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心不甘情不愿,被李行一路“押”回。
她一手鲜红漂亮的美甲,赐他脖间道道血印,他一根万宝龙牌皮带,亦送她满手绑痕,好一个有来有回,谁也不让谁,再看这赠礼倒还真是讲究。
都红艳艳,一条条,落在白润润的肌肤上,好生劲爆,不知还以为在玩情趣游戏,你扮警察,我扮绑匪,惊险又刺激。
这半山豪宅坐落浅水湾,是本埠着名的富人区,在阳台抖一抖烟灰,幸许都能落在报纸随处可见的明星富商头顶上。
舒窃爹地自得高人指点后,迷信非常,手上做着黑心买卖,杀人越货;嘴里喊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供神敬香还嫌不够,连住的地方也要选所谓的风水宝地,而浅水湾叁面环山,一面临海,白日观海,夜来听风,正是风水上难得聚宝盆,自然深得他心。
李行解开绑住她手的皮带,立在门边等她。
舒窈手酸得快断掉,拿眼瞪他,猛地一推:“死开!别挡道!”
“爹地——”刚刚还嚣张跋扈的人立马变脸乖乖淑女,撒起娇来好熟练。
那娇滴滴,软绵绵的一声,可谓娇声软语,百转回肠,直叫到人心坎上,任谁听了都得心软。
“我本来早就想回来的,都怪他——”舒窈丝毫不想放过大好告状的机会,眼睛一瞟,看向一旁默不作声,好似影子的李行。
“阿行一直懂事,许是有什么误会,是不是你又调皮啦…”舒龙一点她脸,虽是笑眯眯,却不相信她的话。
李行蓦地抬眉,眼眸漆黑幽静,无声盯她。
短短几帧画面,让她演绎一个受尽欺负,落寞失意的逞强乖女。
他心底鼓掌,演起戏来好厉害,她该改行做演员,金像奖奥斯卡通通收入囊中。
“系囡囡说的那样?”他人老心不老,眼光好锋利,舒窈在一旁,眉眼弯弯,得逞偷偷捂嘴笑。
他也微微弯唇,露出一个微不可觉的笑,扮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哥哥,这场戏,一个人就要结束?不够,不够,独角戏哪有二人转精彩。
扮忧愁,扮忐忑,这有何难?
任谁看了都要惋惜一声:香港星探瞎了眼,拿工资不做事,八点半黄金时段肥皂剧,不请他俩当主演,有容貌有身材有演技,真是可惜可惜。
好心计,好手段,话说一半,剩下全靠人猜,猜是不是她舒窈不听话,爱惹事,活该被人教训。
舒龙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来回,叹息一声,杵动杵拐杖,又做和事佬:“一点小事,讲这么多,后生仔做事不分轻重时有的事,一家人和和美美,莫要多计较啦,囡囡明早要去学校报道,早去歇息,我还有事同阿行讲。”
在二楼走廊站定,本要径直回屋,路过李行房门时,正巧见他房门半掩并未关紧,舒窈计从心来——大好机会,天助我也!
她早就想进他屋中——去寻一根头发丝,只是往日李行总是屋门紧闭,并无机会。
舒窈心底哼笑,楼下却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