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这才敢接着说话。
成败已定,他们做再多挽救不过是徒劳。宁予杭懒得细听,只将双手合拢在腹间,逐渐舒展了身体。他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不断盘算,可算来算去心头的火气都只增不减,他忍了太久了,既然不打算一辈子忍下去,那么他的耐心迟早有到头的一天,再说了,凭什么毁掉了别人的家庭和人生还能不付半点代价,难不成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东西更容易占便宜么。
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吃亏的也不能总是宁家人。
他越想越不愿叫人好过。
会议持续了一整个茶歇的时间,欧洲子公司希望总部就补救方案提出定夺,因此宁予杭一直在商谈之中无法脱身。书房清静无人打扰,只有管家在三点钟的时候又进来了一趟,立在桌前悄声告诉他小少爷回来了,一进门就叫欢天喜地的老太太留在了身边。
不过他是一个人回来的。管家又说。
宁予杭的视线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但听到这话时他皱了一记眉头。视频里的高层仍在同法务探讨有效规避当地政策约束的前提下分步参股其中一家企业的可能性,两帮人喋喋不休,他愈发不耐起来,最后连吩咐都没有了,只摁着太阳穴让管家继续回前头听差。
如此一通忙碌,等收线时已经是午后四点多钟的光景了。会议仍以驳回方案宣告结束,欧洲子公司的负责人还想争取,然而总部的秘书却先一步挂断了他们的通讯。
如若不是委托人背景特殊,宁予杭真的不愿意浪费时间来同一群不顶用的下属讨论这些根本毫无意义的举措。他真是上了年纪,糊涂透顶了才会来参加这场会议,那家德国厂商是对方一早精挑细选看中的,之所以将事情交给他,无非是信赖宁家在海外多年拓展积累下来的基底,倘若真能那么轻而易举地找到替代品,那他也不至于单为这一桩小小的标案烦心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