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的铁锈簌簌往下掉时,宁夏雨正用瑞士军刀割断缠住脚踝的电线。刘思铜的嘶吼从下方传来,混着丧尸撞墙的闷响,像根生锈的钉子扎进耳膜。
“林夏她死了!”宁夏雨突然开口,声音在狭窄的管道里撞出冷硬的回音,“就像你看过的那些破短剧里一样,被你和徐静静推去喂丧尸,死透了。”
下方的嘶吼猛地顿住。宁夏雨拽着电线往上爬,军刀在掌心硌出红痕——这是她重生后换的第三把刀,就像换掉“林夏”这个名字一样,每一寸都带着割裂过去的疼。
“你以为现在跟你说话的是谁?”她低头,借着从裂缝透进来的红光,看清刘思铜那张错愕的脸。他手腕上的咬痕已经溃烂,黑血顺着指缝滴在铁皮上,晕开朵丑陋的花。
“我是宁夏雨。”她一字一顿,军刀突然插进管道壁的缝隙,借力翻上更高的平台,“不是每个女生都像林夏那样,被你卖了还帮你数能量块。”
刘思铜突然疯了似的往管道里爬,指甲刮得铁皮刺耳作响:“不可能!你明明记得……”
“记得你16年的渣事?”宁夏雨冷笑,从背包里甩出个东西。那是本浸透血的日记本,摔在刘思铜面前时, pages 散开,露出林夏清秀的字迹——最后一页停留在病毒爆发那天:“思铜说,会带静静和我去福山基地。”
“林夏的记忆,我替她烧了。”宁夏雨看着他颤抖着去捡日记本,突然觉得无趣,“现在活着的是我,一个只想让你和你的白月光去死的宁夏雨。”
管道外传来徐静静变异后的嘶鸣,很近。宁夏雨摸出颗手雷——那是她在车头找到的,保险栓早被她磨得发亮。
“忘了告诉你,”她拉掉保险栓,听着引线燃烧的滋滋声,“重来一次,我不光改名,还顺便学了怎么让渣男死得更难看。”
手雷被她精准地扔进刘思铜身后的黑暗里。转身爬向出口时,宁夏雨听见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混着刘思铜最后的嘶吼和徐静静模糊的嘶鸣。
通风管出口的风裹着雨水灌进来,打湿她额前的碎发。宁夏雨抹了把脸,摸到片温热——不是血,是重生后第一次掉的眼泪,为那个死在短剧剧本里的林夏。
“再见了,林夏。”她轻声说,纵身跃出管道,落在福山基地的了望塔下。远处的丧尸群被爆炸声吸引,正黑压压地往列车方向涌。
宁夏雨握紧军刀,刀身映出张陌生的脸。这张脸没有林夏的温顺,只有淬过火的冷硬。
从今天起,世上再无林夏。只有宁夏雨,在末世里踩着渣男的骨灰,活得比谁都狠。
宁夏雨的军刀在管道接口处划出火星时,刘思铜正趴在第三节通风管的拐角处,像条濒死的野狗。他手里还攥着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那是林夏生前省给他的,此刻却被他当成求人的筹码,举得老高。
“夏雨……就最后一次……”他声音里的嗬嗬声越来越重,脖颈处的青筋已经变成青黑色,“借我块能量块,等我到了福山基地,双倍还你……”
“双倍?”宁夏雨突然停住脚步,军刀反手抵在他的咽喉上。刀刃冰凉,吓得他瞬间松开饼干,碎屑落进满是黑血的衣领里,“你连对林夏的承诺都做不到,还敢跟我提‘还’?”
她俯身,鼻尖几乎碰到他溃烂的伤口,闻见病毒发酵的腐臭味:“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把能量块偷偷塞进你背包、自己啃树皮的舔狗?”
刘思铜的眼球猛地凸起,像是被这话烫到。宁夏雨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管道里的铁锈味:“你把林夏当冤大头,把她的急救包骗去给徐静静擦伤口时,怎么没想过有今天?你拿着她攒的金条去黑市换抑制剂,转头就说是自己拼死抢的时,就该知道——提款机也有断电的一天。”
管道突然剧烈震颤,是徐静静变异后的躯体在撞击外壁。宁夏雨瞥了眼腕表,距离福山基地的封锁时间只剩半小时。她抬脚踹开刘思铜抓着裤脚的手,军刀在掌心转了个圈。
“滚。”她吐出这个字时,军刀已经抵住他那只没被咬伤的手,“再敢跟着我,下一秒就让你和你的白月光团聚。”
刘思铜突然嘶吼着扑过来,指甲直取她背包里的能量块。宁夏雨早有准备,侧身避开的同时,军刀精准地刺穿他的手腕。黑血喷溅的瞬间,她看清他眼底翻涌的不是求生欲,是被剥夺“提款机”后的疯狂。
“你变了……”他捂着手腕瘫在地上,声音发飘,“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
“以前是林夏。”宁夏雨拽紧背包带,转身往出口爬,军刀上的血珠滴在管道里,像串熄灭的星子,“现在是宁夏雨——一个让你再也借不到半块能量块的宁夏雨。”
身后传来刘思铜绝望的哭喊,混着徐静静撞破管道的巨响。宁夏雨头也不回地拉开出口栅栏,阳光刺得她眯起眼——福山基地的轮廓就在前方,城墙上游弋的探照灯像道新生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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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出块能量块,咬下一小块。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和林夏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看到了吗?”她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轻声说,“不用再当谁的舔狗,也能活得很好。”
远处的管道里传来撕咬声和惨叫声,宁夏雨扯了扯嘴角,将剩下的能量块塞进兜里。
渣男和他的白月光,就该在黑暗里烂成泥。而她宁夏雨,要踩着他们的残骸,走到阳光里去。
宁夏雨的军刀钉在刘思铜脚边的铁皮上时,他正试图抓住她的裤脚。通风管外的酸雨越下越急,混着远处尸群的嘶吼,把他那张扭曲的脸泡得像张发涨的纸。
“你既然不干,为什么不和涂静结婚?”宁夏雨居高临下,军刀的反光在他眼底晃出破碎的光,“为什么不和你的白月光双宿双飞?是不是她看你快变异了,早就卷着你的能量块跑路了?”
刘思铜的喉结剧烈滚动,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气音。他脖颈处的青灰色已经蔓延到下颌,左手的指甲彻底变成了黑紫色——那是三级感染的征兆,离彻底丧尸化只剩不到一小时。
“才回来找我?”宁夏雨笑出声,笑声撞在管道壁上,碎成扎人的玻璃碴,“我告诉你刘思铜,我现在不是舔狗,更不是你的备胎。涂静是你的白月光?那就让她在你的回忆里烂掉。”
她突然蹲下身,军刀抵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手电筒的光柱直射他的眼睛,照出里面残存的、属于人类的惊恐。
“还有件事你记不清了吧?”宁夏雨的声音突然放轻,轻得像初中那年飘在教学楼后的槐树叶,“林夏不是死在末世的。她死在初中三年级的那个雨天,被你和涂静堵在器材室,推下了三级台阶。”
刘思铜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这句话钉进了回忆的泥沼。宁夏雨看着他颤抖的睫毛,突然想起林夏日记本里的话:“思铜说喜欢穿白裙子的女生,涂静今天穿了,他看都没看我。”
“你们以为她摔断腿是意外?”她猛地抽回军刀,带起的风扫过他溃烂的伤口,“她在医院躺了三个月,你们拿着她的奖学金去买情侣手链;她休学后,你们在背后说她是装病博同情。最后病毒爆发那天,你们把她绑在器材室,说‘反正她早就该死了’。”
管道突然剧烈晃动,涂静变异后的身影撞在外面,青灰色的手掌透过裂缝伸进来,指甲缝里还挂着片校服布料——那是林夏初中时最喜欢的蓝白条纹。
“看到了吗?你的白月光。”宁夏雨踹开那只手,军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她现在连人都不是了,还惦记着咬你一口。”
刘思铜突然爆发出野兽般的哀嚎,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恐惧。他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黑血溅得满脸都是:“我不是故意的……涂静说只是吓吓她……”
“闭嘴!”宁夏雨的军刀划破他的脸颊,血珠滚下来,和他脸上的黑血混在一起,“林夏的名字,轮不到你这种人渣提。”
她站起身,最后看了眼在地上抽搐的刘思铜。他身后的裂缝越来越大,涂静的嘶吼近在咫尺,那张曾经白皙的脸此刻爬满青筋,像张被水泡烂的白纸。
“重生后的黑月光,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自己了。”宁夏雨转身爬向出口,军刀插回鞘时发出清脆的响声,“林夏欠你们的,我替她讨。你们欠她的,就用这末世的烂命还吧。”
爬出通风管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刘思铜被拖入黑暗的惨叫,混着涂静模糊的嘶鸣。酸雨打在她脸上,凉得像林夏最后一次掉的眼泪。
宁夏雨抹了把脸,握紧军刀走向福山基地的方向。远处的探照灯刺破雨幕,照亮她脚下的路——这条路没有林夏的温顺,只有黑月光的锋芒。
从今天起,没人再记得那个在器材室掉眼泪的女生。只有宁夏雨,带着两世的恨,在这末世里,活得比谁都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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