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以晴回得很快：【鼻子真灵啊。下周我们学校有好几场厉害讲座，我晚点整理一下发你】

芮以晴回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控诉道：【有事儿才想起我是吧？这一个多月你去哪了？高考出成绩那天约好上大学之后每周都要见一面的誓言你还记得吗？】

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这一个多月，几乎每周芮以晴都会约她一起学习一起玩，但是她每次都以各种原因推辞了。

没有野男人，只有一个五岁半的小男人。

下午放学的时候，芮以晴把明灿要的东西发来了。

她指着a大信息技术与科学院主办的一场学术讲座说道：“这个看起来好厉害，我想去！”

许嘉筠有个暗恋了很久的高中同学，名叫程修远，就读于a大信院计科系。因为这份少女心事，她隔三差五就往a大跑，经常参加a大信院举办的活动。

许嘉筠讪笑了下：“我当然是去……听讲座啊！主讲人可是图灵奖得主，分享关于信息革命和数字金融的话题，和我们专业也息息相关，你就不感兴趣吗？”

这场讲座的含金量的确是这些学术活动里最高的，打眼一扫她便知道，值得一看。

明灿想到不久前芮以晴对她的控诉，正好可以趁这次机会去a大，维系一下岌岌可危的闺蜜情。

她微信上给芮以晴发消息，很快收到回复：【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顺路找我】

明灿：【这个讲座看起来很火爆，需要抢门票吗？】

她没提需不需要抢门票，明灿默认她有门路，不再纠结。

周五早晨，饭桌上，明灿用餐盘里晶莹剔透的圣女果，给淼淼练习简单加减法。

淼淼认真数了遍，答：“九个。”

淼淼听见她心里在尖叫：「我的儿！你又不会数数了吗？不要啊！」

明灿听他数得挺顺溜的，稍微放心了一点：“减掉这三个，就是不要数我这里的三个，只数你自己盘子里的就行。”

“……”明灿耐心解释，“因为它们已经不存在了。”

「小朋友不理解数学是正常的，我们大人应该不骄不躁，心平气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清心寡欲，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妈的，好想砍死池曜那个智障！把我的聪明儿子污染成这样呜呜呜」

“剩下六个。”明淼终于说出了正确答案，小手扒拉着盘子里的果子，“我现在可以吃了吗？”

饭桌上安静片刻，明灿又想起一事，交代道：“我今天下午要去听讲座，张姨会接你放学，然后送你去赵子皓家过生日。你到子皓家的时候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明灿：“就是在一间很大的教室里上课，老师讲的是课本以外的知识。”

明灿微微眯起眼：“子皓经常和你们说他家泳池大吗？”

“所有人都这么说，子皓家的游泳池超级大，花园也超级大！”明淼说着又扯到别处去，“好久没有游泳了，以前爸爸妈妈经常带我……”

「不要啊！！！」

太好了。

淼淼：“因为爸爸家里没有游泳池，只能过来蹭妈妈的。”

“对哦。”淼淼似乎才意识到这一点，他兀自想了想，很快想明白了，“我知道！爸爸肯定是为了省钱！”

明灿听得满头冒黑线——

所幸，淼淼说他们俩没住在一起，那就说明婚姻大概率不是存续状态，孩子只属于她一个人，那么，池家破不破产都和她没关系。

这时，系统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宿主，检测到你使用超能力消耗过大，如果不想上课睡觉被罚站，建议关闭能力。」

明淼打了个哈欠，低头多扒了几口早餐补充能量。

吃完饭，明灿抱起放在桌角、包装精美的生日礼物盒，轻轻摇了摇，里面发出闷而软的碰撞声。

盒子里装着好几条毛茸茸的穿戴式动物尾巴，有猫咪的、狐狸的、浣熊的……

一年级小朋友心思简单，说出口的大部分都是真心话，没什么好翻译的。直到有一天，班里同学结伴去逛校内动物园，栅栏里的几只浣熊正在打架，枯枝烂叶和屎坨坨到处飞溅，同学们围在旁边呐喊助威，赵子皓则一脸冷酷地站在中间，嫌弃道：“脏死了！”

“尾巴……斯哈……好肥美的条纹尾巴，为什么我没有……呜呜，妈妈我也要……”

绪，明淼踮起脚，从明灿手里接过礼物盒，眼神坚毅地点了点头：“我确定！”

下午，放课后。

明灿和许嘉筠从b大东门离开，穿过一条马路便进入a大西门，往科技园方向走，在科技园门口和芮以晴汇合。

芮以晴：“别愣着了，我们也赶紧进去吧。”

“什么票？”芮以晴反应过来，“啊，你说讲座的门票啊？那没有。”

芮以晴：“你说要来听讲座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哪还弄得到票！”

“就这么走进去呗。”芮以晴拉着她和许嘉筠走到报告厅门口，朝验票的学生摊了摊手，人家没说什么，直接放她们进去了。

明灿：……

许嘉筠的少女心事从不藏着掖着，芮以晴早就知道，热心地帮她寻找起来。

明灿跟着她俩往东区走。

“我们也站这吧。”许嘉筠说，“这儿有阶梯，站累了还可以坐会儿。”

芮以晴点点头：“就是苦了我们明大小姐，千金之躯，公车地铁都没挤过，今天却要和我们挤站在一块。”

她确实没坐过公车地铁，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千金之躯，只是个推干就湿，独自照顾小孩的单身妈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