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灿：……

突然说要追她, 这一步跨得也太远了吧！

池潇点头，一副从她那儿得到了许可的样子：“你没意见就行。”

被追的人是她，她说“追谁是他的自由”, 意思是随便他怎么追她都行咯？

至于这个“打扰”怎么界定, 她自己也不清楚。

让他知道，她没那么好追。

他很无奈地看着她, 语气多少带着点欠揍：“这种事儿, 有时候控制不住。”

但是人心总是不足，人家给你点好颜色, 你就忍不住要开染坊。

过程中会不会让她觉得被打扰，他也不确定。

她站在光晕里，拉过琴之后，披肩的长发弄得有些乱，轮廓金灿灿的，像只小狮子。

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要拒绝他的意思。

池潇也觉得挺冤。

他绝不会做让她讨厌的事情。

把女生的拒绝当情趣的，那是禽兽。

心里下意识想到，那她要是没有说不，他就要一直得寸进尺吗？

“行，我知道了。”明灿强作镇定，正经得就像在开会，“你说完了吧？”

尾音拖得缓缓的，隐约含着点笑意。

明灿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他脸红，正觉得有趣，蓦地意识到自己的脸绝对更红，她眼睛低下来，只想赶紧逃走。

明灿毫不犹豫地用拖鞋踹了下他的腿，然后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池潇瞥了眼她的背影。

-

淼淼每天都要看几集西语动画片，和动画片里的角色一起练口语。

她下午换了套衣服，浅色的针织衫配深色的长裙，头发笔直垂顺地披在肩上，看起来清新又精致，披上外套就可以出门的样子。

他停在淼淼身边揉了揉他脑袋，转身走向吧台。

妈妈好像没看见他似的，脑袋埋在屏幕前，噼里啪啦敲键盘。

但好像和今天中午吃饭时的那种古怪不太一样。

之后便是长时间的安静，无人说话。

淼淼跑去玩玩具了，明灿记不清淼淼看了多久，随口问池潇：“他看了几集来着？”

明灿赞许道：“你还挺留心的。”

明灿：“……”

明灿合上电脑，从高脚椅上跳下来，走到淼淼身边，把她不久前和池潇说的那个送礼物的游戏告诉淼淼。

明灿去储物间挑了个漂亮的纸盒，用剪刀在上面剪出一个洞，抽奖箱就这么完成了。

明灿盘腿坐在茶几旁边，茶几上放着三张看上去一模一样的方形便签纸。

距离稍微有点近，一股浅淡的薄荷味道侵袭过来。

淼淼接过纸笔，认真地说：“然后就折起来放到这个箱子里嘛？”

明灿：「等会儿我要第一个抽，纸张软硬有区别，我得摸出纸质最硬的那张。」

什么意思？

好孩子是不可以作弊的！

他突然撂下纸笔，抱着抽奖箱跑进玩具堆，在玩具堆里翻翻找找，捡了三个颜色不同的乒乓球扔进抽奖箱，再抱着箱子跑回来。

“用乒乓球比较公平。”淼淼大法官义正词严地说，“我放了三个球进去，红色代表妈妈，蓝色代表爸爸，黄色代表我。”

“挺好。”池潇无所谓，“就这么抽吧。”

作弊计划惨烈失败。

在淼淼大法官的主持下，三个人剪刀石头布决定谁先抽。

她缓缓地将手伸进抽奖箱，欲伺机瞄一眼洞里，视线刚落下去，就被一颗圆圆的小脑瓜挡住。

明灿冲他温柔一笑，再没有一丝作弊的心思，手指在箱子里随便抓了个球出来，一看是黄色。

淼淼眼睛睁得大

突然间，那张可爱的小圆脸垮了下去，整个人气呼呼地背过身去不看明灿，双手抱胸，脚丫子跺了下地板：“哼！我生气了！”

生气生气生气！

淼淼把脸别到一边，嘴巴撅得高高的，能拴头牛。

“我想呀。”淼淼说，“但是你不喜欢我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