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她。”秦颂立刻接话：“你可能不知道，黎启明当年是强迫叶婉茹的。”

秦颂抬指把烟灭掉，缓缓掀起眼皮，用清晰笃定的口吻说：“给我找个心理医生。”

“什么？！”

“心理医生。”秦颂平静地重复，随即目光追着对方的动作荡漾开。

女人没说什么，低头将垂下的手习惯性兜入口袋，恰巧摸到照片尖锐的边角，她又顿了顿，用很轻的声音再度开口：“不要告诉她。”

这天夜里，风刮得特别大，街道的树叶卷得半人高，凌晨四五点之时，黎初被楼下铁门拉开的声音吵醒，静谧黑暗中，有个沉重的身影在楼道徘徊。

秦颂立即用手肘顶开灯，就见黎初赤足站在楼梯上，头髮柔软顺直，脚趾却冻得通红。

她走近，温暖的手掌摸上秦颂的脸颊：“天气转凉了，外面是不是很冷？快进屋呀。”

冷不丁一句话，黎初莫名其妙：“啊？”

她说得风轻云淡，黎初的瞳孔逐渐放大：“搬……搬家？搬去哪儿？”

“等等，不是远不远的问题！”黎初慌张地摆手：“澄安公寓？去了我住哪……？”

话语间秦颂已经打开了房门，甚至帮她把行李箱搬了出来，环起手催促：“快点。”

“不用。”秦颂用膝盖顶上箱子，按压的动作快速又利落，做好这些，她让黎初把贵重物品装好，除了零零碎碎的家具之外，什么都没留下。

澄安公寓位于城中村中心点，是后起的高级公寓，进出入非常保密，少一张卡都不让进。

“嗯。”秦颂伸手接过纸笔：“录入库。”

待进入地下停车场，黎初终于按耐不住：“你要干什么？到底什么意思呀？”

“……”黎初不得不揣着问题乖乖下去跟进了电梯里，望着数字与楼层慢慢变化，心情也不由七上八下起来，连手心也紧张得出了汗。

可秦颂的家门口连张入户地毯都没有，极尽简洁，大门还刷成浅灰色，与主人形成统一配置。

“录你的指纹。”秦颂单手撑在门上示意她。

太干净了，如果不是秦颂的味道秦颂的东西都在这，黎初会以为她们身处于酒店。

这种极端的规整感只有秦颂才会如此。

“坐。”秦颂拉出椅子，转身把门外的行李推进来：“店里装修，你今天搬进来，明天去物业办入户手续，这张是电梯卡。”

黎初越听越不对劲：“秦颂！你到底要做什么？”

秦颂笑了：“不想住进来？”

“理由。”秦颂很细微地挑眉：“什么理由。”

这回黎初彻底沉默，只不过溜圆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她觉得幸福来的太快，有种排了好久队才坐上云霄飞车的感觉，安全带一扣车就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