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问,这是哪里?”姬心瑶停下脚步,比较有礼貌地问着一个商铺的掌柜。
掌柜怔怔地看着她,衣着华丽,容颜动人,漫天飞雪映衬下,好似天仙下凡一般。他半响才回过神来说:“这是东城区。”
答非所问。姬心瑶蹙了下眉头,耐心地问道:“这是郑国吗?”
“哦,这是洛邑,不是郑国。”掌柜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姬心瑶点点头,转身离去,下意识地往城门走去。自己居然在洛邑,难怪看不见父王母后和大哥。自己被屈巫从水里救起,应该是在漱玉斋啊,怎么就到了洛邑?住的那个院子也好奇怪,为什么房间陈设和漱玉斋一样?
姬心瑶浑浑噩噩地走着。一辆马车擦身而过,赶车的弟子第一眼看到姬心瑶,第二眼就看到跟在后面的筑风。赶紧停下马车告诉了车厢里的屈巫。
屈巫下了马车,见姬心瑶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面走去,静影静月两个丫鬟紧紧地跟在后面,他的眼光扫了下一脸紧张的筑风。
“门主,属下拦不住。”筑风急忙解释,一脸惶恐。
“送狐儿回去,你们都回去吧。”屈巫说着就朝姬心瑶走去。他快步走上前,拍了拍两个丫鬟的肩,示意她们也回去。自己若即若离地跟在了姬心瑶身后。
姬心瑶走到了城门楼下,想上去却被几个守城的将士拦住,她很是生气地说着什么,但将士们却不买账,她气急败坏地就要往上闯。
唉,公主脾气又上来了,真的回到了她任性刁蛮的岁月。屈巫心中哀叹一声,拉过一个看上去是小头目的将士,掏出一些碎银给他,又小声说了几句。小头目点点头,走过去让姬心瑶上了城门楼。屈巫随后也走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花依然在飘,远山近岭迷迷茫茫。整个大地好像被一层轻纱裹住,又好像被一层迷雾笼罩。
姬心瑶静静地站在城门楼上,向远处眺望着。郑国,应该是在哪个方向?自己怎么到了洛邑?在这里自己只认识屈巫,难道是他带自己来的?他为什么要带自己到这里来?
雪花渐渐地落满了她的风帽和肩头,站在她身后的屈巫,忍不住伸手拂去她头上和肩上的雪花。
姬心瑶猛地转过身子。见屈巫穿一身领边和袖边都镶着镂空七彩祥云的黑袍,乌黑浓密的长发用紫金发环高高束起,剑眉下的眸子似笑非笑,几分邪魅,几分多情。
她松了口气,转而很不开心地问:“你不是说过几天就来看我吗,怎么到今天也不来?”
这说话的口气不似对外人,说话的内容却是对外人。还真搞不懂她现在对我什么感觉。屈巫看着她微微一笑,说:“想我了?”
姬心瑶红了脸,狠狠地翻了屈巫一个大白眼。怎么这样说话,要不是在这里我只认识你一个人,哼!她在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问道:“是你带我到洛邑来的?”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屈巫看着她,心中有了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倒是希望她能将一切过往都忘个一干二净的,哪怕他和她一切从头开始。可那段记忆抹掉了,又如何回答她的疑问?
姬心瑶看着屈巫,迷茫地点了点头。自己好像对他很信赖似的,内心深处不自觉地就愿意相信他。而且,好像他身上清冽的冷香也很熟悉。自己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个、府邸里的人怎么称呼我夫人?”姬心瑶犹豫着问。小公主听惯了,夫人怎么听怎么别扭。
屈巫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迷茫的眼神,不禁有些心疼。突然消失生命里的部分记忆,等于将她突然置身一个陌生的环境,一切的人和事,都只能给她造成恐慌和疑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如果我说,你是我的妻子,你信不信?”
“你说什么?什么妻子?”姬心瑶惊问。她怎么成了屈巫的妻子?虽然她是感觉到他很熟悉,但也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吧。
屈巫轻声说:“心瑶,你现在的记忆只在那年三月三,距离今日已经有六年多了。这期间的记忆你丢失了。”
姬心瑶颤栗起来,自己丢了六年的记忆?那六年自己在哪?一直都是和屈巫在洛邑吗?自己为何丢了记忆?
她愣愣地看着屈巫,问道:“六年,我一直和你在洛邑?”
屈巫沉默起来。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答。这六年,他和姬心瑶经历的事太多,岂是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再说她的过往已经被她刻意忘记,自己还有必要提起吗?
他牵起她的手,说:“这上面风大,我们回去慢慢说。”
姬心瑶涨红了脸,想从他大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无奈被他紧紧攥住,只得无语地被他牵着走下了城门楼。
屈巫见她乖乖地被自己牵着,心中一喜。即使她的记忆在六年前,却并不排斥他的接近,说明她的内心里还有着他的影子。这样就好多了。否则,还真想不好与她如何相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屈巫牵着姬心瑶的手在洛邑街头慢慢地走着。
雪渐渐地停了。路上白雪皑皑,就像一层厚厚的绒被,软绵绵地铺在地上。
姬心瑶心中依然迷茫,但想到自己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只认得屈巫一人,看上去他也不像坏人,也只能先相信他吧。其实,她愿意相信屈巫,是她内心里有着对屈巫的深切眷恋,只是她不明白而已。
“心瑶,六年里,发生了许多的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莫着急,我们慢慢说。”屈巫慢声细语地说着。其实他根本不知该从何说起。
姬子夷在她心中根本撇不开,但要说到他的死,就要牵扯到夏御叔的死。而说到夏御叔,势必就回避不了陈王室一班人。那么,她所谓的复仇,株林庄园的屠杀,陈国的覆灭,等等,这段过往太沉重,他怕她接受不了。
还有,她恋恋不忘的郑王宫,若是说到穆公和陈王后的死,就要说到易韶叛乱,就要将她的身世之谜和桃子被逼死牵出来。估计她更接受不了。问题是到现在,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的女儿,他也无法解答。
思索了一会儿,见姬心瑶也不说话,他说:“你总是说我在水底打晕了你,可知我为何要打你?”
姬心瑶这个事自然记得,当时自己在水底吓得惊慌失措,死死地抱着他不放,弄得他无法踩水。不过,她不想承认,承认了多不好意思啊,人家来救你,却差点陪你一起去喂鱼虾。于是她强词夺理地说:“你就是故意打我。”
屈巫呵呵一笑,说:“是啊,我就是故意的,否则我怎能抱着你。”
姬心瑶脸红了起来,想抽回自己的手又抽不动,只得委屈地说:“你欺负我,我告诉大哥去。”
姬子夷?要不要告诉她?屈巫停下了脚步,看着她长长睫毛笼罩下的一双大眼睛,像清澈见底的山泉,却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忧郁和不安。
屈巫放弃了原先的想法。他决定顺其自然,让她自己慢慢恢复。他轻笑着说:“你肯定他会帮你?焉知他不会帮我这个师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的心突然一颤。脑海里闪过一个长长的黑洞,黑洞里飘着两个身影,那两个身影她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好痛的感觉。她的心口真的痛了起来。
屈巫见她眉头蹙了起来,脸色也变得煞白,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的模样。他的心一沉,连忙打横抱起她,疾速往府邸而去。
还好,半道上,姬心瑶就不痛了。她说要下来走,屈巫却当什么也没听见,径直奔回去,一直将她抱到了床上,让她躺下,才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心中揣测她可能是想起了与姬子夷有关的事。
屈巫让丫鬟送来一碗热热的甜羹,他端过去说:“自己起来吃吗?”他觉得从现在开始,应该一切都先征求她意见,免得造成她的心理负担。
姬心瑶默默地坐了起来,接过屈巫手中的甜羹,低头木然地吃着。为什么脑海里会有个长长的黑洞?那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是谁?为什么自己有心痛的感觉。
不安,开始笼罩着她。
“你先睡一会,晚饭时候我再来。”屈巫微笑着,替她将被子掖了掖,深深地看她一眼,走了出去。
屈巫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汗。紧张?还是恐慌?他也说不上来,只是心中不安。
浴房里早已烧好了水。屈巫泡在浴池里,他不仅是要洗去这几天来回奔波的疲劳,更想洗去心中的烦忧。
然而,可能吗?
他明明知道楚庄王说芈如杀了他父母,是想让他心下难安,但也无法挣脱他的魔咒。
他确实心下难安。为人子,父母被人所害,自己却浑然不觉,而且与凶手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他不能原谅自己的粗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儿子难以接受他母亲是个恶毒的女人,回来的路上,儿子一直隐晦地说,那不是事实,是楚庄王的捏造。儿子希望自己能推翻定论。他只能是心下黯然。
更让他烦忧的是姬心瑶,猛然间回到了过去,他不怕自己和她从头再来,却无法对她解释这六年多的岁月。她的无知,她的荒唐,她的苦难,她能接受吗?
屈巫想着心事,雾气腾腾的浴房,让他恍如隔梦。若是自己也能忘掉那不堪的六年,没有过愤怒,没有过心伤,没有过绝望,那该有多好!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从浴池里站了出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了浴房,已是黄昏。
晚饭依然和以前一样,屈巫和姬心瑶俩人单独在主屋吃。
姬心瑶下了床,走到外面起居间,屈巫已经站在桌前等她。只见他一身天青色长袍,腰间坠了块温润无暇的羊脂白玉。眉长入鬓,一双细长的眼睛温和地看着她,说不出的飘逸出尘,说不出的温文尔雅。
姬心瑶看了一眼,就慌乱地低下了头。犹如天人一般的屈巫,让她心慌意乱。自己和他是夫妻?那以前都是怎么过的?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尽管她觉得屈巫没有必要骗她,而且,他身上的气息让她迷恋。只是,她依然慌乱。她无法抑制自己慌乱的情绪。
“你身子刚好,晚上不能吃过于油腻的,让厨子特地给你做的清汤丸子,尝尝看。”屈巫见姬心瑶默默地吃着白饭,舀了个丸子放到她碗里。
姬心瑶抬头冲他微微笑了一下。怎么办?晚上怎么办?他是要睡在这里吗?她有些害怕。
屈巫见姬心瑶神情紧张,知道自己在城门楼上说的话吓到了她。她虽然不排斥自己,但突然说他们是夫妻关系,她还是害怕的。毕竟,她的记忆里没有这段岁月。
可惜外面太冷了,院子里又都是积雪,否则饭后拉着她散步消食,再说上一些什么,她的情绪就会安宁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饭过后,丫鬟们撤下了饭菜,奉上了热茶。屈巫怕晚上喝茶会影响姬心瑶的睡眠,就让丫鬟将姬心瑶面前的热茶撤下,换杯白开水。
叫静影的丫鬟手忙脚乱,竟将姬心瑶面前的茶盏碰倒了,热茶流淌下来,湿了姬心瑶的衣袖,姬心瑶生气地冲静影嚷道:“笨死了,总是给我找麻烦。”
静影吓得跪了下来。屈巫微微皱眉,挥手让她赶紧收拾下去。屈巫看姬心瑶的衣袖湿了,走过去抓起她的手看了看,见没有烫到,才说:“衣袖湿了,去换件衣服。”
姬心瑶怏怏地站起来,走到里面,换了身绣有凤凰的粉色长裙,走出来看着屈巫,突然说:“她们的名字是你给起的吧?还静影静月呢,不如一个叫笨手,一个叫笨脚算了。”
屈巫端了茶盏正呷了一口,听到这话,差点没将一口热茶喷了出来。他好不容易忍住笑,说:“你的丫鬟,你愿意怎么叫都成。”
姬心瑶眼睛转了转,疑惑地问:“衣柜里的衣服是我的吗?”
这思维跳得还真快,刚说丫鬟,怎又转到衣服上面了。屈巫一阵腹诽。他的唇抿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姬心瑶问道:“为何都是粉色的?”
“这个、你穿粉色的衣服好看。”屈巫答道。是你自己说以后都穿粉色衣服,还要求我都穿天青色。洛邑绸缎庄这两种颜色的绫罗绸缎差点被你买断了货,居然还问我!
姬心瑶却很不乐意地说:“难道我穿其他颜色很丑?”
屈巫词穷,看着她没奈何地笑了一下。姬心瑶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默认自己穿其他颜色衣服很丑,心中不高兴起来,就低下头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姬心瑶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她又不管不顾地问道:“那个什么总管天天在外面守着,我一出去就像个幽灵一样跟着我,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心中很是同情了一下筑风,看来他这几天是出力不讨好。他微笑着说:“你生病才好,我不放心,让他守护着你,不好吗?”
“我是你抢来的吗?”姬心瑶嘟着嘴抢白着。不是抢来的,有必要把我看得那么死死的吗?她自然是不知道屈巫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更不知道屈巫对她有多担心。
屈巫暗自一乐。逗她说:“你确实是我抢来的。”
姬心瑶瞪大了双眼,见屈巫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就有些相信。难怪不在楚国,跑到洛邑来。问道:“那你一直都没让我回去过?”
屈巫无语,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了。他的头微微地痛了起来。他想了想说:“你回去过。”
姬心瑶眯了下眼睛,似是不太相信屈巫的话。说:“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呢。”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终于,屈巫轻叹一声,起身拉着她,将她送到内室,说:“睡觉吧,有些事我们明天再说。”
姬心瑶一下紧张起来,她双手抱在胸前,结结巴巴地说:“睡、睡觉?你、你……”
屈巫摇了摇头,走到床前抱了床被子。姬心瑶昏睡期间,他一直睡在床里的那床被子。对她说:“我睡外面的软榻。”
姬心瑶悄悄地松了一大口气,见屈巫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红着脸低下了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康长老又来找屈巫,传达周定王的旨令了。
这似乎有点不正常。以前屈巫远在楚国,周定王有什么旨令自然是找管辖洛邑一带的康长老,然后由他传话给屈巫,屈巫再把他的意见通过康长老反馈给周定王。现在屈巫到了洛邑,依然如此,应该就是不正常了。
这不正常的原因实际是在屈巫身上。周定王巴不得他每天都去宫中议事,他却从郢都回来后,连宫门都没进,杀了楚庄王,也不去复命。他知道自己不去说,周定王也会知道,也就乐得天天在府中陪着姬心瑶。
周定王心中自然很是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历代七杀门主都是平王子孙,那是自家人,什么都好商量。自从上一代七杀门主改为异姓之后,大周王朝与七杀门的关系就有些微妙了。
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诸侯争霸此起彼伏,天子早已无力阻止,只能任由他们僭越,心力交瘁地维持着每况愈下的大周王朝。
现在只要屈巫还认同七杀门与大周王朝的关系,周定王就谢天谢地了。所以,屈巫不来见面,他也就装糊涂,一切旨令依然让康长老传达。
屈巫一听说康长老来了,眉头就皱了起来。楚庄王不是已经被杀了吗?又有什么事?他近来陪姬心瑶陪得颇为辛苦,每天都要应对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提问,弄得他神经高度紧张,唯恐一言不慎让她陷入到不安中。
康长老带来的消息是楚国已经从宋国撤兵,楚国的内乱在樊王后的极力斡旋下,得以排除,顺利地由她的儿子接任了君王。是为楚共王。
屈巫听后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他知道康长老此番前来定有他事,决不是说楚国的事那么简单。
果然,康长老迟疑了一会儿说,天子的意思屈巫最好能去一下西羌部落,找莱萨首领商谈,将部分西羌铁骑拉到洛邑来。
屈巫看了眼康长老说:“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康长老上次拿着屈巫的密函去过西羌部落,知道莱萨首领对屈巫推崇备至。所以康长老说:“门主,您出面肯定没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心里有了些不快。时至今日,他已经安排西羌铁骑横扫了西部诸侯国,迫使他们正常纳贡。大周王朝不过给了他们一块安身立命的土地,他们却维护了大周王朝的半壁江山。这难道还不够吗?
再说,他还要借用西羌铁骑完成心中的一个愿望,只不过那个时机未到,他怎么可能让西羌铁骑去当大周王朝的看家护院。
屈巫的嘴角扬了一下,冷峻地说:“生活习性不同,有点强人所难了。”
筑风走了进来,送了封韩长老的密函。屈巫拆开一看,脸色微变,稍稍过了一会儿对康长老说:“天子还有其他旨令吗?”
康长老默默地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令牌,双手捧给屈巫。屈巫接过,见是青铜铸就,正面是“天子特使”,背面与九鼎上的云纹一样。不禁问道:“此是何意?”
康长老说:“天子特使,代表天子行走各国,传达旨令。”
“去西羌需要吗?”屈巫反问。西羌部落并不是大周王朝分封的诸侯,他们只不过借住在大周王朝的领土上。
康长老说:“晋国内乱。”
他说了这几个字之后就不再说话。他知道刚才屈巫接到韩长老的密函,一定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天子此时的特使令牌,意味着要屈巫去平乱。
晋国,对大周王朝来说意义重大,目前是唯一能与其他异姓诸侯抗争的姬姓诸侯。而且,一直以来,晋国循规蹈矩地尽着臣子之职,起着极好的示范作用。所以,周定王必须关注晋国,不能让它有丝毫闪失。
屈巫深深地叹了口气。当初为了楚国争霸,指令韩长老等人刻意在晋王室进行离间活动,唆使赵盾杀了晋灵公,辅助晋成公即位。没想到,一曲成殇。
韩长老密函告知,宠臣屠岸贾借口追究晋灵公被弑,借题发挥将赵氏灭族。案发当日,一个门人用自己的儿子换下了赵盾的孙子。这个孩子是晋国大公主赵姬所生,赵姬携子逃回宫中,但屠岸贾已有察觉,赵氏仅存的骨血能否活下来,谁都不看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晋国。西羌部落如果非去不可,那你辛苦一趟吧。”屈巫对康长老说。
屈巫真的后悔了!悔不该当初为了楚国而拨弄风云,害得人家满门只剩下一个孤儿。现在,自己权当是赎罪,也该去救下这个孩子。
康长老迟疑了一下,他知道没有屈巫的信函,自己去西羌,等于白去。但他没再多说,领命而去。
屈巫看着筑风,笑着说:“我去晋国,你在府中守护夫人。”
筑风愁眉苦脸地说:“门主,您还是让我随您出门吧。”他可不愿留在府中,姬心瑶现在完全变回了公主脾气,除了屈巫的话她能听进去,其他人的话她高兴起来还能听上一句半句的,不高兴起来理也不理。
姬心瑶的跳跃性思维也着实让屈巫有点头痛。有时候说得好好的,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就神情大变。屈巫只得胡乱猜想,颇费神思。不过,他依然愿意宠溺着她,只要她开心,他就很开心。
自己离开,再让筑风也离开,屈巫可没那么大的胆子。筑风就是再委屈,也得留在府中,他出门才安心。
“你无需在主屋守护。”屈巫脸上的笑意一收,转身走了。留下筑风一人在外面,垂头丧气。
屈巫走进内室,见姬心瑶靠在床头,愣愣地想着什么。他在床沿坐下,微笑着说:“想什么?”
姬心瑶看他一眼,欲言又止,瘪了瘪嘴,那神情就是想哭的样子。
“怎么了?”屈巫问道,看她那神情,他还是怪心疼的。
姬心瑶红着眼圈说:“我想回去看大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总是有个长长的黑洞,黑洞里总是有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就在刚才,她突然发现有个身影一袭白衣,像极了姬子夷。她的心猛地狂跳起来,她有点害怕。
屈巫在心底叹了一声。如今她回郑国倒是没危险了,楚庄王死了,没人会找她麻烦了。可是,她回去了,物是人非,她想见的人一个都见不到,又怎么和她解释?
“嗯,你现在身子不是太好,天气又冷。明年开春暖和了,我陪你一起回去,好不好?”屈巫耐心地哄着她。
姬心瑶立刻笑了起来,说:“那我们就三月三回去。”说罢,径自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瞟了一下屈巫。
真的像个孩子一样了。屈巫的眼神里满是宠溺,说:“我得出去几天,你在府中不要乱跑。”
姬心瑶睁大了眼睛,委屈地说:“除了你,我又不认识任何人,往哪里跑?”
屈巫摸了摸她的脸,她红着脸并没有躲闪。屈巫的心念大动,伸手揽过她,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说:“心瑶,我们之间你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姬心瑶的心轻颤,屈巫身上的气息让她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种依恋的感觉。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与屈巫以前是怎么回事。
她喃喃地说:“我们以前都是这样吗?”
屈巫转过头,轻吻着她的唇,说:“真的不记得了吗?”
姬心瑶浑身颤栗,屈巫的唇有一种暖暖的熟悉的味道,让她迷恋,她下意识地迎合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紧紧地搂着她,开始还是很温柔地吻着,轻轻地舔着她的唇,见她主动地伸出舌头,他一下就陷入了疯狂,狠狠地攫住她的唇,贪婪地汲取着她的甘甜。
她在昏睡期间,他每晚都会轻轻地吻她,在她耳边诉说自己的思念。自她醒来之后,他至今还是第一次吻她。尽管他知道姬心瑶还在迷离之中,可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多么想就这样,和她一起忘记一切,然后,彼此拥有,彼此相爱。
不知过了几许,屈巫松开了她。他痴痴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直看得她脸上又起了红晕,才说:“让伊芜来陪你,好吗?”
姬心瑶点了点头。这个女孩总是喊她公主姐姐,比那个总管强多了。她问道:“她是你徒儿?”
屈巫说:“嗯,也是你妹妹。”
见姬心瑶一脸茫然,屈巫没有多说。解释伊芜是随她媵嫁夏御叔,这恐怕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得清的。好在伊芜乖巧机灵,武功现在也不弱,陪着她应该没什么问题。
姬心瑶突然拉着他的衣袖,红着脸小声地说:“那你早点回来。”
屈巫开心地笑了起来。他知道尽管她忘记了一切,却没有忘记对自己的依恋。
心瑶,我愿意成全你心中的美好愿望,和你从头来过。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我们彼此的人生里,单纯地相互拥有,没有仇恨悲伤,没有伤心绝望,唯有一世相爱相知,一世不离不弃。
无论如何,我都愿意一生一世地守护着你,宠溺着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屈巫见姬心瑶对自己恋恋不舍,像个孩子似地拉着自己衣袖不放。他又将她搂在怀里,温存了好长时间,柔声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姬心瑶安静了许多,在他怀里不再是不安,而是很享受的样子。屈巫的心情大好,也有些恋恋不舍起来。什么时候去晋国?或者迟几天再去?他在心里掂量着。
他知道自己其实也没必要走得那么急,他已飞鸽传书给韩长老,让晋王宫里的弟子全力保护赵姬和她的孩子。他去晋国只是见晋成公,然后杀了屠岸贾,就算完成了周定王赋予的使命。
但屠岸贾一天不除,赵氏孤儿一天就不安全,他心里的负荷也就会愈加沉重。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明天一早就走。
离开几天,给姬心瑶一定时间和空间慢慢适应,也许是件好事。毕竟一到晚上,她就万分紧张,即使他睡在外面的软榻上,她也整夜都不安宁。
屈巫突然感觉姬心瑶非常安静,低头看去,她竟在他怀里安然地睡着了。他的唇抿成了一个弧度,轻轻地将她平放在床上。
看来她夜里都没有好好睡觉,一定都是在胡思乱想。现在感觉很心安吗?看着她恬然入睡的样子,屈巫的眸子里闪动着柔柔的光。
“父亲。”屈狐庸在外间喊道。
屈巫走了出去。芈如的事让屈狐庸多少明白了一些道理,也懂得了他的父亲并非绝情之人,懂得了自己最能宽慰父亲的是他接受姬心瑶。他原本是下了决心接受她的,不料姬心瑶却回到了她的公主时代。这使得他原本沉重的心情愈加沉重。
“父亲,孩儿想和您一起出去。”屈狐庸刚刚得知屈巫要出门,想着留在府邸,姬心瑶现在神志不清的,自己也不知道如何与她相处,还不如趁此机会出去闯荡一番。
屈巫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屈狐庸的要求。他知道儿子现在的心理负担很重,他也好借此机会疏导一下。
见屈巫点头,屈狐庸稍稍迟疑了一会儿,问:“她、好些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的嘴角扬了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色很是欣慰,儿子在悄悄地转变了,这是他所希冀的。
吃罢晚饭。暮色渐浓,大地一片混沌迷茫。
屈巫牵着姬心瑶的手,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这几天气温明显回升,晚上不是太冷了,但姬心瑶的手还是有点凉,他将她软软的小手整个都包裹到自己的大手心里。
“冷吗?”屈巫不放心地问。
姬心瑶摇了摇头。她一点也不感觉冷,她只感觉到紧张。下午明明在和屈巫说话,怎么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这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他们走到了花园里。小径上铺满了各种颜色的落叶,仿佛一条长长的五彩斑斓的地毯。
“春天的时候,这里应该很美吧?”姬心瑶问道。这个花园不大,远不能与郑王宫的花园相比,但不知为何,她却很喜欢。
屈巫见姬心瑶主动问话,心中自然高兴,但这个花园在春天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甚至这个宅子里的具体情况他都不是很清楚。只能想当然地说:“是的,百花齐放的时候很美。”
“我每天都会来摘花吧?”姬心瑶又问。在郑王宫,每天都是桃红柳绿去摘花,她经常故意摆布她俩,弄得她俩诚惶诚恐的,她才高兴。在这个府邸里,那两个笨丫鬟,她想自己肯定没心情和她们玩。所以她想当然地认为是自己每天来摘花。
屈巫“嗯”了一声。虽然他娶她不过才几个月,期间她还昏睡了三个多月,但他是知道她生活习性的。这么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她。尽管相距甚远,但他的心却一直在她身边。
只不过,姬心瑶这些过于具体的问题让他无法回答,他只能是含糊其辞的应对。
前面有一个青石台阶,两个人默默地走着,谁都没注意。突然,长长的裙裾绊住了姬心瑶的脚,她一下向前栽去。幸亏屈巫牵着她的手,他急忙用劲一拽,长臂将她卷入了怀中,她才没有摔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色朦胧。姬心瑶被屈巫抱在怀里,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电一般,这个场景好熟悉。对,是在个什么地方,屈巫说了什么事,然后自己也是被裙裾绊倒了,被他抱到了怀里。当时他对自己挺客气的,然后很不安地放开了自己。
他为何要客气?为何要不安?难道那时候,我们不是夫妻?姬心瑶的心底忽然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
屈巫见她神色发怔,知道她一定是又想起了什么,也不打算问她,搂着她的腰就俯下了头。吻了她好一会,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全然不似白天时的主动迎合。
屈巫的心稍稍沉了下,在想什么呢?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心瑶,想什么呢?”
“这六年,我们一直都是夫妻吗?”姬心瑶疑惑地问。
屈巫沉默起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见他沉默,姬心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的身子在他怀里微微地颤抖起来。她不敢想象,屈巫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屈巫终于说:“不是。”
姬心瑶还是吓住了。她突然满脸是泪,她哭着说:“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屈巫叹了口气,紧紧地搂着她,说:“心瑶,你听我说,我们现在是夫妻,这就够了。至于以前的事,等你身子好了,我慢慢地告诉你,好吗?”
“不,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姬心瑶依然在颤抖,她怕极了,自己以前与屈巫竟然不是夫妻,那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经历?
屈巫无语地吻着她脸上的泪,直到她的身子不再颤抖,情绪稍稍平静了些,才简略地说:“六年前,你嫁给了陈国公孙夏御叔,这就是你一直不明白夏征书叫你公主母亲的原因,征书是他第一个夫人生的。后来,他发生了不幸。我就娶了你。”
姬心瑶迷茫地看着屈巫,好半天才问:“夏御叔?不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点点头说:“心瑶,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要多想了,好吗?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原来我们以前不是夫妻,我们以前竟然不是夫妻!姬心瑶低下了头,心里很难过。她被这个事实击懵了。
自从屈巫在城门楼上告诉她,他们是夫妻之后,她虽然想不起来,但她的心底是承认的。他的宠溺,他的温存,都让她感觉好熟悉。她以为,她不过是失去了六年的记忆,而这六年里,她与屈巫一直是夫妻。
可现在,屈巫却告诉她,他们之前不是夫妻。
回去的路上,他依然牵着她的手。他感觉她的手指尖越发冰凉,他停下了脚步,将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怀里暖着。姬心瑶傻傻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屈巫也不再说话,直到她的手暖了起来,他才牵着她一路无语地往回走。
难怪夏征书要喊我公主母亲,原来我以前嫁的是他父亲。夏御叔?为什么一点也记不起来呢!姬心瑶心思沉沉,默默地被屈巫牵着,机械地走回了主屋。
夜明珠发着幽暗的光,姬心瑶昏昏噩噩地睡了过去。
铺天盖地的白色曼陀罗,阵阵的馥香沁人心脾。姬心瑶惶恐地站在那里,无边无际空旷而寒冷的白色,静寂的可怕。
曼陀罗突然摇晃起来,花中升起了一团白雾向姬心瑶飘来。那白雾渐成人形,里面飘出了油头粉面的夏御叔。
他喜笑颜开地说:“心瑶,随我来。”
姬心瑶向他伸出手去。一阵风起,曼陀罗犹如被一道闪电劈中,白雾里夹杂着黑云,厚重而诡异地翻滚。夏御叔不见了踪影。
“御叔?”姬心瑶喊道,四周暗了下去,空无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一具金丝楠木棺材在曼陀罗花丛中腾空飞起,夏御叔站在棺材上,疾速地向姬心瑶飞来。
“御叔!”姬心瑶惊叫着醒来。她翻身坐起,一身冷汗。
屈巫听到姬心瑶的喊叫,连忙从外面起居间走了进来。晚上睡觉时,他依然睡到了外面,只不过将相通的门开着。他觉得还是要给她时间慢慢适应才好。
屈巫走到床前摸了摸她的脸,说:“做恶梦了?”
姬心瑶突然伸手抱住屈巫,说:“我怕。”
“那我陪你,好不好?”屈巫征求她的意见,他不想给她一点点压力。
姬心瑶点了点头,依然紧紧地抱着他不松手。屈巫笑着说:“傻丫头,你是想让我站到天亮?”
姬心瑶松开了手,懵懵地看着屈巫。屈巫示意她往床里睡下,自己躺在了在外边。伸手揽过她说:“闭眼睡觉,我在你身边,不怕。”
姬心瑶嗯了一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兴许是他身上的气息让她心安,让她熟悉,不一会儿,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屈巫却是毫无睡意,他听到了她的喊叫声。梦到夏御叔了?能想起夏御叔都想不起我?他的肚里忽然冒出了一股酸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姬心瑶醒来时,屈巫早已走了。
姬心瑶的心里失落落的。她根本就忘记了昨夜的梦,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恶梦,屈巫进来搂着她之后,她就睡得很安稳了。他怎么也不等自己醒来就走呢?姬心瑶嘟起了嘴。
然而,她忘记了梦,却没忘记晚上散步时屈巫说的话。自己曾经嫁过夏御叔?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发生了什么不幸?
刚吃过早饭,夏征书和伊芜就一起过来请安。
姬心瑶仔细地看着夏征书,问道:“征书,我们以前在哪生活?”
夏征书犹豫着。屈巫曾告诫他们,在姬心瑶的意识没有完全恢复前,不可乱说话,对以前的事能不提就不提。所以他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姬心瑶。
但终于,他还是说:“我们在陈国,株林庄园。”
姬心瑶又问道:“御叔就你一个孩子吗?”
夏征书说:“不是,我还有庶出的哥哥和妹妹,他们在宛丘府邸。”
姬心瑶迷茫地向远处看去,她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嫁了前面已有夫人的夏御叔,然后又嫁了屈巫,屈巫也有孩子,前面应该也有夫人的。这一切好像不合情理,自己毕竟是郑国的公主,父王母后不拘于礼制了?
她没有再问下去,虽然她很想知道夏御叔是怎么死的,但觉得这话问夏征书不妥当,还是等屈巫回来,问他比较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回过神来向夏征书看去,见他很是不安,就微笑着让他下去,留伊芜陪她就好。
外面的太阳暖暖的,姬心瑶让丫鬟搬了美人靠在院子里,自己懒洋洋地躺在上面晒太阳,不一会儿,竟又睡了过去。可能是没有完全恢复,昏睡醒来之后她依然嗜睡,白天黑夜睡个不停。伊芜拿了床薄毯给她盖上,自己在一旁捧着书简看了起来。
一连几天,她们都是这样安然度过。屈巫临出门前的叮嘱,姬心瑶是愿意听的,她也真打算听话不乱跑的,安心地等他回来。
然而,正因为她心底对屈巫的依恋,屈巫走了三天,她就开始焦虑起来。这里也没个认识的人,就认识他一人,还出远门去了,也不知道哪天才能回来。她这一焦虑,就把屈巫的话给忘了,也忘了自己答应屈巫不乱跑的话。
又是个大晴天,金灿灿的太阳漫空倾泻下来,将大地都笼罩在金色的阳光里。
姬心瑶对伊芜说:“你陪我出去转转。”
伊芜也不敢不答应,但想到师傅对自己的叮嘱,心里多少有些担忧。只得赶紧让丫鬟传话给筑风,说夫人要出门。
筑风本来这几天正暗自庆幸,这回,姬心瑶看上去好多了,既不乱发脾气了,也不乱跑了。没想到,还没高兴两天,她就又要出门。他只能求老天保佑了。
伊芜给姬心瑶拿了件金丝织锦缎面的轻裘,自然也是粉色的。姬心瑶一看很不乐意地说:“我竟然没有别的颜色衣服。”
伊芜一边给她披上,一边说:“公主姐姐,这是你最喜欢的颜色。”
姬心瑶在心底嘀咕着,她看着伊芜,突然怔怔地问:“以前都是你帮我穿衣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伊芜摇了摇头说:“以前是紫姜姐姐。”
“那她现在在哪?”一双总是给她穿衣梳头的软软的小手,在她的脑海里闪过。
伊芜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半响才轻声说:“死了。”
姬心瑶的心一颤。死了?她极力在脑海里搜寻着,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身边曾经有个女孩,比桃红柳绿俩人漂亮,好像还会武功,整日都围着自己转。紫姜的面容模糊地现了出来。
姬心瑶脸色发白,眼神空茫,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地问:“她怎么死的?”
伊芜吓坏了。师傅不允许他们乱说话,现在她贸然地说了出来,万一有个好歹,师傅回来她可没办法交差。
她赶紧说:“公主姐姐,你不是要出去吗?我们走吧!”
姬心瑶木然地点了点头,被伊芜挽着胳膊走出了府邸。筑风自然又是让丫鬟家丁都跟在后面,自己也跟在了后面。
“你是我妹妹?”姬心瑶疑惑地问着伊芜。自己不是最小的公主吗?怎么会有个妹妹?
伊芜说:“我是煜王府的。”
她再不敢贸然说话了,刚才姬心瑶神情大变,她可吓坏了。再说自己随姬心瑶媵嫁夏御叔,这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她根本解释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煜王府?”姬心瑶自言自语。记忆里好像是有这么个王府,但她从没去过。那个府里的郡主好像也见过两个,这个叫伊芜的却没见过。
“你是庶出的?”姬心瑶问。王宫家宴只有嫡出的郡主才会参加,她从没见过伊芜,应该是庶出了。
伊芜点了点头。心中一阵难过。自己说是个郡主,在王府连大丫鬟的地位都不如。能随着姬心瑶媵嫁,真的是她时来运转。而且后来沾夏征书的光,被屈巫收为徒儿。母亲也因七杀门的关系,被抬了嫔妃,不再因侍妾身份低下而在王府受气。因而,她的心里对姬心瑶充满了感激。
“那你怎么成了屈巫的徒儿?”姬心瑶疑惑地问。
伊芜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一直跟随公主姐姐,师傅才收了我这个徒儿。”
“你为何要一直跟随我?”姬心瑶不依不饶地问,她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
伊芜张口结舌。任她乖巧伶俐,也被姬心瑶这种问话方式弄得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姬心瑶见伊芜不回答,越发穷追不舍,偏要她回答。伊芜没办法,只好说:“我是随公主姐姐媵嫁的。”
媵嫁?夏御叔还是屈巫?姬心瑶想到了屈巫风流倜傥的样子,心中就有些不高兴了,她使劲地拨开伊芜挽着自己胳膊的手,气呼呼地一个人朝前面走去。
伊芜暗暗叫苦。坏了,惹公主姐姐不高兴了。她连忙跟上去,也不敢再拉她,只得跟在她后面走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伊芜心里难过起来。她随姬心瑶媵嫁夏御叔时,虽然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却也明白自己将来是要和他在一起生活的。可是,不过一年,他就死了。
转眼六年过去,她已经到了及笄的年龄,可自己将何去何从,她根本不知道。情窦初开的年纪,有一种情愫已在她心底朦朦胧胧地升起,只是,她不知道而已,或者,知道了而不敢想。
姬心瑶很不高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高兴,反正伊芜说随她媵嫁,她就不高兴。恐怕是她心底对屈巫的爱恋,才让她有如此反应。只不过她并不明白。
迎面走过来几个富家公子,见一美貌女子闷闷不乐地走着,根本不看脚下的路和身边的行人。其中一个王姓公子连声惊呼:“如此绝色女子,我等竟不认识,惭愧,惭愧。”
“此女周身富贵之态,定非出身寻常人家。王兄慎重。”一个比较有眼力的张公子说。
“不,不,迎面相遇,此乃天意,本公子怎能错过。”王公子走上前就拉着姬心瑶的衣袖说:“美人芳名?本公子今日与你相遇,也算天赐良缘,随我回府一叙如何?”
伊芜赶紧上前一把推开他,将姬心瑶护在身后,气愤地说:“不得无理!”
“哟,又出来个小美人!那就一起去吧!”王公子子话音未落,筑风已从后面纵身跃起,凌空一脚就将他踢出了一丈开外。
这位王公子是司寇的儿子。几个富家公子都是大周王朝显赫的王公贵胄子孙,合称“都城四公子”。在洛邑,他们强买强卖,欺男霸女,没有人不认识他们,没有人看到他们不绕道走。
今天,他们不过在路上调笑了两句,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就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他们的脸上挂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城四公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人赶紧扶起躺在地上的王公子。张公子走过来,将筑风山下打量一番,问:“你是何人?竟敢伤人?”
筑风冷冷地说:“谁要再敢对我家夫人说一句无礼的话,犹如此石。”他暗一用力,不远处的一个大石块顿时成为齑粉。
这一下,不要说“都城四公子”胆战心惊,连街道两旁商铺里的掌柜伙计和路上的行人,都远远地看得胆战心惊。这般神功,谁敢惹?
“夫人?哪个府上的?”王公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无可奉告!”筑风依然冷冷地回了一句。又转身对姬心瑶小声说:“夫人,请回吧!”
姬心瑶此时已从闷闷不乐中醒悟过来,明白眼前这人刚才是想非礼自己。竟然还有人敢打本公主的主意?她的公主性子一下就上来了,走到王公子面前,问道:“这位公子贵姓?”
王公子不明所以,还以为姬心瑶有什么想法,赶紧答道:“本公子姓王,请问夫人是?”
“王公子?好!”姬心瑶凤眸一瞪,抬手就给了他两个耳光,转身扬长而去。
“你、你、你……”王公子被打懵了,半天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捂住脸发了一会儿呆,竟莫名其妙地咧着嘴笑了起来。其他几位开始一怔,随即也都咧着嘴笑了起来。这个女人,有点意思,有点味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姬心瑶抬手给了王公子两个耳光,竟然一扫心中不快,又拉着伊芜说起话来。在她现在的意识里,她是公主她怕谁?至于被打的人是谁,好像在她的公主时代,她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筑风见姬心瑶心情好起来,而且听话地往回走,他的心情也是大好。至于打了人会不会惹麻烦,他可不管,他只管姬心瑶的安危。
什么来头?洛邑的王公大臣没有他们不认识的,没听说谁家的夫人出门前呼后拥,还带着武功高强的护卫。“都城四公子”心痒痒气愤愤地跟在了姬心瑶等人的身后。
姬心瑶等人拐弯抹角地回到了府邸,一进去就关上了大门。筑风稍稍侧脸回看,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几个浪荡公子鬼鬼祟祟地跟在了后面,他在心底冷哼了一声,既然想找不痛快,那就来吧。
竟然是个新搬来的。王公子等人站在转角处远远地看着。这个府邸他们认识,闲置好多年了,以前是朝中某个大臣的,后来那大臣嫌这里较为偏远,也不够宽敞,就另置了新居。
看来,没什么吓人的背景,极有可能是个土财主,有了点银子,就到洛邑买个房产,想过个安享富贵的生活。
“呵呵!”王公子乐了起来,“都城四公子”都乐了起来。如此绝色美人,竟然是一个土财主家的,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太可惜了。看来,他们是有必要管一管的。几个人哈哈大笑,衣袖一甩,志在必得地掉转了身子。
晚饭后,筑风不由分说地将外面起居间的软榻搬进了内室,让伊芜在里面陪姬心瑶,他自己睡在了外面的地榻上。
姬心瑶并不理解他为何要这样,没好气地说:“你又来看管我吗?”
筑风陪着笑脸说:“这两天夜里有野猫出入,我怕吓着夫人。”
明明就是个借口,还不是因为我今天出了门。姬心瑶很不高兴,但也没有多说。愿意在外面就在外面,反正外面起居间很大,可以当他不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内室里的灯火很亮,伊芜特地让丫鬟多点了两盏灯。
伊芜白天给姬心瑶拿衣服时,在衣柜里看到了许多半成品的香囊和丝帕。晚上陪着姬心瑶,她怕姬心瑶又穷追不舍问什么,她无法回答。就将那些半成品都取出来放在长几上,想哄着姬心瑶和自己一起做女红。
姬心瑶拿着一块绣着颗心的天青色丝帕,陷入了沉思。怎么这么熟悉呢?
“你是让我把你的心带在身上?要是弄丢了怎么办?”
一个声音在她的心底幽幽地响了起来。是屈巫的声音,是他说的。心弄丢了?我的心弄丢了吗?为什么想不起来自己与他的一切?
“伊芜?我们还在哪里待过?”姬心瑶问道。刚才心底响起的屈巫声音,让她感觉他们好像是在另外一个地方。
“嗯,没有。”伊芜含糊其辞地答着。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公主姐姐,你看这香囊做的多精致,就差穗子了,我们把它完成吧!”伊芜抽去姬心瑶手上的丝帕,将香囊塞到了她手上。
姬心瑶看着那些半成品,它们是从哪里来的?是自己以前做的?否则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
也许那些半成品真的让她看着喜欢,也许是触动了她心底的弦,她没再说话,而是认真地和伊芜一起打起了穗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了两条穗子,伊芜让丫鬟送来夜宵,督促姬心瑶吃了一点,就催她去睡觉。她可不敢让姬心瑶累了。她自己也赶紧收拾收拾,将灯火都灭了,打开放着夜明珠的匣子,让屋里有点幽光,自己在软榻上躺了下来。
渐渐地,一切都安静了,万籁俱寂。
夜空升起了一盘清冷、透明的圆月,院子里亮晃晃地像铺了层粉霜。
随着轻微的响声,两个黑影从围墙上跳了下来,鬼鬼祟祟地向主屋摸去。
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筑风,听到了院子里的异动,他冷冷一笑,继续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榻上。不过,他已经是屏气凝息。
两个黑影已经确立了主屋东边最里面一间是卧室。捅破茜窗,悄悄拨开窗帘,内室很大,却有着重重叠叠的帷幔,根本看不清楚里面情况。外面起居间灯火很暗,地榻上睡着一个人。
两个黑影悄悄一商量,分别在里外窗户上都插上了迷香。烟雾一点一点地散开来,在屋里缓缓地飘动。
伊芜早已被筑风告知,晚上不可安睡。窗户外的情况,她自是心知肚明,屏气凝息地等待着筑风的号令。
一根迷香燃了差不多,那两个黑影终于拨开了主屋的门,摸进了外面的起居间,径直向内室走去。还没到内室门口,感觉自己的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们的膝弯处同时被钉上了飞镖。而且,全身酸软,再也动弹不得。
筑风慢悠悠地起了身,拨亮了灯火,慢悠悠地走到两个黑影身旁,抬脚勾起他们的下巴,问道:“受何人指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两人“吭哧”半天,并不敢回答。其实筑风心中已是明了,见他们不回答,也不勉强。出手又点了其中一人的痒穴,那人浑身奇痒,手脚并用地在身上挠着,直到在地上打滚,脸和颈脖上已经抓出了条条血痕,也丝毫减轻不了半分。
伊芜从里面走了出来,见那人甚是可怜,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出手止住了他的痒穴。旁边另一人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叩头如捣蒜地说:“是王公子让我们来劫持夫人的。”
果然不出所料。筑风冲外面喊了一声,守在在隐秘处的家丁进来了好几个。筑风让他们把那两人带下去看管起来,等门主回来发落。
“夫人没事吧?”筑风有些担心地问着伊芜。
伊芜说:“公主姐姐临睡前的夜宵里,我放了解药,应该没事的。筑风总管,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筑风得意地笑了起来。这回门主该表扬一次了吧。
这一夜,终于安然无恙地过去了。
姬心瑶一觉醒来,已是大亮。昨夜,她睡得很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发现筑风已经不见了踪影,心中不免一乐,看管我的人终于不见了,吃了早饭就可以溜出去玩了。
然而,她一出主屋,就隐隐约约地听到大门口有喧哗声。远远地瞥见夏征书和伊芜都站在门口,她也好奇地走了过去。
大门被官衙里的捕役堵住了,捕役头目正叫嚣着要缉拿人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筑风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捕役,问道:“诸位是不是跑错了地方?”
“据悉,昨夜有人犯逃入贵府,若非有意窝藏,应该是不反对搜查的。”捕役头目阴恻恻地说着,拿出了搜查令。
筑风明白过来。原来是为昨夜两个人而来,假意说他们是人犯而救走他们。如此看来,昨夜两人若非利用价值很大,就是有人要灭口,不想昨夜事情败露。
筑风在心里掂量着。若是任他们在府中搜查,他们肯定能找到那两个人,顺便送一顶窝藏罪犯的帽子。若是不让他们到府中搜查,则会被扣上妨碍公务的帽子。
筑风的拳头捏了又放,放了又捏,一番考量之后,他忍下了这口气,尽量用平稳的口气说:“昨夜府中擒获了两个毛贼,不知道是不是大人要抓的人犯。”
捕役头目阴笑着说:“那就带上来看看。”
筑风原本是想用那两人换个安静,是一种息事宁人的想法。你要的人还给了你,还想怎么地?
没想到他们来此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切都是借口,目的是在姬心瑶。“都城四公子”发着狠要将姬心瑶弄去,尤其王公子,已是心痒难熬。
捕役头目示意将那捆着的两人带走之后,突然翻了脸,说:“人犯在府中拿获,还有何说?来人,将该府主人一干人等送官。”
岂有此理!筑风圆睁了双眼,高声说:“我们辅助官衙拿了人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怎地让我们见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该府何人?”捕役头目上下打量一番,估计筑风就是王公子说的武功高强的护卫。
筑风往前一站,说:“总管。”
捕役头目点了点头说:“我只拿这个府邸的男女主人。”
姬心瑶在后面可是听得明明白白,她气呼呼地就要闯到前面讲理,被伊芜和夏征书一边一个抱住了胳膊,硬是将她拖回了主屋。
筑风终于明白过来。他们是为姬心瑶而来。他冷冷一笑,说:“当我这个总管是吃闲饭的吗?”我本已息事宁人,你们还偏偏往刀尖上闯,那就不能怪我了。
“嘿嘿,我劝你还识相点。”捕役头目挥了挥手上的刀。那意思他代表的是官衙,任你武功高强又如何?
筑风冷冷一笑,一手抓着刀刃,暗一运气,双手一扭,刀竟然被扭成了麻花。
所有的捕役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平时狐假虎威地欺压百姓,充其量抓个鸡鸣狗盗的小贼,几时见过如此的武林高手?
筑风将那已经废了刀扔到地上,双手抡圆,猛一发力,排山倒海的掌力直奔而出,方圆一丈之内,全在他掌力笼罩之下,将围在门口的捕役震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屈巫带着儿子屈狐庸到了晋国都城新绛,与韩长老见面,问了些情况,稍稍休息了半日,在次日早朝过后,拿着天子特使的令牌见了晋成公。
他怎么成了天子特使?晋成公在心里嘀咕着,脸上一副微笑的表情,却是一言不发。
晋成公是认得屈巫的。他记得在宋都商丘的诸侯会盟上,屈巫坐在楚庄王之后,楚庄王频频回头与他说话,看上去颇受重用。想不到他竟然为姬心瑶而背叛了楚国,那女人还真是个祸水。当年若是寡人娶了她,不知是个什么结果。呵呵。晋成公十分暧昧地想着。
屈巫也是认识晋成公的。犹记得当年他还是成王时向姬子夷提亲要娶姬心瑶,被拒绝而怀恨在心,他一即位就将二十万大军压到了郑国边境,逼得姬子夷匆忙之间将姬心瑶嫁给了夏御叔。也是个气量狭小之人。屈巫暗自腹诽。
屈巫见晋成公始终不说话,也就不再客气,开门见山地传达了天子的意思。目前诸侯纷争,希望晋国能及时平定内乱,依然成为大周坚强的基石。
晋成公点着头,好像很专注地听屈巫传达天子的旨令。平定内乱?天子需要管得这么细吗?晋国可是年年纳贡,岁岁来朝,尽着诸侯国臣子之职,难道还不够?
“天子之意?”晋成公问道。
屈巫看他一眼,干脆直截了当地说:“赵氏一族为晋国立下汗马功劳,必须昭雪。屠岸贾作为乱臣贼子,非杀不可。”
晋成公沉默着。他并不昏庸,之所以默许屠岸贾诛了赵氏一族,实际是赵氏一族的专权引起了他强烈的不满。
赵盾在世时,他还念着赵盾辅助他即位之恩,对赵氏一族网开一面。赵盾死后,赵氏族人不能审时度势,依然想挟持他专权,挑战了他的忍耐极限。于是他培植了司寇屠岸贾的势力,与赵氏抗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屠岸贾恨不能早日一家独大,他及时揣测晋成公的心思,提起晋灵公被赵盾所杀之事。君臣一拍即合。晋成公揣着明白装糊涂,任由屠岸贾灭了赵氏一族。
“若是大王有难处,此事交由七杀门吧。”屈巫说。只有杀了屠岸贾,赵氏孤儿才有可能安全。晋成公拖泥带水的,他可没时间在晋国耗。他急于要回洛邑,姬心瑶整天昏昏噩噩的,他实在不放心。
自筑风拿着七杀令牌闯宫之后,大周朝与七杀门的关系迅速地传遍了各诸侯国。多年前因秦国君王被暗杀时风言风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所有的诸侯都收敛了自己的态度,一时间纷纷上表要求觐见。这是周定王的意外收获。
晋成公做梦也没想到屈巫与七杀门有关。如此看来,楚庄王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了,肯定与七杀门有关了。一种胆寒,从他内心升起。万幸,晋国一直是遵从大周天子的,毕竟他们的祖先是亲兄弟。
“你是七杀门的?”晋成公看着屈巫换了种面容。刚才的微笑是礼节性的应付性的,现在的微笑则是胆寒的讨好的。
屈巫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晋成公见屈巫不再说话,也不好开口问他与七杀门的具体关系,赶紧说:“屠岸贾肯定要杀,寡人正在寻个机会。”
其实他也担心尾大不掉,但目前屠岸贾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一时还真不好下手。既然七杀门愿意出手,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但面子上他总得装装。
“在机会没到之前,大王能保证赵氏唯一血脉的安全吗?”
屈巫语气咄咄逼人。大公主赵姬携子逃进宫中,那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的安全,随时都可能发生的暗杀,她一介女流只能是防不胜防。何况,这位大公主根本就不得宠。
晋成公哑然。这个庶出的公主,是他在当成王时,一个侍妾所生。他虽然不喜欢,但毕竟是他的女儿。那日逃入宫中,屠岸贾碍于她的公主身份,没好多说,但后来得知她竟然抱着一个孩子回去,说明他杀掉的赵盾孙子肯定是假的。他话里话外都露出了要斩草除根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晋成公终于与屈巫达成了一致意见。七杀门除掉屠岸贾,半年之内,晋成公为赵氏昭雪,让大公主之子世袭赵氏公卿。
屈巫深深地舒了口气。他只想把赵盾的孙子保下来,其他的事,他也不想去管。
“能否安排我见下大公主?”屈巫向晋成公提出了要求。
“这有何不可!”晋成公立刻派人去传大公主赵姬,心中却是多有猜忌,他是何意?
赵姬抱着孩子来到了偏殿,她不知道父王突然召见何意,心中颇为不安。父王不在?这陌生的男子是何人?她看了眼屈巫就下意识地搂紧了怀中的孩子。
“大公主,我与赵盾算是朋友,我会在你身边安排人保护孩子。”屈巫看着赵姬一脸惶恐,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是好,只能如此淡淡地说。他见她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她安心将赵盾的孙子抚养成人。其实,他根本不是赵盾的朋友,他只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
战争、权利,这些本该让女人走开的事,却偏偏将她们都牵扯了进来。贵为公主,也只能随波逐流,任由他人宰割。屈巫由赵姬想到了姬心瑶,心中更是感慨。
赵姬这才仔细打量起屈巫。棱角分明,目光深邃,好个英俊的男人。他与公公是朋友?不过三十出头,怎可能与公公是朋友?赵姬疑惑地看着屈巫没有说话。
屈巫见她不说话,知道她经历如此沧桑巨变,心中肯定颇多疑虑。所以,他言简意赅地说:“屠岸贾今晚会死。但很难说赵氏有无其他仇人,所以大公主不可离孩子半步,不可轻信任何人。”
“任何人?”赵姬的眼神里有了一丝讥讽,那是否也包括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知她意思,也不再多说。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赵姬还在愣怔,晋成公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赵姬意味深长地说:“只有父王才能保护你们母子。他若在你身旁安插了人,你要及时告知父王是谁。”
赵姬心中自是明白,夫家被灭族,真正的原因是父王。当初将她嫁入赵家,为的是他王位的巩固,现在灭了赵家,依然为的是他王位的巩固。可是,她除了悲愤,还能怎样?
刚才那个自称是公公朋友的男人,让我不要轻信任何人,自己的父亲都这样,我还会相信别人?赵姬看着晋成公默默地点了点头。现在,她唯一的目的,就是保全这个孩子。
当晚,屠岸贾暴死家中。第二天,种种猜测和流言不胫而走。有人说是赵氏门人报仇,有人说是晋成公卸磨杀驴,唯独无人想到七杀门。城府很深的晋成公却在适当时候含蓄地提起了七杀门,立刻震慑了朝野上下,稳定了局势。
晋国内乱算是基本平定。屈巫急着要回洛邑。正在与韩长老商量一些后续之事,屈狐庸在门外伸了一头。
屈巫走了出去,疑惑地看着儿子。屈狐庸犹豫了一会儿,下决心说道:“父亲,孩儿想留在新绛,跟随韩长老。”
屈巫一怔,儿子还没成人,就这样放手?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屈狐庸见屈巫不说话,赶紧说:“父亲放心,孩儿只不过是想多些历练,保证不闯祸。”
屈巫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抬眼看着儿子,问道:“为父给你压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洛邑到新绛,一路上父子两人谈了许多,屈狐庸的心结也打开了,不再耿耿于怀母亲的事,对父亲也多了些理解。此时,他提出留在晋国,其实是为父亲着想。他看到了父亲的痛苦,也看到了父亲的执着。
屈狐庸连忙笑着摇了摇头,说:“等到、等到公主母亲好了,孩儿再回去向她陪不是。”
他沿袭了夏征书的称呼。遵一声姬心瑶为母亲,对他来说,走过了相当长的心路历程。一切都是为了他挚爱的父亲,他不愿再让父亲有丝毫的为难。
屈巫的心微微颤抖着。他伸手欲摸儿子的头,最终却放到了儿子的肩膀上。那肩膀虽然还单薄稚嫩,但已经显示出了一个男人的轮廓。
不知不觉中,儿子已经长大了,再有两年就可以娶妻生子了。而自己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确实少了些陪伴,多了些遗憾。屈巫不由得百感交集。
“好吧。你跟着韩长老练功,不得偷懒。另外,书依然要读,文章也要有所提高。”屈巫说着。
屈巫知道儿子留在晋国新绛,韩长老等人肯定会照顾好他的生活,他唯一担心的是儿子毕竟尚未成人,母亲死了,又远离父亲,儿子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坚强。
雏鹰不经风雨,岂能搏击长空。屈巫安慰着自己,一个人踏上了归程。正如他所希冀的一样,屈狐庸后来终于成为春秋时期一代大贤。此乃后话。
屈巫一路疾行,恨不能一步跨到洛邑。离开六、七天了,她在府中应该还好吧?想起我来了吗?他归心似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屈巫星夜兼程,回到洛邑刚过辰时。
一进府邸,就向主屋疾行而去。然而,姬心瑶不见了,伊芜也不见了。
屈巫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揣测可能发生的事。刚吃了早饭就溜出府去玩了?
丫鬟静月静影两人走了进来,跪到屈巫面前就哭了起来。
屈巫面沉似水,冷声问到:“出了何事?”
两个丫鬟争先恐后地说着。今天早晨她们不知怎么回事,起得特别迟,一起来就发现了不对头,睡在外面的筑风总管不见了,再到内室一看,夫人和伊芜郡主也不见了。
“筑风睡在了外面?”屈巫问道。他记得自己离开时,没让筑风守在外面起居间。一定有事。
正说着,夏征书跑了进来。看着屈巫,满是自责地喊了一声:“师傅!”就低下了头,他早已是六神无主,恐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老天保佑,师傅回来了。
陆续又进来几个家丁。七嘴八舌地告诉屈巫。前几天夜里,府中进了两个贼人,被筑风拿下。次日上午,就来了一批捕役,筑风将那两个贼人交出,却被诬赖为窝藏人犯,要捉拿府邸男女主人,被筑风击退。相安无事了几天,今天早晨起来,就出事了。
屈巫走到窗边,看到软烟罗上的洞和烧糊的边缘。寒光在他的眼睛里闪了一下,竟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招数。两个丫鬟没按时起床,她们的房门与起居间是相通不关的。筑风睡在外面起居间,不用多想,都是中了人家的迷香。
“夫人这几天出门了?可遇到什么人?”屈巫问着两个丫鬟。他的心中已有推断,一定是姬心瑶出门惹了什么人。
静影说:“前几天出了一次门。遇到几个富家公子,其中一个姓王的被夫人打了耳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哼了一声。这公主脾气还见涨,居然跑到外面打人耳光。看来筑风跟在后面没少受罪。
“征书,随为师一起去官衙。”屈巫说着,起身走了出去。他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以肯定,那位王公子与官衙有勾结。
屈巫带着夏征书,很快到了官衙。非常巧,迎面碰上了捕役头目,夏征书一眼就认出了他,连忙指认给屈巫。
屈巫一个闪身,站到了捕役头目面前,顺手将左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捕役头目想要躲闪屈巫的手,却发现那只手犹如长在他肩上一样,他根本推不开。他看着屈巫阴沉的脸,打了一个寒颤,问道:“有何指教?”
屈巫面无表情地说:“王公子何人?家住何处?”
捕役头目看到后面的夏征书,土财主府邸的?那天看到这个少年站在里面。他眼睛转了转,暗想司寇大人我可惹不起,就说:“什么王公子?不明白你是何意。”
屈巫左手稍稍用力,捕役头目已经酥软了半个身子。他抬眼向屈巫看去,只见他黑眸里的光,像寒冰一样彻骨,又像刀尖一样锋利。他不禁浑身上下都起了颤栗。这人太可怕,我还是如实告知,先保住小命再说。
捕役头目将屈巫带到了王司寇的府邸门前。指了指就溜之大吉。屈巫看了眼高大门楼冷哼一声,径自往里走。门口两个家丁不客气地拦着他,屈巫懒得说话,顺手点了他们的穴,一步就跨了进去,夏征书也紧跟着跨了进去。
转过影壁,穿过院落,照直向堂屋奔去。果然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脑满肠肥的人,正如捕役头目所形容的一样。
“来者何人?”不通名不报信就闯了进来,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刚下早朝的王司寇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屈巫愤愤地说。
“我是何人?就不必说了。我是来领人的。”屈巫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司寇一拍桌子,厉声说:“大胆。知道与谁说话吗?竟敢到堂堂司寇府来胡说八道。”
屈巫邪肆地一笑:“司寇大人,我重说一遍,我是来领人的。”
王司寇气得大喊:“来人,把这个疯子拖出去。”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众多的家丁跑了进来。有几个急于表现的就走到了屈巫和夏征书的面前,抓起他们的胳膊往外拽。没想到他们却纹丝不动,根本拽不动。
屈巫轻叹一声。说:“天子重臣,假公济私,纵子妄为,执法犯法。大周悲哉!”
说罢,他拉着夏征书一个闪身,出了堂屋,随手抓起一个家丁,纵身跃上了屋顶。宅子很大,鳞次栉比的房屋,错落有致的院中院,根本辨认不出哪里藏了人。
“你们公子抓的人关在哪?”屈巫冷声问道。
“不、不知道。”家丁结巴着说。
屈巫手一松,却又暗自用力,家丁就从屋顶上摔了下去。不仅仅是摔了下去,而是摔了几丈远,很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屈巫一示意,夏征书飞身下地,又抓了个家丁上了屋顶。屈巫一把抓过,又问道:“你们公子抓的人关在哪?”
依然说不知道,依然是摔了几丈远。重复了好几次,摔下去家丁好几个,终于有个家丁战战兢兢地说:“城外有个庄园,是“都城四公子”玩耍取乐的地方,应该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司寇气急败坏地跑了出来,吩咐部分家丁取了弓箭,对着屋顶一阵乱射。屈巫已是怒极,擒着那家丁,对夏征书一示意,从屋顶上掠了过去。转眼,他们出了司寇府,向城外奔去。
城外,官道左边的岔道上有个庄园,大门紧闭,唯有门楼匾额上“花间春”几个大字在太阳下熠熠闪光。王子公孙们,不觉得太香艳了吗?屈巫一阵冷哼。
屈巫抓着几乎昏过去的家丁,问道:“是这吗?”
那个家丁晃了晃脑袋,有气无力地说:“西北角有个地下室。”然后翻着白眼,瘫软在地下。
屈巫已经飞身而去。庄园的西北角有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院子,屈巫闯了进去。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他仔细搜看,果然发现了一个石头垒起来的地下室。
屈巫一掌劈开了地下室的门,里面漆黑一团。“门主”一声大叫,屈巫听出了筑风的声音。他的眼睛稍稍适应了一下黑暗,发现筑风手脚都被几根铁链锁着,而那铁链交叉钉死在石墙上。任他神功盖世,也无法挣脱。
屈巫拔出昆吾剑,三下五除二削开了铁链,问道:“夫人呢?”
筑风抖落身上铁链,跪在屈巫面前苦着脸说:“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夫人。”
那日在府邸门前击退了捕役之后,接连几晚都相安无事,他错误地以为就没事了。没想到“都城四公子”正是故意如此,这个招数他们屡试不爽。再次施放迷香,他们想抓的人就轻而易举地抓了。
“回去再算账。”屈巫说着出了地下室。
屈巫飞身上了屋顶,细看庄园里的布置,判断出主屋方向,就匆忙而去。从夜间到现在,几个时辰过去了,姬心瑶和伊芜居然还没有下落。他已是心急如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南角有一个精巧的院落,屈巫刚准备倒挂金钟探查屋里情况,听到角落处两个丫鬟正在小声嘀咕着。
“王公子和张公子,怕是乐坏了吧,这么长时间都不出来。”
“图个新鲜罢了,最终还不是要送到妓馆去。”
屈巫再也按捺不住,跳到院里,不顾两个丫鬟的尖叫声,一脚踢开了房门。
“师傅!”一声惊喜地叫喊,屈巫还没反应过来,伊芜已经扑了过去。姬心瑶先是一喜,之后却站在那里不动。
屈巫拉着伊芜走到姬心瑶面前,说:“你没事吧?”
姬心瑶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屈巫上下打量着姬心瑶,又看了看伊芜,发现她俩都穿着不知道是谁的衣服。屈巫的脸沉了下来。
伊芜明白屈巫的意思,赶紧说:“天冷,我们就找了件衣服。师傅,你看。”
屈巫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两个男人躺在地上昏睡着。他轻舒了口气,笑着拍了下伊芜的头说:“不错,本事大了,能保护你公主姐姐了。”
姬心瑶一脸不高兴地说:“我不需要谁保护。”
伊芜笑着说:“是啊,公主姐姐的药粉银针可厉害了。等天一黑,我们就能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看着姬心瑶,眼睛里闪动着一丝笑意。夜里被人家迷昏了,身上怕是没有药粉银针吧。
他转过脸对伊芜说:“解开他们的穴道。”
王公子和张公子睁开了眼睛,依然浑身酸麻,勉强爬起来在地上坐着。稍稍清醒一会儿,发现屋里竟然有个身材修长五官俊美的男人,正一脸寒霜地看着他们。
“你是何人?”王公子翻着眼睛问。张公子已经感觉到情况不妙,可惜他根本跑不了。
“伊芜,他们的脏手碰到你们衣袖没?”屈巫的语调骤然变冷。“嗖”的一声,昆吾剑已经弹出了剑鞘。
衣袖?何止是衣袖!我和公主姐姐都是穿着中衣被这两个混蛋抱到屋里来的。幸亏我在路上就醒来了,当时看他们人多,只好装昏迷。到了屋里,这两个混蛋就迫不及待了,要不是我会武功,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伊芜咬牙切齿地想。
“师傅,留他们一命。”伊芜这句话等于告诉了屈巫一切。
屈巫点点头,上前轻轻一挥,王公子、张公子的两双手都掉到了地上。
“记好了,胡作非为是有代价的。”屈巫冷冷地说着,拉着姬心瑶走了出去。
惨叫声,凄厉地回响在花间春庄园的上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屈巫拉着姬心瑶,伊芜紧跟在后面,往外走去。筑风和夏征书早已等在庄园门口,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家丁。
屈巫阴沉着脸,所有的人都不安地跟在他身后,不敢说话。一路无语地回到了府邸。
刚一回到主屋,屈巫火冒三丈地怒吼道:“为何我一出门,你们就能弄点事出来?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筑风垂头丧气地跪着,伊芜和夏征书也吓得跪到了地上,他们很少看到屈巫如此雷霆震怒。平时屈巫在他们面前虽然不苟言笑,但始终是温和的。
刚刚到洛邑安顿下来,就招惹了大周王朝的显贵,还能太平吗?不用说,也知道等着他的将会是什么。他倒不是怕谁,只是想能够安宁地生活。这么个小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他能不生气吗?
姬心瑶看着屈巫脸色铁青地发着火,她的脸色从红到白,又从白到红,终于抹着眼泪跑进了内室。
屈巫顿时就叹了口气,冲他们几个发火有用吗?他们能拦住姬心瑶吗?到头来,她照样任性妄为。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自己在外面冷静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姬心瑶满脸是泪地坐在软榻上。屈巫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怎就这么爱闯祸,这次能化解,下次呢?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气的。居然还哭,还觉得委屈了!
他恨恨地说:“不是答应我不出去的吗?”
姬心瑶依然抽抽噎噎地哭着。你一走那么多天都不回来,把我一个人关在府邸里,谁也不认识。
再说我不过就是打了那个浪荡子两个耳光,竟然动用捕役,滥用迷香。这洛邑都是些什么人嘛,大周律又没有不许打耳光这一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必冲他们几个发那么大的火?要发火就冲我来好了。
姬心瑶的心里委屈极了。
屈巫心软了下来。她还是个病人,什么都稀里糊涂的,自己能和她见气吗?既然祸已经闯了,自己一怒之下削掉了两个浪荡公子的手,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吧!
他揽过姬心瑶,拍着她的后背说:“委屈了?不哭了,好不好?”
姬心瑶终于止住了哭声,却突然说:“你为什么要收她当徒儿?”
屈巫一愣,想起刚才在花间春庄园,姬心瑶对伊芜那种莫名其妙的态度,终于明白了缘由。傻丫头,脑子不清楚还乱吃飞醋。不是看伊芜和征书整日形影不离的,我怎么可能收个女徒儿。这思维到底还是与正常人不一样,刚刚还泪流满面地委屈,现在又打翻醋坛子了。
“不是你让我收的吗?”屈巫想起那年在夏御叔的宛丘府邸,紫姜赶来的马车里放着两大箱笼征书和伊芜的衣物,还有两匣子金锭之事。
他闭了下眼睛。那时,他对她的荒唐憎恨至极。他记得自己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一巴掌就打得她跌倒在地上,而自己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心也真够狠的。
“我怎么不记得了!”姬心瑶嘟起了嘴,神情还是有些不高兴。自伊芜说随她媵嫁,她就高兴不起来了。虽然她还是想不起来自己与屈巫的一切,但内心对屈巫的依恋却是越来越深,她害怕屈巫会离开自己。
屈巫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仿佛那五个血红的指印还在她脸上一般。当时,自己也是气昏了头,竟下了那么重的手。他的心中一痛。那段往事,她永远不要记得才好,他也不要记得才好。
“不记得就不要去想了。记得现在我在你身边就行了。”屈巫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低头嗫嚅着:“我不要她媵嫁。”
原来是为这事纠结。伊芜随你媵嫁的是夏御叔,不是我。难道你看不出她和征书情投意合吗?这脑子里整天胡思乱想的,怎就想不明白呢!屈巫有些好笑。
“好,不要,我们谁都不要。”屈巫柔声说着。傻丫头,任他百媚千娇,我只情有独钟。
没一会儿,姬心瑶就安静下来,在他怀里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屈巫抱起她,正准备把她放到床上,突然嫌恶地看了下她身上的衣服,那不知道什么女人穿过的衣服。他将她放在软榻上,扯过一条毯子给她盖上。转身出去吩咐丫鬟去浴房准备。
只要屈巫在府邸,浴房都是常备着热水的,他随时练功出汗,随时需要洗澡。所以,不用他吩咐,浴房就已经准备好了。
屈巫抱着还在熟睡中的姬心瑶走了进去。他犹豫着要不要喊醒她,微微勾唇,三下五除二,扒掉了她外面的衣服,让她穿着抹胸和亵裤坐到了浴池里。
热水氤氲着姬心瑶的身体,升腾的热气迅速地侵袭了她,她醒了过来。先是迷瞪了一会儿,接下来发现自己竟坐在水里,粉色抹胸已经湿透。她吓得惊叫起来。
屈巫干咳了一声,他穿一身轻薄的丝绸内衣,坐在白玉石浴池的边沿上。买了这个宅子之后,他特地在主屋院落修建了浴房,浴池很大,足以容纳两人。
姬心瑶停止了惊叫,面红耳赤地看着他,有些惊慌失措,却又像有些期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眨了眨眼睛,伸手散开她的头发,用木勺舀了水,从她的头顶淋了下来。姬心瑶睁大眼睛看着屈巫,水珠在她的睫毛上颤动着,她感觉浑身都有股热流在涌动,她的脸红到了边,连耳朵都红了起来。
屈巫从一旁的玉盒里取出些皂角香膏涂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搓揉开,渐渐地起了些许白色的泡沫。又舀水替她将头发冲淋干净,然后稍稍挤压了一下头发里的水,用根玉簪将她的头发绾了起来。
这一番忙下来,屈巫的衣衫已经湿透,紧紧地贴在了身上。姬心瑶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不好意思地说:“我替你洗头吧。”
屈巫眯着的眼睛忽地睁大了,他似是不相信地看着姬心瑶。会洗吗?好吧,但愿你不要把我的头发全部拽掉。他笑着坐到了浴池里。
姬心瑶长这么大,还真不会洗头发。她连自己的头发都没洗过,不要说替别人洗头发了。不过,步骤都知道,何况屈巫刚刚才示范了一遍。
姬心瑶在浴池里站了起来,很用心地给屈巫洗着头,她的手软软的,细致温柔地在他的头顶上搓揉着,弄得屈巫心痒痒的。
他慌忙闭上了眼睛,她的身体靠得太近,她的气息从每一丝缝隙侵入了他,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难以抑制的变化,他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
终于,姬心瑶轻舒了口气,完成了她人生的第一次洗头发。然而,当她手忙脚乱地想将他的头发用簪子别头顶上,却怎么也绾不好,还将他头皮拽得很痛。
屈巫睁开了眼睛,恨声说道:“笨死了!”拿起簪子自己别好了头发,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姬心瑶。
浴房里的窗户拉上了厚厚的帘子,一盏灯摇曳着暗暗的光芒,袅袅升腾的热气,宛如纷纭的梦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的周身被暖暖的光晕所笼罩,粉色抹胸映衬得上半身犹如半透明的羊脂白玉。只有她的脸红红的,红到了耳朵根,连那玲珑的耳垂都鲜红欲滴。
姬心瑶眼睛雾蒙蒙的,她嘟着嘴说:“你嫌我笨吗?”
屈巫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伸手揽过她,轻轻地含着她的耳垂,很暧昧地说:“又笨又傻,还是个闯祸精。嗯,刚才弄痛我了,我要惩罚你。”
湿透的衣服抛了一地。
姬心瑶开始有点不安,却被他的上下其手弄得晕晕乎乎的。她头抵在屈巫的肩上,全身发软。几许胆怯,几许期待。
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屈巫压抑至今的心情找到了宣泄口,水花四溅,激浪翻腾。姬心瑶突然感觉自己实际上已经期待了很久,她紧紧地抱住屈巫,任凭他将自己带到了一个巅峰世界。
瘫软下来的姬心瑶伏在屈巫的肩上,陷入了混沌之中。
猛然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像一匹洁白的丝绸,柔软地抖开来,无穷尽地散落而去。
紧接着,记忆如潮水一般呼啸而来,迅速地将那洁白的丝绸印上了浓墨重彩,每一丝每一缕,都塞得满满的。
她的记忆恢复了,她想起来了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肩上一阵疼痛。屈巫侧脸见姬心瑶正死命地咬着他的肩膀,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却被她越发咬着不放。而且,她浑身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屈巫疑惑地问。
“哥哥!”姬心瑶终于松了口,泪流满面地抬起了头。
屈巫一怔,不相信似地问:“你记忆恢复了?”
姬心瑶搂着他的颈脖大哭起来。她不是为自己哭,她是为屈巫而哭。自己竟然昏睡了几个月,醒了后又神志不清,她想象不出这几个月,他是怎么过来的。
屈巫终于相信了姬心瑶恢复了记忆。他看了看自己肩上清晰的牙齿印,笑着说:“这是要在我身上留下你清醒的纪念?”
说着伸手扯了条丝巾,擦着她脸上的泪,一本正经地说:“以后不许叫哥哥,叫夫君。”
姬心瑶破涕为笑。拿起麻布巾,掬一捧温暖的水,大献殷勤地说:“夫君,我帮你擦背。”
屈巫笑着趴到了浴池的边沿,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姬心瑶,感受着那一阵阵暖暖的温度从皮肤深入到了骨骼深处,也深入到了他心灵深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夜相拥,极尽缠绵。说不尽的恩爱,道不完的相思。屈巫和姬心瑶终于重拾了新婚的甜蜜。
第二天早晨,他们起得迟了。屋外,已是日上三竿,艳阳高照。
丫鬟们服侍姬心瑶梳洗,屈巫出了内室,只见伊芜站在外面,不安地走来走去。
一见屈巫,伊芜赶紧上前喊了声:“师傅。”拉着他的衣袖就往外走,直到出了主屋,伊芜才说:“师傅,官兵来了。”
屈巫知道伊芜是怕吓着姬心瑶,就随着伊芜往大门口走去。筑风和夏征书都已站在大门外,黑压压的官兵将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本来这府邸地处偏僻,没什么人走动,现在竟是人山人海,除了官兵,还有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一将军拎着刀,正气呼呼地叫嚷着什么。筑风却是双手环抱,一脸不可侵犯的样子,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那位姓萧的将军。
屈巫皱着眉头走了过去。问道:“这位将军,何故在此?”
萧将军上下打量了一下屈巫,反问道:“你是这府中何人?”
屈巫目光一冷,说:“主人!”
“昨日冒犯官威,擅闯司寇府,又重伤两位公子的是你?”萧将军似是不太相信,据两位公子说,凶手根本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剑,就将他们的双手弄没了。动作之快,下手之狠,都是他们从没见过的。看来有些言过其实,这人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怎么看也不似狠毒之人。
屈巫点了点头。他知道他们会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还真快。能在都城调动这么大队官兵来拿他,看来,王司寇确实手眼通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下!”一声叫喊,立刻围了数十名官兵上来。屈巫在他们看来好像不太可怕,不像那个总管刚才一顿掌风就将他们横扫在地。
没必要如此大兴干戈吧。屈巫冷峻地看着萧将军说:“行,我随你去吧。让这些官兵全部退了。”
萧将军犹豫着说:“夫人也得一起去。”司寇大人特地交待的,必须要将这府邸的夫人抓去。儿子为了那个女人失去了双手,却边都没沾到,这口气,连王司寇都咽不下。
屈巫脸一沉,说:“这位将军,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将军浑身一激灵,想想也是,好歹抓个人回去交差,总比一无所获好。这个人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可他那总管却是不好惹的。再说了真人不露相,说不定他真的是个能耐极大的人。
“那你身上的佩剑?”萧将军提醒着,他可不敢让屈巫带着佩剑去官衙。
屈巫微微一笑,摘下佩剑递给筑风,说:“关上大门,任何人不许出入。”
走到伊芜面前,拔下她头上的银簪塞到了自己的衣袖里,说:“守着你公主姐姐。”
公主?站在不远的萧将军,听到了这句话。哪国的公主?看来这人绝不是他们所说的土财主,还是客气点比较好,万一是个有来头有势力的,自己白白地搭进去可不合算。
萧将军这么一想,立马让官兵们都撤了,自己也很客气地与屈巫并排走着,仿佛朋友一般边走边谈。当然,一路上都是萧将军在说话,他试图打探屈巫的来历,屈巫却是沉默不语。
官兵们全部离去之后,筑风关了大门,朝主屋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刚刚梳洗打扮好,正想等着屈巫一起吃早饭,就得知官兵包围了府邸,屈巫随着他们一起去了官衙。
他还没吃早饭呢。她在心里嘀咕着。见筑风进来,赶紧问道:“情况如何?”
筑风说:“门主让我们在府中等他,任何人不许出入。”
见筑风特地强调任何人不许出入,姬心瑶心下明白,自己醒来后稀里糊涂的这段日子没少闯祸,也给筑风增添了许多烦恼。她有些歉意地看着筑风笑了笑。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姬心瑶问。总是给屈巫找麻烦,她惶恐不安起来。
筑风并不知道姬心瑶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见她不安的样子,心中暗笑,你到底还有个怕的人啊,还以为你谁都不在乎呢。他腹诽了一阵,才好言安慰姬心瑶说:“夫人请放心,门主很快就会回来的。”
屈巫随着萧将军到了官衙,连过堂都省了,就被拿进了大牢。屈巫诧异地扬了扬眉,真够简单省事的!难怪“都城四公子”敢为所欲为,这个主管治安和刑狱的司寇大人,自己就拿大周律当儿戏,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大妄为。
穿过长长的走道,屈巫被押到了最里面一间单独的牢房。这牢房有些奇诡,青铜铸就的牢门看上去坚硬无比,青石垒起的墙和青石铺就的地面,只有屋顶上有一个很小的天窗,透下来几许光亮。根本就是个插翅难飞的铜墙铁壁。
屈巫想到了花间春庄园的地下石屋,与这间牢房似有异曲同工之出,嘴角不觉露出一丝讥讽。我就暂且在这里呆上几日,看你如何收场。
屈巫懒洋洋地坐在地上,靠着墙闭上了眼睛。肠道欢快地叫了一声,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难得起迟一次,就误了晨食,都怪傻丫头昨夜太兴奋。他的唇抿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怎就那么喜欢你呢?屈巫想到姬心瑶那软软的身子,不由得心神一荡。傻丫头,真不知你还能闯出什么祸来。闯就闯吧,哪怕你把这大周的天下给倾覆了,我也会给你兜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昏时分,送来了牢饭,屈巫端详着看上去还不错的饭菜,竟然还有肉,最后一餐?听说上路饭都还是不错的。他呵呵冷笑了一声,从衣袖里摸出银簪仔细检查着,确定无毒后才细嚼慢咽起来。
却说萧将军将屈巫送到官衙之后,也不知是被屈巫的气度所震慑,还是屈巫说的话让他担心。公主,到底是哪国的公主?诸侯争霸的时代,若是惹了个强势的,自己的脑袋说不定就搬家了。于是,他惴惴不安地去了司寇府。
“公主?她是公主,我还是君王呢!”断了两只手的王公子气呼呼地喊着。偷鸡不成蚀把米,费尽心思将美人弄来,自己连个毛都没摸到,就失去了两只手,这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哼,不管他们是何人,今夜男的见阎王,女的送妓馆。”王司寇恶狠狠地说。他最疼爱的儿子失去了双手,这仇,他无论如何也得报。
萧将军本是好意提醒,见他们父子一意孤行,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即告辞。
屈巫吃过饭后,闭目养神,心中猜想着王司寇下一步的行动。稍稍眯了一会儿,从顶上小窗看去,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将牢房认真测量了一番,才又靠在墙上合上了眼睛。
这回,他没敢睡去,直觉告诉他夜里一定有事。
子时,月光惨淡,窸窸窣窣的小动物四处乱窜的声音,给静谧的夜空增添了几分惊悚。
牢房顶上传来微乎其微的动静,屈巫眯缝着眼,一缕寒光射出,定格在小窗上。
一阵微风,犹如天女散花一般,黑暗中无数根细如牛虻的银针向屈巫激射而来。他就地一滚,滚到了一个屋角,是小窗看不到的死角。
忽然,地面颤动起来,屈巫飞身吸到屋顶看去,刚才他所蹲的屋角处已经裂开了一个大洞,黑咕隆咚,似有阵阵阴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个连环招数,要想躲银针,就得在这个角落。稍微一大意,就会掉入洞中。哼,雕虫小技。屈巫冷哼。
屈巫正要从屋顶落下,空气中似有一股异味,他警觉地嗅了下鼻子,阵阵阴风中夹杂着难闻的腥臭味。
“嗤嗤嗤”一种异常的响动,洞口伸出了一个巨蟒的头,吐着长长的信子,红着眼睛,慢慢地爬了上来。
看来,这间牢房是特制的,难怪四周一片静谧。养条巨蟒来对付人,这王司寇还真是高手。屈巫一阵腹诽。
巨蟒的头越伸越高,猛地向屈巫张开了血盆大口。屈巫一个翻转,骑到了巨蟒身上,以雷霆万钧的掌力击向了巨蟒的头,巨蟒垂死挣扎,狂怒着想掀翻他,屈巫又是一掌,巨蟒的头已经变了型,一声怪叫,长长的身体抖动了几下,一切恢复了平静。
屈巫从巨蟒身上跳了下来,刚刚喘了口气。随着一声“妈的!失手了!”的谩骂,居然又是一阵满天飞雨的牛虻银针袭来。
屈巫忍无可忍,抡圆双掌,猛地一推,排山倒海之气逼得银针纷纷飞回屋顶小窗。随着几声闷哼,“咕咚”“咕咚”地有人滚下了屋顶。
就这么简单?屈巫捡起地上的银针,暗光下依稀可见针尖淬了毒。他一阵冷笑,又捡起几根放到了衣袖里。
猛然间,他想到了什么,飞身跃起,贴到了小窗旁边。整个小窗都是铁制的,他深吸了一口气,使劲一扳,窗棂断了一根,颇费了几下功夫,才将整个窗棂扳了下来。
屈巫缩身钻了出去,站在屋顶上四下看去,暗夜茫茫,他定睛辨别了一下方向,朝府邸疾驶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色苍茫。屈巫箭一般向府邸奔去。银针上淬毒,让他想了起来,王司寇极有可能双管齐下,府邸今夜也绝不会太平。
当然,他没想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姬心瑶已经清醒过来,她的枕头下就藏有银针和药粉,一般的小蟊贼并不能把她怎样。何况筑风接受了教训,让家丁里三层外三层地守在主屋外。
屈巫回到府邸,主屋院内灯火通明,姬心瑶等人全部都在外面起居间坐着,好像感知他要回来迎接他一般,个个都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们怎都在此坐着?”屈巫疑惑地问。
夏征书说:“师傅,我今晚睡这外面。”
伊芜说:“师傅,我们刚抓了几个坏人。”
果然不出所料,既然有人不到黄河不死心,那我就奉陪到底。屈巫的眸子里寒光一闪,问道:“人呢?”
“我全部杀了!”筑风说。这回,他干脆不作任何考虑,先杀了再说,死无对证,让那些人暗自着急好了。
屈巫点了点头。这样也好,王司寇手上也不过几个懂些歪门邪道的人,杀了就干净了,免得以后继续生事。
筑风一看屈巫点头肯定,立马咧着大嘴喜笑颜开。屈巫向姬心瑶看去,见她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自己,才察觉她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去睡吧,应该没事了。”屈巫走过去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站起来迟疑地问:“你呢?”
屈巫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说:“我回牢房。”
姬心瑶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却很黯然。清醒过来的她,才明白自己的祸闯得有多大。自己这么多年来总是给他找麻烦,一直就没让他消停过。这一刻,她的心里难过死了。
屈巫看她一脸凄惶,就拉着她去了内室,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姬心瑶伏在他胸口,哽咽着说:“都是我害了你。”
屈巫的心绪微动,怕她又想起新婚时那些不愉快的事,陷入无休止的自责中,就想逗她开心。于是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是啊,你可把我害惨了。”
姬心瑶抬起头,泪水涟涟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说对不起就行了吗?你真是一点都不在乎我。”屈巫忍住笑说。
“我怎么能不在乎你呢?”姬心瑶委屈地说。
屈巫故作长叹了一声,说:“你在乎我?那我生了很重的病,你都不知道,还懂医术呢!”
“啊?”姬心瑶惊慌失措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似乎是比自己的额头热,吓得一把抓住他的手,说:“你真的生病了,我替你把脉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巫缩回被姬心瑶抓着的手,一本正经地说:“没用了,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姬心瑶紧紧地抱着屈巫,泪水滚滚地落了下来,她哭着说:“怎么可能无药可治呢,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
屈巫见她哭得稀里哗啦的,心里哀叹了一声,真是个傻丫头,怎就这么容易上当呢。他俯下头,一口气呵在她后颈脖上,使劲地嗅了嗅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才在她耳边轻声说:“爱你入骨,无药可治。傻丫头,你要治吗?”
姬心瑶终于明白过来。尽管她知道屈巫曾经在朝堂之上舌生莲花,雄辩天下,但从没听他对自己说过如此动人的情话。
“你骗我,欺负我!”姬心瑶在屈巫的怀里又是哭又是笑的,用她那柔如无骨的小手在屈巫身上恨恨地打着。
屈巫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姬心瑶,将她放在床上,笑着说:“等我回来,再慢慢算账。”
屈巫笑着走了出去,见筑风等人都睁大双眼看着他,这才感觉自己笑得有点忘形。他讪讪地收敛了自己的笑意,对筑风等人又仔细地嘱咐了一番,按原路返回了牢房。
牢房里恢复了原状,那条死了的巨蟒已经不见了踪影,地上的洞口也看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屈巫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什么可疑之处,依然靠在墙上假寐着。
看来这牢里还有高人,我离开到回来,不到一个时辰,竟然将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弄得我仿佛做了场梦,还真不简单。屈巫在心里倒腾着。
第二天一早,屈巫就被两个狱卒喊起,他一言不发地随着他们进入了普通牢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间牢房在一个转角处,里面已经有一位老者。花白的头发和胡须都乱蓬蓬的,肮脏的袍子已经看不出底色,甚至连脸上和手上的皮肤都看不出底色。那情形绝对是在牢里呆了相当的年头。
见来了位锦衣华服的公子,那老者似乎有点兴奋,好奇地用他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屈巫。
屈巫眯着眼睛四下看了看,走到墙边坐下,依然假寐。不一会儿,他感觉到了老者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就睁开眼微微颔首,算是致意。
“这位公子,所犯何事?”老者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屈巫说:“老丈,这牢里都是犯事的?”
老者幽幽地说:“犯事有大小,进了牢里都一样。”
屈巫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进了牢里都一样?昨夜的恐怖牢房,若是普通人绝无生还可能。王司寇设置这样一间牢房,都对付了什么人?那条巨蟒应该吞了不少人吧!
早饭送了过来,只有一个黑乎乎的饼子。屈巫拿起来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又用银簪戳了戳,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慢慢地吃了起来。
老者看着屈巫的一举一动,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他抓起饼子咬了一口,说:“公子乃富贵之人,也能咽下这牢饭?”
“无非果腹。”屈巫微笑着说。他年少时曾跟随师傅一年,风餐露宿,尝尽百味,相比之下,这牢饭根本不算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不是洛邑人?”老者又问道。
屈巫看了眼老者,答道:“我是楚国人。”
老者的眼睛里寒光一闪,没再说话,默默地靠在屋角闭上了眼睛。
从白日到黑夜,都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屈巫,仿佛他被人遗忘了一般。当天夜里,他几乎竖着耳朵,却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连三日,都是如此。屈巫心中起了疑虑,这是什么意思?真打算让我将牢底坐穿?府邸里什么情况?屈巫有些不放心了。
吃过晚饭,屈巫抬头看了看屋顶上的天窗,眼睛的余光扫了下一直缩在墙角不动的老者,他总感觉这老者非同寻常,却又没找任何的蛛丝马迹。
他寻思着夜深人静时回府邸看看。他闭着眼睛依墙而坐,耐心地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黑夜,悄悄地来了。牢房里远远地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磨牙声,偶尔,还有梦魇中的一声怪叫。
瞬地,黑夜里闪出了一道寒光,那是老者的眼睛。紧接着又是一道寒光,一只飞镖破空而来,直奔屈巫胸前。
听到空气中“嗖嗖”的声音,屈巫依然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只是稍稍伸出了手,准确无误地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那只飞镖,这才睁开眼睛看了下似曾相识的暗器。
老者没想到屈巫这时候是醒的,一连三日,屈巫都没有睡觉,他以为屈巫今夜绝对熬不过今晚。他更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夹住自己的飞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惊之下,老者翻身立起,移到了屈巫近前。暗淡的光影里,屈巫正仔细端详这只青铜打造的蝴蝶镖。在哪见过?猛然,千意婆婆胸口中的那只飞镖在他眼前显现出来。
“神镖王?”屈巫冷声问道。屈巫曾将蝴蝶飞镖拿给了康长老,他查实之后告诉屈巫,蝴蝶飞镖在江湖自成一派,师傅号称“神镖王”,弟子不是太多,但个个以外家功夫见长,而且都为了钱财而充当杀手。
“想不到你竟然识得老夫,嘿嘿。”老者一阵干笑。
“为了钱财而不顾江湖道义的宵小之辈。”屈巫站起来讥讽了一句,他刚才不过是一个推断,没想到还真准。
老者幽幽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有错?”说罢,平地一个翻身,以异常迅疾的速度闪到了门口,同时手上又是冷光一闪,向屈巫飞来。
屈巫站着没动,他以为还是飞镖,只是将身子稍稍偏了偏。然而,老者却是揣摩透了屈巫的心思,知他自恃武功高强,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此时飞向屈巫的竟是一张天蚕丝网。
天蚕丝网到了屈巫身旁,忽地张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异常柔软地吸在他身上。屈巫躲闪不及,整个人都落入了网中。老者一拉绳索,又是一个翻身,绳索的一头拴牢在屋顶的窗棂上,屈巫被结结实实地吊在了空中。
屈巫暗自懊恼自己太轻敌,以为老者以外家功夫见长,就不会使诈,没想到竟然在阴沟里翻船。他悄悄用手指触摸了一下身上的网,知是刀剑割不断的天蚕丝,他放弃了拔出靴子里匕首的想法,心中琢磨着如何脱身。
“屈巫,老夫等你很久了!”老者突然高声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屈巫落入了天蚕丝网中,正暗自琢磨如何脱身,忽然听老者一声高喊:“屈巫,老夫等你很久了!”
屈巫一惊,问道:“你认识我?”
“烧成灰我也认识你。”老者冷冷地说。
他没想到王司寇要杀之人竟是自己的仇人,屈巫一进牢房他就认了出来。他一直在暗中追踪屈巫,苦于找不到杀他的机会。后来,屈巫离开楚国就失去了踪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们有仇?”屈巫疑惑道。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老者的声音里已是怒意翻滚。
黑塔杀手?只能是他!射中千意婆婆的蝴蝶飞镖是他的。屈巫明白过来。他冷冽地说:“你儿子杀了我师叔,死有余辜。”
“好,很好。”老者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他从怀里掏出一把蝴蝶飞镖,大笑着说:“我倒要看看神功盖世的七杀门主,如何逃得过我这漫天飞蝶。哈哈哈……”
屈巫的心一凛,十几只淬了剧毒的飞镖密集地飞过来,自己被天蚕丝网套在空中,根本没有避开的可能。
眼看自己就要被老者的蝴蝶飞镖打成马蜂窝,说时迟那时快,屈巫将早已悄悄扣在手里的几根银针射了出去。
这几根银针是屈巫在那个单独牢房里捡的,原本是想拿回去让姬心瑶看看上面是什么毒,就一直放在衣袖里,没想到这时竟然派上了用场。衣袖里还有一只刚才老者打过来的飞镖,但他不敢用,怕动静太大,引起老者的警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是过于得意忘形,也许是牢房里光线太暗,老者根本没注意到屈巫轻微的动作,也没看到飞过来的细如牛虻的银针。还在大笑中的老者突然身子一僵,眼中寒光一闪,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撒出了手中的蝴蝶飞镖,然后,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十几只蝴蝶飞镖向屈巫飞来,虽然失了准头,但依然有着凌厉之态势。此时的屈巫,只有拼死一搏。
万不得已之下,他用出了师门绝招苍龙腾飞,让自己的内力化为无穷大外泄,杀气翻腾,迅速在他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蝴蝶飞镖在离他三尺开外纷纷坠落。
牢房归于了静谧。屈巫看着地上的老者,一阵后怕,这银针上淬的竟是见血封喉的剧毒。那天晚上,天女散花一般,若是自己沾上了一根,早已见了阎王。
他浑身酸软地窝在天蚕丝网中。苍龙腾飞,祖师爷为保九鼎而创下的绝招,纵然是七大长老联手,都需要消耗一半的功力,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他单独一人使用这招,几乎耗掉了他全部的功力。这回,这个亏可吃大了。
他看了看拴在窗棂上的绳索,感觉自己根本没有气力飞身上去解开。他闭了下眼睛,几乎虚脱的他就要睡了过去。不行,不能睡。必须离开牢房,否则,这时,若是有人来取他性命,将不费吹灰之力。
府邸现在什么情况?她应该不会有事吧?屈巫忽然从内心里升起一股力量,从天蚕丝网中伸出手去,拽着绳索一点一点地往上爬,一把抓住屋顶小窗的窗棂,大喘着气扳断了木制的窗棂,终于连人带网地爬了出去。
屈巫在屋顶上稍稍躺了一会儿,从天蚕丝网中钻了出来,向府邸方向看去,火光冲天,映红了洛邑的夜空。他的心一沉,急切地想提气疾行,却眼一黑,倒在了屋顶上。
府邸已被官兵包围了三天,筑风一直像个门神一样守在大门口,任凭是谁,他也不放进去。前几日押走屈巫的那位萧将军,也不是很较真,他并不想弄得刀光剑影的。
萧将军涵养极好地对筑风说:“本将军是奉令搜查,既然贵府没有杀人犯,你又何必不让进呢?我进去看看,搜不到不就出来了。”
哼哼,糊弄三岁小孩呢!那天晚上装神弄鬼的几个蟊贼被我杀了,尸体就埋在后院,还能不被翻出来?唉,夫人要是能制出来化骨粉就好了,就可以消尸匿迹了。筑风内心里翻腾着,脸上却是没有表情,佯作未听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昏时分,王司寇来了。见依然僵持着,火冒三丈地吼道:“将这府邸里的男女老幼全部拿下。”
王司寇刚从张公子家出来。他与位居六卿之首的张公子爷爷张太宰,还有两位王爷,也就是另外两位公子的父亲,商量了半天。一致意见快刀斩乱麻。今夜,做最后一搏。
他们想不通的是,这个土财主到底是个什么人。特殊的牢房,漫天飞雨的牛虻银针,恐怖至极的吃人巨蟒,不但没伤他分毫,而且他还打死了巨蟒。这太不可思议了。更不可思议地是他在牢房里来去自由,却还惺惺作态地坐牢。这说明他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如此狂妄之极,是他们从未见过,也是闻所未闻的。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一个外来户,凭什么在洛邑为所欲为?若是不把他拿下,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萧将军见王司寇发火了,只得硬着头皮指挥官兵们向大门冲去,黑压压的官兵们挥舞着刀剑砍向了筑风。
见过不怕死,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要不是门主有交待,哼!筑风心中很是不忿。屈巫嘱咐他,夜晚来偷袭的人,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若是白天有官兵来,将他们吓退即可,不得伤人。
筑风嘀咕着,气归丹田,施展出神功金钟罩。砍向他的刀剑纷纷折断,吓得那些官兵全都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他,无计可施。
“你的兵就这样怂包?”王司寇不客气地责问着萧将军。
萧将军无语地转身,指挥官兵叠起人梯翻越围墙。很快,有不少官兵进了院子,向主屋冲去。
征书与伊芜立刻带着所有的家丁们与官兵一片混战。此时,他们也顾不上屈巫叮嘱过的话了,只要胆敢冲向主屋的,他们定斩不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拿着屈巫给她找回来的软剑从主屋走了出来,伊芜一见吓得立马跑过去,将她拖回了屋里。说:“公主姐姐,你就在这里观战,万万不可出去。”
伊芜又告诫静影静月两个丫鬟,看好夫人。她可不敢再让姬心瑶出一点点岔子了。
姬心瑶看伊芜一脸着急的样子,再见院中的官兵并不占上风,也就作罢。但心中确实气愤,天子脚下,这些人到底想干嘛?
大门前,筑风见官兵们都跑去叠人梯攀墙了,准备关起大门,然后去院中将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抛出来。
忽然,一道灰色的身影,从空中飘了下来。康长老出现在门前,他刚从西羌部落回来,准备向屈巫报告一些情况。
他远远地看见官兵包围了府邸,居然还有官兵在翻越围墙。情急之下,他纵身跃起,凌空虚步,从众多官兵的头上,飘到了筑风面前。
“怎么回事?门主呢?”康长老问道。
“门主被他们抓到牢里去了。”筑风没好气地说着,冲一旁的王司寇和萧将军翻了个白眼。
王司寇和萧将军见空中忽然降下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在纳闷。却见康长老转身向他们走来,眼睛里寒光激射,雪白的胡须暴起,冷声问道:“是天子让你们来抓人的?”
天子?这事,谁都知道是王司寇徇私,但谁也不会捅到天子面前去。王司寇与张太宰及还有两位王爷,都是大周王朝炙手可热的人物,谁会吃饱了饭没事干惹他们?萧将军默默地朝王司寇看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司寇却是一愣。刚才这老头好像在问什么门主,门主?还能与天子挂上钩?一丝不妙的感觉涌了上来。
康长老见他们不答腔,心中更是有了几分怒气。屈巫虽然年轻,但他行事作风都让七大长老心服。尽管之前,屈巫一直在保卫大周还是楚王争霸之间徘徊,让他们有些猜疑。但自屈巫离开楚国之后,他们对这个年轻的门主就死心塌地了。
于是,康长老冷冷地说:“大周王朝不需要七杀门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说罢,他气愤愤地跳入院中,一阵掌风横扫,里面的官兵无一幸免地倒在了地上。
七杀门?王司寇心中一激灵。抓的那人是门主?难怪他有那么大的本领,难怪他不把人放在眼里。可事到如今,自己还有退路吗?现在已不是为儿子报断手之仇了,而是自己的项上人头能否保得住了。
王司寇迅速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只要今夜神镖王杀了那个门主,纵然是天子过问下来,自己到时候一推六二五,再加上还有张太宰和两位王爷相帮,应该没多大问题。至于这个府邸里的人,原本只是为了抓那个女人,现在看来是不能留一个活口了。
王司寇向一旁的将军看去,见他有些迷茫,估计他对七杀门并不是很清楚,心中有些庆幸。就拉着他走到隐蔽处,悄悄耳语了一番。将军一脸惊诧,见王司寇抬出了张太宰和两位王爷,想想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默默地点了点头。
官兵们不再翻越院墙,只是将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王司寇的如意算盘是,不让里面的任何人出来。他唯一担心的是康长老会出来去宫中见天子,然而,他始终没见到康长老出来。他放心了,他耐心地等着夜色的降临。
夜,终于来了。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带着火的箭矢,像雨一样落在了府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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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里一阵惊慌。这个府邸不是很大,院落相连。现在四处起火,空中还到处飞着带火的乱箭。很快,火势已经连成了一片。
姬心瑶慌乱地在屋里翻找那本《内功心法》,那是屈巫特地拿给她的,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
放哪了?她还是在昏睡前研习的,醒过来后失忆状态下就没看过。这几日刚恢复正常,还没来得及看,就出了事。
“公主姐姐,快出去,帘子都烧起来了,太危险。”伊芜跑进来喊着姬心瑶。
“不,我要找到《内功心法》。”姬心瑶在衣柜里翻着。看到一叠自己为屈巫绣的丝帕,拿起来塞到了怀里。又继续翻找着。
伊芜急了,她跑到梳妆台前拉开所有的小抽屉,看看都没有。又掀开床上的被褥抖了起来,忽然,一本帛书掉了下来。伊芜捡起来一看,高兴地大叫:“公主姐姐,找到了!”
终于找到了!姬心瑶舒了口气,笑着往怀里塞去。伊芜一手抓起桌上的夜明珠,一手拉着姬心瑶,赶紧往外跑去。还没出屋子,筑风和夏征书就跑了进来,见到她们就喊危险,快跑。
几个人出得屋子,没走几步,就听到“哐当“一声,已有烧坏的椽子掉了下来。
姬心瑶回望一下,这才觉得后怕。抬眼看去,筑风正怒目瞪着伊芜,说:“你也脑子不清楚?刚才有多危险!”
姬心瑶笑了一下,将伊芜拉到一旁说:“别理他,他才脑子不清楚。”
筑风没奈何地看了她们一眼,吆喝着家丁们,让他们赶紧护着夫人到后面花园里去躲避,整个府邸的院落都烧了起来,看上去只有后面的花园是安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可,天干草黄,容易燃烧。花园也有危险。”康长老走过来制止着。
筑风怒睁着眼睛说:“那我带着家丁在前面开路,你护着夫人冲出去。”
康长老摇了摇头说:“不行,乱箭可没长眼。”
筑风急了,大叫:“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在这等死?”
康长老捋着雪白的胡须,微微一笑,说:“随我来。”
康长老带着大家回到了主屋院落。满屋的丝绸织锦垂帘助燃了火势,几间屋子噼里啪啦烧得很厉害,火焰很是炙人。
筑风瞪着眼睛看着康长老,搞什么名堂?刚刚夫人才从里面跑出来,难不成再进去?现在还能进去吗?烟气都能熏死人。
院子角落里有颗巨大的银杏树,树干粗的两人都抱不过来。燃烧的火焰离它很近,它似乎被炙烤得难受,摇曳着硕大的枝叶,发出了唏嘘的叹息声。
康长老走到树下,不知道捣鼓了什么,树干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树洞。康长老示意筑风点了个火把,树洞里竟是一眼看不到头的台阶,无尽地延伸下去。
筑风又惊又喜。原来门主早就有了退路。难怪康长老一点也不着急。对啊,当初在洛邑买房子,还有装修,等等一切事宜都是他办的,这条地道说不定就是他特地修的。
“怎不早说,害我干着急。”筑风咧着大嘴冲康长老笑了起来。
康长老说:“你护着夫人从这里出去,出口在城外的一个宅院里,里面的弟子有你认识的。你们先在那里歇下,我去找门主。”说罢,又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筑风连忙点头。让伊芜和夏征书紧跟着姬心瑶,自己在前面引路,所有的家丁和丫鬟都跟在后面,全部进入了地道。
地道里的台阶延伸着,拐了弯之后就是平坦的路。筑风在前面打着火把,姬心瑶等人的身影在火把的照耀下,拉得很长地映照在墙壁上。
所有的家丁和丫鬟几乎都是空手,因而,他们一行人走得极快。感觉没走多远,他们就开始上台阶,台阶的尽头是一堵墙。
大家停了下来,走在最前面的筑风按照康长老小声告诉的方法,在第二个台阶靠墙的边缘上用暗劲踩了三下,墙壁豁然洞开,墙的这一边,是个很干净整齐的屋子。
筑风走出去,很快就找到了熟识的弟子。这里,是七杀门的一个暗庄点,平时只有四五个弟子驻守。见一众人等从暗道出来,不由得大为惊奇,他们竟也不知道有暗道。
姬心瑶等人终于安全了。紧张了几天的筑风悄悄地松了口气,转而又为屈巫担忧起来,门主在牢里应该没事吧?康长老找到他了吗?
却说王司寇一直在大门口督战,直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也没见到府邸里有任何人出来,心中起了一丝疑虑,难道他们都被活活烧死了?
雪白胡须的老者和总管都是武功高强的人,岂能甘心被火烧死?他们应该往外冲才对啊!王司寇已在大门口围了里外三层的弓箭手,只要有人敢出来,一定是万箭穿身。
萧将军安慰王司寇说:“没人出来,应该就是烧死了。”
王司寇还是有些将信将疑,这个府邸里的人不死绝,他就不会是安全的。所以,他一步也不敢离。至于牢房里的所谓门主,他相信神镖王今夜一定能得手。神镖王与他合作不是一次两次了,多年来,从未失过手。他知道神镖王不仅是一手飞镖出神入化,更是诡计多端。
火依然熊熊地燃烧着,依然没看到任何人出来。王司寇想了想,嘱咐萧将军继续围困府邸,他要去牢房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司寇到底还是意惶惶的,神镖王杀死了那个人吗?那个人不死,他就得死。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
深更半夜,王司寇忽然要去牢房,狱长等人自然是不敢怠慢,都知道他是为了那个特殊的人犯。这几天来,他们可没省心,白天黑夜地监视着,巴不得他早日将那特殊人犯弄死,他们也好轻松点。
看着姬心瑶和所有的家丁及丫鬟都下了地道,康长老这才开动机关,合上了树洞。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出巨大的树干上有什么端倪。他眼风凌厉地看了四周,忽地一声冲天而起,一道灰色身影在夜空中疾速闪过。
“门主,醒醒。”康长老在牢房屋顶上找到了屈巫,他摇晃着屈巫的身体,轻声喊道。
屈巫拼着最后一丝气力爬上屋顶,见府邸那边火光冲天,心中一急,想强行提气,却伤了心脉,昏倒在屋顶上。
康长老见屈巫依然不省人事,情知有异,赶紧将他扶坐在屋脊上,自己双手抵在他的后背,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了过去。
屈巫缓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回头看是康长老,赶紧问道:“府邸什么情况?”
康长老收了掌,知屈巫是担心姬心瑶,就说:“夫人没事。门主,你泄了功力?”
屈巫苦笑着说:“是,用了苍龙腾飞。”
康长老大惊。当年,七大长老为在乱军中救下姬子夷,联手使用都耗掉了一半的功力,之后在总门堂休养生息了半年。而屈巫现在一人单独使用,意味着他耗掉了几乎全部的功力。什么样的强敌,逼得他如此?
忽然,牢房里传来很大的动静,脚步声、开门声、说话声,紧接着一声惊叫,刺破了暗夜里的牢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康长老从小窗看下去,一个狱卒提了灯,正胆战心惊地照着地上的一个老者。王司寇和一众人等,在牢房里惊慌失措地到处看着。
王司寇怎么也不能相信,神镖王竟然失手了,所谓的门主也不见了踪影。他四处张望的眼光看到了屋顶上的小窗,看到了扳断的窗棂,看到了康长老雪白的胡须。
灯光一闪,康长老已经从屋顶上跳到了牢房里。他走到地上的尸体旁看了看,又看了下满地的蝴蝶飞镖。还是不解屈巫为何要用苍龙腾飞,纵然“神镖王”将蝴蝶飞镖打成了漫天飞雨,屈巫也应该能躲得过去。他没想到当时的屈巫身陷天蚕丝网,根本不能动。
“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司寇大人,是不是你的钱给少了?杀手没尽力啊!”康长老讥讽着。
王司寇已经是小腿肚子发抖。他佯作镇定地说:“人犯无故伤人,杀人,还窝藏罪犯,视牢狱为游戏,按大周律自然该斩!”
“我看该斩的是你!”康长老拔剑就要刺向王司寇,却听到屋顶上传来一句,“留下他,由天子处置。”
康长老恨恨地收了剑,走到王司寇身后,伸手在他的后背某处重重地按了一下,对着王司寇吹了下雪白的胡须,冷冷一笑,飞身贴近小窗,躬身钻了出去。
王司寇呆若木鸡,忽然感觉两腿之间一热,身上的黄白之物淅淅沥沥地流了出来,顿时,牢房里弥漫起一股难闻的恶臭。
随行的狱长和狱卒们个个屏住了呼吸,想捂着鼻子又不敢。此时的王司寇,身体僵硬着不能动弹,他不得不明白,自己这一劫怕是逃不过去了。
“咕咚”一声,王司寇栽倒在地,晕倒在肆意流淌的黄白之物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康长老飞身上了屋顶,意欲背起屈巫,屈巫百般推却,康长老很是不悦地说:“嫌我老了?背不动你?”
屈巫歉意地笑了笑,只得任由他背起自己,疾行在夜色之中。
很快,他们到了城外,到了暗庄,康长老才将屈巫放下。屈巫扬了扬眉,看着康长老,心里起了一丝疑惑。
康长老偏偏不解释为何到这里来,却很纳闷地问:“门主,区区一神镖王,你需要用苍龙腾飞?”
屈巫叹了一声,从怀里掏出天蚕丝网扔给他,说道:“送你了!”
“天蚕丝网?”康长老拿着不足盈盈一握的天蚕丝网,终于明白过来,屈巫是一时大意被网住了,才不得已泄了功力抵御蝴蝶飞镖。
筑风走了过来,盯着康长老手中的天蚕丝网两眼放光,恨不能向康长老强要了过去。
“你们也在这?夫人呢?”屈巫明白过来。
筑风指了指里面的房间,小声嘀咕着:“反正我只有倒霉的份,好东西就没我的份。”
屈巫抿了抿嘴唇,佯装没听到他的话,对康长老说:“你明日进宫去见天子,明早我们再具体商量,现在都休息吧。”说罢,径直向里面的房间走去。
夜明珠在桌上发着幽幽的光,屋里显得宁静而幽深。
姬心瑶刚刚才睡了过去。从暗道出来后,筑风安排她住了这间最好的屋子,伊芜陪她收拾好一切,等她上床之后才在旁边的屋子住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心瑶躺在床上,身体困倦之极,脑子却翻来覆去地倒腾着。这几天,她的心一直都吊在了空中。官兵如此明目张胆,说明在洛邑势力很大,他在牢房里安全吗?
都怪自己脑子不清楚,稀里糊涂地跑到外面去。要是听他话在府邸里不出去,就不会有这场飞来的横祸。自己真的是惹祸精,是个不祥的女人。姬心瑶在心底凄惶地叹着。
爱你入骨,无药可治。八个字犹如光芒万丈的太阳,照得她的人生无比绚烂。今生有他,夫复何求?然而,她的甜蜜里依然夹着不安,自豪中有着深深地自责。
那样的男儿,清风朗月一般,只要他愿意,就会倾倒无数的女人,而他却只对自己情有独钟。她怎能不知足,怎能不自豪。
他不计较自己曾经对他的伤害,不计较自己过去的声名狼藉。以前的她甚至连一滴水都没给他,他却给了她一个爱的海洋。真的不敢再辜负他的深情。
可是,真的好怕。他的儿子留在了晋国,是自己害得他们父子分离。自己这样一个不祥的女人,还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害怕,像一个不安分的兔子,在她的心里横冲直撞地乱跳着。
她的心里一会儿酸,一会儿甜,泪珠像两条小虫子,沿着双颊爬下来,伴着她入了梦。
屈巫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见姬心瑶已然睡着,他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却不由得心一颤。她在落泪?又梦到什么了?
他脱掉外衣,轻缓地在床边躺了下来。姬心瑶好像感知他的气息一般,往他身边拱了拱,缩到了他的怀里。他伸手抱住她,却又听到她低低的一声抽泣。
傻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屈巫不由得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脸上一顿狂吻,终于弄醒了她。
姬心瑶惊醒过来,一阵熟悉的气息立刻让她明白,屈巫回来了。果然,自己在他的怀抱里,他的唇滚烫地在她的脸上摩挲着。
“你回来了?”姬心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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