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煊清润的嗓音带着淡淡的苦恼，“上次小鹿同学帮我疏通了灵感，我后来一直在尝试修改，但画出来的东西还是差点感觉。”

江鹿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问：“什么？”

江鹿刚哭过，眼睫被濡湿成一簇簇，嘴唇红润，漂亮的脸也粉扑扑，眼眸浸着水光，格外楚楚动人。

江鹿却反应过来林煊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听见他这么说点了下头，却在他站起来的时候抱着布布跟着站起了身，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边走神想那幅画。

江鹿很感激林煊今天的帮忙——虽然林煊并不知情，但现在他遇到了困难，他想帮他，却有些为难，心说：这要他怎么帮？

江鹿如梦初醒，这时才反应过来,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跟在了林煊身后。

——因为他的手。

江鹿心中有点窘迫, 不太好意思地手指挠着布布的下巴，在它可爱的呼噜呼噜中对林煊抿出了一个又乖又甜的笑, 老老实实说：“在想你那副画。”

“怎么了？”林煊轻笑了下, 又从冰箱取了冰块出来, 见江鹿不解看着他，眼睫微弯，眼眸在朦胧暗淡的光线中格外温和，“你眼睛肿了, 现在用冰块冷敷一会儿的话, 明天你会感觉好受点。”

“不客气, 小鹿同学。”林煊摸了摸他的头，似乎犹豫了瞬，牵住了他的手。

光线暗淡，江鹿能清楚感觉得到林煊离得很近，因为他已经感觉他的呼吸暧昧细微地扫过他的脸颊。

“你那幅画……”江鹿舔了舔嘴唇，主动开口，声音很轻，“需要我帮忙吗？”

林煊换了只手帮江鹿敷眼睛，冰凉的指尖不经意轻触着他的脸颊，温柔而坚定地说：“但是，如果小鹿同学只是为了报答今晚我来接你的话，那就不需要了。”

“不一样。”林煊认真说，“我不需要你还人情。”

林煊换了毛巾和冰块，开始给他敷另一只眼睛。

青年俊美温柔的面容被昏暗的光线拓得轮廓更深，看着他的眼睛几乎可以称得上深情，和他离得那么近，很能冲击人的感官。

林煊轻笑了一声，没打算放过他：“小鹿同学，你的脸好烫。很热吗？”

林煊却没给他：“一会儿就好。”

“今晚走吗？”林煊问他。

明天才是周日，这个假期还没过完呢。

两人突然都沉默了下去。

“我不是打算还你人情才说要帮你的。”他只好又开口，“真的不要我帮忙吗？”

江鹿说：“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呗。”

“……唔。”江鹿含糊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