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雪,我为你买了些糕点,你要不要尝尝?”言淮景站在任倾雪的门口,手里提着个食盒,竹编的纹路里还沾着些许桂花。
他礼貌地敲了敲门,指节叩在木门上,发出笃笃的轻响。
再次见到任倾雪,言淮景心里的许多想法都变了,他与任泾川的恩怨,不应该迁怒到任倾雪身上,她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
当年若不是他被仇恨冲昏了头,也不会把她掳来景国。
他现在只想弥补。弥补她这三年多来所遭遇的种种,那些打骂,那些囚禁,那些不该有的委屈。
任倾雪像是没听见一样,躲在角落一声都不敢出。
现在宋时檐不在身边,她怕自己一旦开门,就会被言淮景再次抓回言府,继续过以前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倾雪,我知道是你,你开开门好不好,我真的想好好看你一眼。”言淮景央求道,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低柔,这是任倾雪从未听过的语气。
可那三年多的折磨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像刻在骨头上的疤痕。
无论言淮景现在的语气如何的低三下四,他曾经掐着她的脖子到她几乎窒息是事实,他一巴掌将她扇到吐血也是事实,那些伤痛,不是一两句软话就能抹平的。
“倾雪……”言淮景想再次敲门,手刚抬起来,却被宋时檐紧紧地抓住,狠狠地甩了一下。
言淮景踉跄着后退半步,差点撞在走廊的栏杆上。
“我说言大将军,您能行行好,放过我的妻子吗?”宋时檐手上提着刚为任倾雪买的胭脂和衣服,人还没走到二楼,就看见言淮景站在任倾雪的房门口,当即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言淮景看着宋时檐,不甘示弱地说道:“倾雪已和我拜过堂!”
宋时檐被言淮景气笑了:“我们说过很多次了,这是我的妻子,不是你言大将军的倾雪。
还有,如果你非得说她是倾雪的话,也行。
要论妻子,我宋……时……檐……是倾雪的母后一早为她准备的夫君,我存在的意义就是照顾好倾雪。”
宋时檐往前逼近一步,眼神锐利:“至于她和谁拜过堂,还是和谁怎么样了,对我来说都无伤大雅,我只认一个道理,她是我们任国国母为我选的妻子,一直都是,从未变过!”
言淮景听明白他的话,当即反问道:“既然你说你是她母后为她准备的夫君,那我请问,你真的是心悦于她吗?”
“自然!”宋时檐毫不犹豫,回答得坦坦荡荡。
“既是心悦之人,为何整日厮守在一起,碰都不曾碰过她?”言淮景说这话,其实是想诈一下宋时檐,如果任倾雪真的委身于宋时檐,那他便再也无话可说,只能离开,从此不再纠缠。
宋时檐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推开了言淮景,动作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你并不是真正的心悦于她,对吧!”言淮景不肯罢休,咄咄逼人地追问。
宋时檐将门打开一个小缝,飞快地瞧了一眼里面脸色惨白的任倾雪,随即对言淮景说道:“并不是所有的感情亲密与否,都要靠两个人的床笫之事来决定的。
我还没有正式将倾雪迎娶进门之前,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不敬。”说罢,宋时檐将门缝打开了一些,侧身挤了进去。
隔着一扇门,宋时檐又补充了一句:“她在我的眼里是最纯洁的,是任何人都不能玷污的,包括我!”
宋时檐将买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走到任倾雪身边坐了下来,轻轻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柔声安慰:“别怕,哥哥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孤身面对他。”
任倾雪怔怔地点了点头,心里的慌乱稍稍平复了一些,可另一种情绪又汹涌而出。
刚才言淮景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那些不堪的过往又映在了眼前上来。
半晌,任倾雪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哥哥,其实……我……”
不等任倾雪把话说完,宋时檐便用一个轻柔的吻回应了她的所有不安。
二人口齿相缠,这一吻,吻得任倾雪全身酥酥麻麻。
与言淮景那种强横霸道的吻不同,宋时檐的吻很轻很柔,像羽毛拂过心尖。
每次口齿微动时宋时檐都会照顾到她的呼吸,吻得太深时,他会微微抬起头,让她喘口气,待她呼吸平稳了,才会再次加深这个吻。
二人吻了良久,久到唇瓣分开时,任倾雪和宋时檐的唇都是酥酥麻麻的,带着彼此的温度。
“还乱想吗?”宋时檐低头看着她,眼神依旧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任倾雪摇摇头,脸颊绯红,像染上了胭脂,害羞地将脸藏进了宋时檐的脖颈中。
其实任倾雪方才是想对宋时檐坦白,言淮景对她所做的一切,除了那些打骂责罚,还有那些让她不堪回首羞耻的亲密。
她怕宋时檐知道后会嫌弃她,会不再像现在这样对她好。
但任倾雪低估了她在宋时檐心里的位置,更没想到宋时檐会用这种方式回应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宋时檐对任倾雪的感情,正如他自己所说,是珍视到不忍有丝毫玷污的,包括他自己都不可以。
他了解任倾雪的敏感和脆弱,也更了解男子的欲望,坐怀不乱这种事,天下没几个男子能真正做到,但他不在意那些,只要任倾雪在他身边,他便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他的一切都是为了任倾雪,所有的喜好想法,包括那身引以为傲的医术,都是她的母后特意让他学的,为的就是能照顾好她,守护好她。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任倾雪。而他,即便是刚刚的口齿相抵,也没有丝毫冒犯之意,甚至连手都是规规矩矩地放在任倾雪的肩上,没有丝毫越界。
——
言淮景被宋时檐“嘭”的一声关在了门外。
门板撞在门框上的闷响在长廊里荡开,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麻雀。
可是他并没有走,而是静静地守在门外。
他知道任倾雪不想见他,但他欠她一个道歉,而且这个道歉,不光是用嘴说,他更想用下半生去弥补。
他想告诉她,以前是他错了,以后他都不会再伤害她了。
言淮景隔着一层门纸望向屋内,他能看到宋时檐走向任倾雪的身影,看到宋时檐坐在任倾雪身边。
木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是有人挪动了坐姿,然后纸门上的影子渐渐重叠,两人的头越靠越近。
此时正是清晨,除了城中开商铺的小贩在忙碌,很少有人起这么早,酒楼里安静得可怕。
言淮景的耳力又极好,他能清晰地听到屋内的动静,呼吸声、布料摩擦声,甚至发间玉簪的轻响都清晰可见。
很快,他便听到了亲吻时所发出的细微声响。
纸门上映出的轮廓,像一幅扎眼的画。
言淮景望着任倾雪丝毫不挣扎的身子,看着她逐渐将宋时檐越搂越紧,最后整个人都靠在了宋时檐的身上。
那一刻,言淮景心如刀绞。
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烧得他喉头发紧。
原来,她并不抗拒亲吻。
以前在言府的那些躲闪,不是天性冷淡,而是单纯的厌恶。
原来,她也会主动环抱他人。
只是,她所有的柔情不是对他,而是对另一个男子。
言淮景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手紧紧按在门上,有好几次都想一脚把门踹开,冲进去将任倾雪从宋时檐身边拽出来。
但最终理智还是压过了冲动。
喜欢折磨我三年,我死了,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折磨我三年,我死了,你哭什么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