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你确实买太多伴手礼了！」顾凉一边拉上摄影包的拉鍊，一边抬眼看她，「还有那堆小耳环、小吊饰、还有叁袋文创明信片，你到底是要寄给谁？」

ee顾凉扫她一眼：「你说的是昨天那袋炸鸡外加半罐梅酒的味道吗？」

ee顾凉笑了笑，收起吹风机与延长线，把最后一样东西塞进行李箱里。

ee上午九点，他们坐上计程车，前往今天的最后一站——加路兰海岸风景区。

ee「等等我们到那个装置艺术区先拍一段开场，我要走一个文青失恋感。」

ee「……我为了剧情服务可以吗？」

ee「顾导说要感情真实，我就是要用大海来疗伤，疗那种被片商压榨的创作魂。」

ee白色装置艺术像漂流的鲸骨，草地与礁岩错落，脚下是整片乾净的砾石滩。她们站在高处，风吹得头发乱成一团，语晴却笑得像在拍香水广告。

ee语晴听话地移动，一边转身一边问：「我是不是拍这种景有主角气场？」

ee语晴眨眼：「怎么突然文艺了？」

ee语晴调好小脚架，轻声说：「来，我们要拍那种背靠背看海的照片，象徵闺蜜走到世界尽头也不分开。」

ee如果真的走到尽头，我们还能站在一起吗？

ee中午过后，阳光变得炙热，风却依然凉得舒服。她们在海岸边的观景椅上坐了一会儿，喝着便利商店买来的气泡水和饭糰。

ee顾凉看她一脸满足地对饭糰点头，忍不住回了一句：「你真的很容易满足欸。」

ee顾凉喝了口水，望着她发丝在风里乱舞的模样，一时之间竟有点说不出话来。

ee「现在才提？」顾凉淡淡一笑。

ee她说得很自然，却让顾凉突然有点喘不过气。

ee语晴还是会回到她的生活，有工作、有恋人、有聚光灯下的角色。而她呢？她只是这齣旅行快乐剧里的摄影师、剪辑师、幕后製片——以及，不会被观眾发现的「真相」。

ee她比完爱心后转头看顾凉，「剪辑请加我眨眼叁连拍和一个感性bg，谢谢你，永远最神的顾导。」

ee搭上前往台东车站的车时，语晴靠在窗边整理刚刚拍的素材，嘟着嘴边滑手机边说：「怎么办，我好想直接住下来欸，剪一个月都不回去。」

ee「如果他们肯赞助我住海景房，我愿意拍到我五十岁。」

ee但她知道，讯息还在里面。

ee「你不是说想要双蛋宇宙组合？」

ee顾凉无奈地笑了，却还是顺手帮她多拿了一瓶凉茶。

ee午后的阳光从车窗洒进来，摇晃着在桌面与座椅上留下斑驳光点。列车安静缓行，像整个台湾东岸都在慢慢道别。

ee顾凉动也不敢动，怕一个不小心吵醒她，也怕把这一刻破坏了。

ee语晴蹲在鹿野神社的阶梯上假装穿越回昭和时代；

ee她吃地瓜球吃到嘴边起司黏住说话都含糊；

ee还有那句，在民宿沙发上，几乎要让她失控的一句话：

ee顾凉低头，看见语晴的头发紧贴自己肩膀，有些乱，却温热而真实。

ee你现在还会这样靠着我多久？

ee那是沉传来的讯息：「回来了吗？我很想你。」

ee她没有立刻回覆。

ee她不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讯息。也不是第一次在犹豫要不要回覆。

ee而是一个非常安静、非常清晰的念头：

ee她将手机萤幕闔上，放回膝上，没有任何声响。

ee顾凉转头看着她，轻轻替她拨开了一撮挡住眼睛的发丝，低声说：

ee--------结尾小剧场----------

ee【顾凉】：嗯，你笑起来那几段……我有特别存一份。

ee【顾凉】：……好。到时候我帮你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