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死我了……”
“傻不傻,这么大了被烫到还不晓得往外吐。”霍垚嗔怪道。
一桌人忍俊不禁,笑看着这个活宝。
一本正经地表示:“不要浪费粮食。”
凌息运动量大,食量大,霍琚常年行军打仗,吃饱才有力气,如果再来点别的,他俩其实可以继续吃。
稍晚点厨房热水烧好,凌息让霍垚三人先洗漱,这回资金比较充足,他提前画好图纸,叫工匠盖了浴室和厕所。
当初工匠看到凌息的图纸,纳闷儿许久,如此讲究的农户他们头一遭遇上,好些大户人家也不会特意修间浴室,通常在自个儿屋子里安置浴桶,命人打水进去。
凌息一时半会儿无法和他讲防止水蒸气太快跑走,解释起水蒸气又会太麻烦,干脆道:“可以在上面放吃的。”
轮到周盐洗澡,他端了盘水果进去慢慢吃,差点给自己泡晕过去,被亲娘骂得脑瓜子嗡嗡响。
霍琚额头上布着细细密密的汗珠,眉目间满是隐忍,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的恢复速度其实远超秦大夫祖孙的想象,但霍琚希望可以再快点,他有预感,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少年一贯如此,看上去不着调,做事却非常靠谱,如果换作在战场上,凌息一定是位值得交付后背的伙伴。
“谢谢。”霍琚努力平复略微急促的呼吸,嗓音干涩。
凌息忽然一阵口渴,午睡时的美妙记忆重回脑海,盘旋着不肯散去,若是可以咬上一口,味道一定相当美妙。
杯子搁到桌面发出轻微的脆响,霎时拉回凌息的注意力,摸了摸后颈,凌息生怕被霍琚发现自己的心思,立刻转移话题:“对了,柳大夫和你说过了吧,你回来后由我接管按摩的活儿。”
凌息丝毫未察觉霍琚的异常,跃跃欲试拿出药瓶,“那我们开始吧。”
脑中浮现一句“皓腕凝霜雪”。
上山下河,割稻晒谷,凌息从不假于人手,他的日子过得别提多粗糙,即便如此,他的肤色仍然雪白透亮,宛如品质极佳的羊脂玉,非寻常人能高攀得上。
“你可以加大点力气吗?”霍琚掩饰着嗓音里的哑意,若无其事询问。
霍琚没多言,只说:“没事。”
凌息抬眸正巧错过那一丝微不可查的变化,见霍琚一脸平静,当真以为自己方才力使小了,放心地大开大合。
一场酣畅淋漓的腿部按摩结束,凌息脚步轻快去洗手,霍琚在他转身的刹那,神情骤变,仿佛刚从十八层地狱受完刑回来。
“现在洗澡吗?”
凌息搀扶着他进入浴室,周盐他们用的是客人专用浴室,凌息他们主屋这边另外修了间,两边互不影响。
霍琚婉拒,“不必,我自己能行。”
霍琚敛了敛唇没吭声。
迎上少年促狭的笑,霍琚克制许久的情绪一步步游走在崩坏的边缘。
这一瞬,凌息皮-肉一紧,好似成了即将被捕捉的猎物。
后背骤然撞上冷硬的墙壁,凌息来不及躲闪,呼吸已被另一道灼热的呼吸裹挟,胸腔的氧气被掠夺,仿佛有位孤胆英雄提着刀大喇喇闯入他的地盘,刀光剑影,攻城略地。
胸口重重起伏,大口大口吸入氧气,少年唇色殷红,像一滴血落在雪白的宣纸上,晕开秾丽的红。
凌息呼吸尚未平顺,方才他从霍琚身上感受到浓浓的狩猎者气息,他自幼受到的教育是消灭威胁生命的存在。
少年眼中浓郁的抗拒给了霍琚当头棒喝,他稳了稳心神,拇指擦过凌息沾血的唇,垂眸凝视对方的眼睛,“抱歉。”
“我错了。”
自认识以来,霍琚何时这样过,完全称得上黏黏糊糊地撒娇,同时伴随着一个又一个亲吻。
全无。
以前凌息不理解,现在凌息懂了,对外强得一批的人,只对你示弱,试问谁遭得住!?
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
霍琚直言他无论何时都应该偏向正妻,因一妾室闹得家宅不宁,实属不应该。
“可我那妾室年纪小身子弱,又惯会撒娇,每回同我道歉,怯生生的模样别提多叫人心疼,我实在是狠不下心将她赶出去啊。”
正当他全身僵硬,汗流浃背之际,刚才还生气的凌息倏忽回抱住他,反过来同他道歉。
冥冥中,男人抓住了什么。
最后,霍琚在凌息的帮助下快速洗完澡。
第二天早晨霍垚一家回了大岩村,家里再度回归两个人的生活。
大部分村民家里都有人在凌息酒坊工作,是以背地里讲凌息闲话的人越来越少,即使有,也没啥人搭理。
更夸张的是,凌息修建酒坊,在村里招工后,居然有媒人上门要给他介绍姑娘。
凌息:“……”头回知道一夫一妻还能这么用。
凌息出家门便见到一群村民围着他家的水泥路研究,自打水泥路修好后,每天有人围观,这么长时间他们仍没看够新鲜。
“凌老板上哪儿去?”
一路上频频有人和他打招呼,凌息脸快笑疼了,把名声搞得太好也麻烦呀。
“村长在家吗?”凌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