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苒对小梨说:“咱们也走小路,去村子里看看。”
她对小梨说道:“这附近有个村子,村子里有个酒坊,他家的酒还不错,走,咱们去买上几坛酒带在路上喝。”
何苒哈哈大笑。
何苒也闻到了,空气里夹杂着淡淡酒香,这里距离那个村子还有一段距离,酒香居然飘得这么远。
何苒使个眼色,小梨下马拦住其中一人,小八则拍拍翅膀往这些人来的方向飞了过去。
何苒和小梨俱是男子打扮,那人惊慌失措,也没细看,便当她们也是男子。
小梨问道:“你跑了,你家里咋办?”
说完便推开小梨飞奔着跑了。
何苒翻身上马,向村子的方向驰去,空气中的酒香不再醇正,夹杂着血腥之气,令人窒息。
何苒凝眉,掉转马头,正要回去救人,就见一支箭比她的马还快,从背后射来,一箭穿心,妇人倒在地上,
兵卒于心不忍,可还是拖起两个孩子往他们逃出来的方向走去。
十二岁以上,有男出男,无男出女,如果不出人,那就按一个人头十两罚银。
自从招兵以来,就有很多年轻人逃走了,现在留在村里的,老的老小的小,很多人家不是不想出人,而是已经无人可出,却又拿不出银子。
“他们要女子做什么?也去打仗?”何苒问道。
后面的话,小梨没有说下去,何苒却已经明白了。
话音刚落,何苒已经纵马冲了出去,小梨紧跟其后。
妖言惑众
战乱时得以完完整整保存下来的村子,却毁在“和平”年间。
旗官伸手,士兵将孩子递了过去,妇人不住哀求:“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吧!”
襁褓里的婴儿似乎也感受到了恐惧,竟然不哭不闹,旗官哈哈大笑,忽然松手,孩子落了下去!
是她害了孩子,她的公公和丈夫早在前两次抓壮丁时就被带走了,婆婆让她带着孩子回娘家避避,可是孩子尚未满月,她也放心不下婆婆独自一人,便一直拖着没有走。
忽然,一道绿光朝着那下落的婴孩疾冲而来,托着婴孩一起下落。
几乎眨眼之间,一名士兵被丢了过来,那道绿光倏的闪开,婴儿落在士兵身上!
马上旗官吃了一惊,头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差点变成鸟饼,吓死爷爷了!”
小梨飞快地跑过来,从地上抱起还在啼哭的婴儿交给何苒,妇人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她的孩子还活着!
那位旗官恨恨地用衣袖拭去沾在眼睛上面的鸟屎,想射死那个罪魁祸首,可那只肇事鸟早已不见踪影,目力所及之处,连只麻雀也没有。
“来人,把这两人拿下!”
小梨嘲讽说道:“怎么,你们王爷刚刚派人给我们大当家送去三千两银子做为答谢,这就不认帐了?”
嗖的一声,一柄短匕破空而至,插在他的咽喉之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所有人全都没有反应过来,待到他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旗官的头颅已经被割下来高高挑在长枪之上,那竿长枪正是这位旗官的兵刃。
离何苒最近的几名兵士抽刀向她砍来,小梨空手夺白刃,劈手抢过一人手中长矛,挡在何苒身前,眨眼之间,已有两人倒在她的枪下,其中一个军服与其他人不同,想来是个小旗。
何苒骑在马上,一手抱着婴儿,一手高举着那名旗官的人头,俯视着这些人。
可这区区五十人,却能毁掉一个村子。
“你们当中也有如今日这样被抓来从军的吧,你们走后,你们的妻子是不是也因拿不出十两银子被抓去做军伎,你们的孩子是不是也被活活摔死?”
“混帐,不要听他妖言惑众,他们只有两个人,冲啊!”一名小旗大声喊道。
何苒冷声说道:“你们还傻站着做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带上你们的妻儿老小,往山里跑,往不抓壮丁的地方跑,天下这么大,总有你们的偷生之地!”
何苒将孩子横放在马背上,挥舞手中长枪应战,长枪一出,何苒便发现,自己出手比前世更加狠辣刁钻,力量也远超前世,只不过几个回合,一名小旗便被她挑到马下,小梨也已经结果了另一名小旗,余下一个掉头就跑。
何苒高呼:“你们长官都跑了,你们还来送死!”
转眼之间,刚刚还龇牙咧嘴往前冲的晋军,已经死的死,跑的跑,只留下十几具尸体和零零散散的武器军服。
妇人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趴在地上给何苒磕头:“恩人,恩人,谢谢恩人!”
有村民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往这边张望,看到这些孩子,他们发疯般扑了过来。
他们都是老人,这些孩子是他们的孙子、重孙子,孙子的父亲叔叔早在前两次便被抓走了,现在那些人连十二三岁的孩子也要抓走。
有两个孩子茫然地看着这一切,他们已经没有亲人了。
何苒走过去,两个孩子差不多高矮,模样有六七分相似。
其中一个孩子指着另一个说道:“我是哥哥,他是弟弟。”
何苒勾了勾嘴角,他们当然知道谁才是哥哥,他们只是想要保护另一个。
何苒问道:“里正在吗?”
何苒忽然想起小梨打听到的事,她问道:“你家是开酒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