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若是刺多,大小姐为何一直不说?”
凌少卿微有不悦,“母亲并非多重口腹之欲,于吃食上并无研究。若不是师父刚刚说,我也不知道鲫鱼还有这说法。只当是鱼肉就是刺多,这本就没甚稀奇的。”
凌少卿一想,还真是。
其实作为厨子,食材见的多,用的多了后,很容易发现一些寻常人不会发现的东西。
潘五肯定能看出鱼的不一样,不然也不会每次都选一样的鲫鱼来。
想来当初潘五第一次做这道菜,得到肯定的时候,选的就是黑背色浑的鲫鱼。
潘五他有厨艺,要是没厨艺,来珍馔楼的那些食客也不会买账。
说是墨守成规,固步自封,倒不如说是不敢改变。
不如只做现成的,虽然不会更好,但也不可能再差下去。
他转身道:“少卿,这个厨子我教不了。”
这一听就是借口,凌少卿打着商量,“我给你更多的银子成吗?”
人的性子是不会轻易就有所改变,要么突逢巨大变故,要么水滴石穿的磨着。
潘五不想学,还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
凌少卿也觉得潘五不该如此,他都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务必要敬重着。
凌少卿没有再追出去,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其实多少也能看出些他这位小师父的脾性。
可但凡惹了他,那必定是要被咬一口。
没打压成,面子也丢了。
“叫你一声潘叔,是看在母亲的份上。说到底你是奴,我是主。刚刚离开的那位,是我这个当主子的师父。我都敬着,你倒是拿乔了?”
这不是打他的脸,说他管教手下不严吗?
如今的小主子随大小姐,是个软心肠。
说白了,他也就是仗着资历,算准了小主子会给他留脸面,也不忍责罚他,所以才敢阳奉阴违。
凌少卿确实因为潘五是他娘从潘家带来的老人,一直以来对其很好。
但不代表他可以接受潘五当着他的面,不分大小主次,真拿自己当叔。
这样的人,凌少卿也确实不敢再用。
被凌少卿使了眼色,叫伙计们架住了。
凌少卿挥挥手让人带潘五离开,“我倒要看看,离了你珍馔楼是不是就开不下去了!”
真是岂有此理。
想着偷吃一块,压压火气。
他悻悻的收回了手,“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少卿咂咂嘴,好吧,剩下的李子糕他没口福吃上了。
黎小鱼看向碟子里红白相衬的李子糕,打趣道:“四四如意?我来的要是晚一步,是不是就成三羊开泰了?”
范掌柜送来了精美小巧的食盒,黎小鱼装着糕点,问凌少卿,“你把那潘五赶走,珍馔楼生意真的不会受影响?”
没人擅长,不代表完全不能做。口感上差些,大不了便宜一些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