要糟糕。

后来连云沉宿都特意从雪荒境搬来一箱接一箱的雪荒境药材，全部算到白书悦自己的私人库房中去，所有名贵药材都只为吊住他一口气。

漆黑的梦境中，白书悦独自沉浮在一片混沌。

他听得到外界秋林晚、陆景阳和乔慕灵的着急，听得到云沉宿的担心。

白书悦并未理会，哪怕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失去生机。

白书悦不知过去了多久，就连昏迷时的意识都越来越虚弱。

他短暂地恢复了些意识。

白书悦茫然地在这片识海意识中行走，过了会儿见到一个圆球似的、散发这乳白光晕的东西静静漂浮在一个坛子上方。

白书悦从未见过这个样式的坛子，好奇走近，便忽然又听到了之前那个总在劝诫、蛊惑他的声音。

这一次，这个声音变得沧桑了不少，听起来简直就像是慈祥的长辈。

“我就是天道。我知你命数轨迹，孩子，依照应行轨迹，你只有入无情道这一条路。”

他皱起眉：“不行，我不能入无情道，我不会忘记小原的。”

此言确实在理，但白书悦仍是摇头：“师尊说了，他会继续找寻其他方法，这入无情道本也就是最下策。我不会入无情道的。”

牧原的性子他太了解了，知晓他忘却了前尘之后，牧原一定会以为自己在责怪他，怪他没有保护好他的爹娘。

而且他不信，他不信不入无情道他就真的会死。

白书悦骨子里是很倔强的——否则他也不会等候牧原那么多年。

只是这所谓天道可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友好，明确感知出白书悦的抗拒后，“天道”冷哼一声，终于露出真面目。

白书悦一惊，当即戒备：“你想做什么？！”

白书悦堪堪闪身躲过，质问：“你为何就偏要我入无情道？！”

命数……真是好一个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