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绣这才察觉到有哪里不对,连忙问道;“大当家,您是不是怀疑昭王还有后代?”
李锦绣不懂了,她试探地问道:“您不找找昭王的后代,莫非您看好晋王?不对啊,如果您看好晋王,就”
何苒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这时,小梨送来最新战报,晋王大军攻破平山卫,距离真定府仅百里之遥!
这么近啊!
事实上,若是晋王登上大宝,他还真不能算是亡国之君,因为国还是国,周还是周。
京城里风声鹤唳,晋王马上就要打到真定了,过了真定就到了京城。
惊鸿楼里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上官夫人!
“好孩子,你想不想去扬州,你二舅舅一家就在扬州,若是你想去,我便让人送你过去,你二舅舅家里有一座很美的庄子,你一定会喜欢。”
何苒心中感动,活了三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像关心孩子一样关心她。
上官夫人摇头:“我知道你有惊鸿楼,李老夫人对你也很好,可你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现在眼看就要打起来了,让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是很不安全的。”
上官夫人前脚刚走,惊鸿楼里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听说何大老爷来了,何苒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小梨笑着说道:“他回去过一次,阎家派人守在门外,他一回去,阎家便打上门来,让他交出阎氏,还说阎氏一定是被他给杀了,他不肯让阎家人进门,阎家就把何家的大门给砸烂了,他哪里还敢继续留在真定,连夜就回了京城。”
“和他的二子二女?”何苒猜道。
何苒惊诧不已,她还真是小看了何大老爷,他居然还养了外室。
无论如何,何大老爷都是她名义上的父亲,他若是死了,她这个女儿要为他守孝,她十四岁了,这一守孝就是三年,刚好是大多女子订亲出嫁最重要的三年。
何苒猜到劳光怀的策略,当然她也不想见何大老爷。
何大老爷脸皮再厚,也不敢去找上官夫人要人。
因为劳光怀的调动,所以南边有很多官职需要调整,上至四品下至八九品的小官,最近这个月,隔三岔五就有官员拿着调令南下,何大老爷羡慕极了,他也想去南边,这样不但远离战争,还能远离阎家那些混帐。
晋王不是泥腿子出身的土匪,他是龙子凤孙,他不会做出奸杀掳略的事,顶多就是没钱时找大户人家筹集粮饷,何家在真定府的大户人家里排不上号,真要找上门来,拿个千八百两就能保平安。
他可听说了,连太皇太后都召见过何苒了,这个假货,现在认识了不少贵夫人。
没想到他刚刚走出惊鸿楼,却听到有人叫他:“这是真定府的何进士吧?”
说话的是一位三十上下的文士,白净面皮,气质斯文,身上一袭杭绸直裰,腰间挂了一块成色上佳的玉佩,一看便是出身很好的优质人士。
文士双手抱拳:“果真是何进士啊,在下闵韦达,久仰何进士已久,没想到今日竟能得见,幸会幸会!”
只不过一起传出的,还有何家真假千金,以及继母强行从惊鸿楼拿钱,致使真定惊鸿楼停业一月有余的丑闻。
所以何大老爷现在其实已经是名人了,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就像现在,闵韦达与他主动搭讪,他还有些沾沾自喜,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他,毕竟,当年翁婿双进士,让他着实出过一阵风头。
不知不觉,二人从惊鸿楼走到百味楼。
何大老爷此时才觉诧异:“闵先生,这酒席”
原来如此!
闵韦达已经在吟诵何大老爷的诗篇了,一首接一首,闵韦达热泪盈眶:“何兄当与李杜齐名也!”
何大老爷挺直背脊,终于有人这样说了吗?
他的眼圈也红了,虽然闵韦达吟诵的诗文里,有些很陌生,何大老爷自己也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写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自豪,原来他在不知不
直到百味楼打烊,醉醺醺的何大老爷才被亲随搀扶着离开,次日醒来,他丝毫不记得自己曾经和闵韦达说过什么,他的记忆里只有诗词,只有他的辉煌。
姓闵的可不多,何大老爷首先想到的便是宫中的太皇太后,其次想到的便是阎氏的表妹。
待到要出门时,何大老爷忽然发现,自己随身戴着的玉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比他那个成色好上许多的玉佩,这枚玉佩有些眼熟,何大老爷仔细一看,想起来了,这是闵贤弟的玉佩啊!
何大老爷叫来亲随,亲随也不知道,当时他被闵韦达的亲随拉着去楼下用饭了,好酒好菜,他也喝高了。
定然是昨天他和闵贤弟兴致来了,交换了彼此的玉佩,对,就是这样,他们已经兄弟相称,交换玉佩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何大老爷心中窃喜,他告诉自己,他的窃喜与玉佩的价值无关,而是他交到了一位知音。
何大老爷又来到惊鸿楼,仍然没能见到何苒,他垂头丧气,只能回去。
何大老爷大喜过望,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何大老爷问起闵韦达的出身,果然,闵韦达竟然是太皇太后的侄孙!
何大老爷忙道:“这么说来,闵贤弟还是当今的表兄?”
何大老爷又惊又喜,闵家今非昔比,可不是当年区区阎家就能把女儿抬进去做姨娘的闵家了。
又是吟诗作赋的一天,又是何大老爷醉醺醺被扶回客栈的一天。
可这又如何呢?好酒好宴,好诗好人,还有醉意朦胧时,闵贤弟拍着胸脯向他保证的事,是什么事来着?何大老爷想不起来了,也许是梦吧。
几位阁老刚到宫门前,战报就到了。
不要小看这区区二十里,晋军已经攻破平山卫,战场距离真定府也不过八十余里,现在又后退了二十里,马上就要退到真定府,再退就要退回京城了。
他要退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