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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森恨恨瞪她,也贴着她耳边回答:“我不一定进海城六小呢,倒是你,少惹我。”说完了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要考海城六小的人呢,苏晓森在心里暗叹,果然老学究有个聪明脑子。
湿热的气息洒在耳边,黎楚锜难耐地躲了一下,偷偷羞红了脸。
“都忙活热了是吧?”有个伴娘热情地问坐在酒店床上的她,“要不要开空调?”
黎楚锜朝人摇摇头,又仰起脸来看向一脸不好惹气质的苏晓森,“你热不热?”
苏晓森纳闷儿地看回去,“你伴娘服选这么凉爽,有什么好热的?”
被这话一怼,黎楚锜便老实地一声不吭地转回头去。
其他伴娘见状,立刻偷偷交头接耳起来,苏晓森眼看着她们纷纷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几个字后又默契地互相对视一眼。
苏晓森又凑到黎楚锜耳边继续说:“她们肯定在小群蛐蛐你呢。”
黎楚锜抬手拉她坐到床边,也小声回答道:“我在学校里是年级主任,你多少给我些面子吧。”
“你骗人上床时候要面子了?”苏晓森斜眼看她,咬牙道:“老娘是第一次,你知道不知道?”
“啊?”黎楚锜唰地一下转回头看她,“真的吗?对不起。”
苏晓森不知道此时她该作何反应,她对不起啥啊到底?
“你不用对不起,老娘拿得起放得下,一会儿你还给老娘就是。”苏晓森赌气。
“我以为是我技术不好,才把你弄疼了,真的对不起。”黎楚锜磕磕绊绊地贴着苏晓森的耳朵说。
苏晓森跟着脸热,“你,你那骚话一段一段儿的,怎么会技术不好?”
“我提前看那个学的,”黎楚锜偷咽了下口水,“怕人嫌弃。”
苏晓森直接让她说懵了,两个人越凑越近,“你别告诉我,我是你第一个,女人?”
“嗯,”黎楚锜垂头,“我在酒吧坐了快一个月,只有你,同意和我一起了。”她没好意思说的是,她的叛逆期来得晚,虽然一见钟情,但并不相信现代童话。那晚她相当努力,但她没有亲苏晓森,知道这件事后,反而让她后悔在苏晓森哭的时候没有好好亲亲她了。
【只有你】这句话给了苏晓森非常严重的致命伤害,感情全海城就她一个傻子着了这渣女的道。
把苏晓森气得想直接把她千刀万剐。
恰好这时江颜给她发消息:【还好吗?】
苏晓森捏着手机给她回:【你在婚宴上多吃点!!!吃垮她!!!也不要随礼!!!她不配拿你的钱!!!】
江颜回:【你说晚了,因为做好了大闹婚礼的准备而心里有愧,所以我给她包了个超级大红包。】
苏晓森:【你包了多少?老娘给你要回来。】
江颜:【9999】。
苏晓森抬手就将手机屏幕递给黎楚锜看,“还钱!”声音一大,身边的三个伴娘立刻开始低下头在群里交流。
黎楚锜不知道从哪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然后一脸单纯地点开加好友的二维码,“那你加我,我还你。”
苏晓森言辞拒绝:“老娘不加,你直接扫我收款码转我。”
“怕你以后不认账。”黎楚锜坚持,“你想要回钱,就加我好友。”
——
江颜放下心后收起手机,紧跟着毛毛进了婚宴现场。
毛毛的母亲看起来是个很强势的中年女人,她穿艳色旗袍,被人群围在中央,毛毛边躲着自己的父母,边把江颜安排到了婚宴最前的一桌。
“你先坐着,我去我妈那儿负荆请罪。”毛毛说。
等毛毛一走,江颜又开始忍不住想沈青未。心脏刺痛,连着泪腺似的。越热闹的地方越让人感觉到孤独,江颜一个人坐不下去,打算出门透透气。
半道上,她被人叫住。
“江颜?真巧。”徐沛坐在一堆她不认识的人中间,见了她跟着起身,“咱俩聊聊?”
江颜深吸口气,朝人点头,徐沛制止住身边人的起哄,闷头领她到了酒店外,朝里面示意:“男方女方?”
“女方,毛毛亲姐。”江颜回答。
“哦,我是男方朋友,新郎是gay。”徐沛说,“扛不住家里给的压力,找人形婚。”
信息量有点儿大,江颜忙问:“骗婚?”
“不是,两个人说好的,”徐沛从口袋里拿出烟盒,自己叼了一根后,将烟盒递向江颜的方向,“你抽吗?”
江颜没烟瘾,沈青未也不让她抽。
大概纠结了几秒钟后,她抬手接了烟,向徐沛道谢。
沈青未思绪不佳的时候喜欢抽烟,她也想在心里难过的时候试试烟草会不会真的能麻醉人的神经。
徐沛收回烟盒,“没领证,互相也不熟,就是合起伙来给双方家长演出戏,”她一股脑地说完了才想起来提醒江颜道:“我和你说行,你别和人家亲妹妹说啊,尊重人隐私。”
她按开打火机后,手护在火苗边递到江颜嘴边,江颜稍稍弯腰凑过去,第一口烟就把她呛出了眼泪。
徐沛意外地看她,“不会抽?”说完了话,一把将江颜嘴上的烟抢下来摁灭在地上,“不会抽逞什么能。”
“我没准备好。”江颜嘴硬。
徐沛看她一眼,把自己嘴上叼的那根儿也掐了,“聊聊你和沈青未吧。”她说,“我知道一点你们的事,所以想来劝劝你。”
“劝我什么?”江颜踢一脚花坛下积的雪层,叹口气道:“您该劝劝她才对。她这几天过得怎么样?肯定又是天天熬夜做项目了吧?”
“她那性格,你肯定比我清楚啊,”徐沛扒拉了两下身后的大树树干,然后整个人靠过去,又说:“你知道我和沈青未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吗?”
江颜摇头。
“我进公司比沈青未早两年,她进公司后就一直独来独往,我觉得她长得好看,气质和别人都不一样,就蓄意接近了几次,人家不鸟我,你也知道沈青未那性子,软硬不吃的,”徐沛笑了声,“后来我谈恋爱了,和一个红毛t,你知道什么是t吧?”
江颜点头。
“嗯,那t长得像**,年纪才十九,比你还小呢,”徐沛顿了下,又在江颜鼻子那儿比了下,“穿内增高高底鞋也就到你这儿,人可有意思了,说话跟说单口相声似的。”
江颜跟着笑一声,“然后呢?”
“然后我俩半夜在公司停车场腻歪,就让加班狂沈青未给看见了,把我吓个半死,”徐沛舔舔被风吹干的嘴唇,忍不住笑着看向江颜:“后来在公司碰见,人家就不躲我了,话里话外问我和小姑娘谈恋爱有没有心理负担,这么一来一回地,也就熟了。”
江颜苦涩地扯起嘴角,“像沈青未能干出来的事。”
“对呀,你知道的呀,沈青未对你一直都心里有愧,不管她说什么伤人的话,你都别往心里去,就当她没有安全感乱说的,”徐沛仰起脸看江颜,还严肃认真地对她道:“她一定是喜欢你的,我怕你不清楚。”
“我清楚明了。”江颜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自己斟酌着以为的和别人确定地告诉你的,感受确实不太一样。
太阳挣扎着冲出厚厚的云层,是难得的冬日暖阳。江颜跺跺脚,紧了一周的身体也跟着莫名舒展下来,阳光打在背上,让她白日里直犯困。
“她本来就是个口是心非外冷内热的人,”徐沛说,“你要是实在没头绪,不如我教你两招?”
江颜双手插进衣服口袋里,一字一顿地说:“那就谢谢您了。”
徐沛白她一眼,“就你长这张脸,还玩儿什么纯爱啊?我要是你的话,就不按她的路子走。之前你就是太听她的话,让她太有恃无恐,才得到了这么个结果,”徐沛认真,“你得学会推拉,推拉知道吗?你推她拉,她退你追。不要给她确定的答案,让她忍不住靠过来,让她去猜,让她情愿放下身上所有的道德枷锁,舍得拉你一起下地狱,那这事也就成了。”
“这法子能行吗?”江颜又叹口气,“这几天要不是手里有事忙活着,我都怕我心理崩溃再犯了病。”
“什么病啊?”徐沛斜眼看她。
“精神病呗。”江颜无所谓地笑了声,“谁失恋不发失心疯啊?”
“我还以为你抑郁呢。”徐沛意有所指地说了句,“那我勉为其难地说个秘密让你调节下心情。”
“您讲。”江颜说。
“沈青未酗酒。”徐沛看她,“再没个健康的人管管,身体和心理就一起垮了。”
江颜一下子拉下脸,挂了一整周的假笑也笑不出来了,她着急又心疼,恨不得抛下一切去见她。
“诶诶,这几天不许去找她,”徐沛叫她,“她这么多年紧绷着过下来不容易,先让她尽情释放个够。”
“她喝多少啊?为什么啊?”江颜蹙眉,“不行,我还是得亲眼看到她才能放下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