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人被暴君听见心声了

小鲛人被暴君听见心声了 第16(1 / 1)

宗政连祺被晒了一下午,滴水未进,后背和发丝被汗水打湿,脸色苍白,起了干皮的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宫里要来客人了

他话音刚落,花厅里便传来茶杯砸在地上的响声,这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话题跳跃得太快,管家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也不管宗政连祺了,连忙答应一声,然后跑向厨房。

谁也没敢提宗政连祺,像是都把这个人遗忘了一样。

宗政连祺跪到半夜,终于支撑不住晕倒了。

苏婉儿想带走丈夫,下人们没有得到上头的命令,当然不准她这么做。

宁王妃一夜都没睡好,听见儿子晕倒,急得忍不住抹眼泪。

管家走后,王妃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着道:“王爷,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明知道连祺不是那个意思。”

王妃心知丈夫说的都对,但还是偏心儿子,“哪有王爷说的那么严重。”

王妃嘴唇嗫嚅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刚念叨完,管家去而复返,手里还捧着一张烫金的帖子,说是皇上叫人送来的。

不过在出了那档子事后,再看这封代表着圣宠的请帖,宁王的感受不是自豪,而是惶恐,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接过来。

宁王道:“陛下说宫里的荷花开得正盛,邀请我们一家明日进宫一同观赏。”

按常理,他该派人来问罪才是,怎么反而还客客气气送请帖邀他们进宫赏花啊?

不过不管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这赏花宴他们必须得去,还一个都不能少。

王妃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没空纠结丈夫和儿子到底谁对谁错了,连忙就去找了大儿子和儿媳。

只是他双腿跪得浮肿,短时间内定然痊愈不了,走路的话肯定会被看出端倪。

晚上王妃跟宁王说了这一情况,宁王并不惊慌,反而平静地道:“只要他能正常跟我们进宫就行,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挨过罚是好事,至少能让陛下知道我们的诚意,毕竟这次苏家可是给陛下惹了大麻烦。”

哪怕宗政逍还是和从前一样敬重他,可到底是君臣有别。

宗政逍和世家针锋相对的局面他看在眼里,双方都恨透了彼此,希望置对方于死地。

这不是他所愿,但他依然难逃其咎。

怀着复杂的心情睡下,第二天宁王早早就醒来了。

管家急切地道:“王爷,世家那边的言官果然在早朝时提起了苏家的事,还牵连到了咱们王府,说苏夫子胆敢收受贿赂是仗着有王府的庇护,得到的赃款说不定也孝敬给王府了,请求皇上彻查。”

“皇上应允了吗?”

听见是这个结果,宁王放松了许多,他不怕被查,只怕被诬陷以及不被皇上信任,这两样才是最致命的。

“是。”管家应了一声,转身传达命令去了。

皇宫中,宗政逍陪戎音用过午饭,就将人带到了亭子的露台晒太阳。

这是什么情况?

戎音将长发捞至身前拧干上面的水,才趴进宗政逍怀里,指着那些多出来的矮几,露出疑惑的神情。

戎音在心里道:虽然这是你给我建的新家,但其实还是你的地盘,你请人来赏花,我有什么可介意的。

“你不用躲着。”宗政逍没告诉戎音的是,正是因为他,才会有今天这场赏花宴。

没过一会儿,四喜就领着宁王一家进来了。

宗政连祺脸色不太好,走路也有些跛,跟他瘸了一条腿的爹差不多,四喜刚见到他俩时瞥了一眼,没有过多的反应。

宁王正色道:“臣携家眷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宗政逍唇角上扬,看似随和地道:“宁王客气了,都平身落座吧。”

如果换作以前,无论是为了演给别人看还是宗政逍真的尊重他这个大哥,但凡两人见面,自己行完礼后,宗政逍不说回回都起身上前扶他,但态度是要比这次正式和热情许多的。

这活脱脱就是一副沉迷美色不顾礼节的昏君模样。

看来宗政逍还是很在意苏父的事情。

矮几上不仅摆着茶水点心,还有一碗放了果酱和蜜浆的冰沙。

“这冰沙味美,在酷热的夏季是消暑良品,往年夏日世家所售之冰皆是高价,别说百姓无力购买,臣等也是望而却步,听闻不少老幼都撑不到夏季过完。幸而今年臣与百姓都得了陛下的照拂,不仅能日日买到低价的冰,每七日还能免费领一次冰,陛下这一圣举挽救了数万百姓,现下民间都在称赞歌颂陛下的圣明呢。”

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宗政逍即便再不喜欢臣子花言巧语,但人家说了你好话,身份还是你的兄长,再怎么说也得回应一下吧。

这场面,别说宁王一家了,就是围观的戎音都觉得不妥。

宗政逍笑而不语,在戎音还在猜测其中缘由时,忽然看向坐在宁王旁边,一直安静不动,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宗政连祺。

还不等他们多想,宗政逍就道:“连祺怎么没把世子妃带来?赏花嘛,人多些才热闹。”

不让苏婉儿进宫是宁王的主意,省得宗政逍看见了她觉得心烦,连累他们一家人。

话是宗政逍问宗政连祺的,宁王夫妻俩着急也只能憋着,还好宗政连祺反应快,立即起身行礼回复:“内人身体不适,恐进宫扫了陛下兴致,便斗胆留在府中休息,望陛下勿怪。”

宁王见此悄悄在心里舒了一口气,他是真怕儿子脑子不清醒,做出在宗政逍面前替老丈人求情的蠢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