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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曹葆葆突然捂住脸。
三驸马吓了一跳。
曹葆葆:“你抽我耳光!”
三驸马无辜的摊摊手:“我压根没有碰你啊。”
曹葆葆又一脸痛苦地捂住肚子:“啊呀!你打我一拳。”
三驸马:“……”
曹葆葆靠着车壁,嗷嗷叫:“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三驸马骂他不要脸。
“论不要脸,你称第一我不敢称第二!”曹葆葆又看热闹的百姓喊道,“大家伙评评理是不是他先动的手。”
百姓们的眼睛集体复明,整齐道:“是——”
人群之外的苏祈安、颜知渺和独孤胜再次三脸震惊。
“血口喷人。”三驸马急得直跺脚,“千总,派人把他抓回我府上。”
曹葆葆冷哼道:“区区千总,敢与我作对?知不知道我爹是内阁首辅。”
千总当然知道,不然他早就动手了,遂胡乱用了个理由,跑了。
三驸马气不过,朝他背影狂喷:“你给我等——”
一记铁拳打断了他的话,并打飞了他的一颗牙。
“姓曹的,你竟然对我动粗!”他怪兽一般吼叫着,五官狰狞地移了位,“我要杀了你!”
曹葆葆转转手腕,活动活动拳头,冲上去摁住他,送出一拳两拳三拳,拳拳到肉,不留情面。
三驸马对准他的胸膛,顶出铁头功,将他顶翻了个跟头,摔了狗吃屎,趁机扑上去掐住他脖子。
曹葆葆两指戳进三驸马鼻孔:“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错啊,可惜不如我。”
两人滚做一团,互相拳打脚踢。
张狼子踌躇着要不要帮帮三驸马的忙,但曹阁老的儿子他又确实惹不起。
只好站在一旁干喊:“住手,你们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啦,不要再打了啦——”
围观的人群中,不少妙龄女子纷纷围上去,向曹葆葆丢荷包丢手帕。哇,他好猛好男人,想嫁。
苏祈安、颜知渺和独孤胜:学到了学到了。
颜知渺担忧道:“人太多,我们挤不进去,拿不准他们谁会输谁会赢。”
“不管谁输谁赢,一率按照曹兄吃亏来算,”苏祈安道,“既然他吃了亏,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管。”
颜知渺:江南首富,果然果敢英毅。
她掏出一张马吊牌——八万,夹在指尖,优雅的摆出要丢暗器的姿势。
苏祈安:“!”
“郡主你哪来的这东西。”
“我本就在房中学习马吊技巧,离开时随手带的。”
苏祈安:“……”
颜知渺又掏出一张六条
一张六筒:“六六大顺,独孤胜你要吗?”
“属下要,”独孤胜接着道,“郡主,属下斗胆想跟你比比暗器。”轻功比不过你,暗器还比不过吗,要郡马知道我不认输。
“好。”颜知渺慷慨地将所带来的马吊分了他一半。
他们各自寻了一个隐蔽处,相隔并不远。
苏祈安犯了难,我跟着谁呢?
跟独孤胜吧,刚刚他没能带我飞,好像有些不高兴。
独孤胜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苏祈安朝着他的方向抬了脚,当即就听见几声低咳。
是颜知渺。
她就躲在柳树后。
苏祈安识趣的转了身,走到了她的身旁,商量道:“我就去跟他呆一会儿?”
颜知渺抱住双臂:“我是你媳妇儿他是你媳妇儿?”
“当然你是了。”
“那媳妇儿在这你还要去和别人呆一起?”
一句无懈可击的质问。
颜知渺甚至还撅了撅嘴。
苏祈安软了心肠,瞄了眼满脸凄楚的独孤胜,眼里写着“其实吧……我也更想和媳妇儿待在一起”,她让我有安全感。
独孤胜:悲愤!
第22章 陪媳妇儿重要还是去总号重要
独孤胜化悲愤为力量,激发出所有潜能,瞄准人堆里的三驸马,丢去一张一筒一张二万和一张三条,打得三驸马满头是包。
寓意是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羊开泰。
誓要把颜知渺的的六六大顺比下去。
颜知渺淡定应对,也丢出三张牌,寓意是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同心。
打得三驸马满头是血。
独孤胜又唰唰唰唰丢出四张“红中”,打断了三驸马的鼻梁骨。
颜知渺又唰唰唰唰飞出四张“发财”,打断了三驸马的四根肋骨。
独孤胜再丢四张“东风”。
颜知渺以四张“南风”应对。
暗器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双方都很焦灼。
江湖人士就是这么争强好胜。
三驸马高声痛骂是谁?谁他娘的暗器砸我,滚出来!明人不说暗话,明士不丢暗器!
颜知渺赌上了整个魔教的荣誉,凝神静气,预备丢出最后一张牌。
苏祈安握住她手腕:“别别别,掌家符牌可不能拿来丢啊。”
颜知渺定睛一看,还真是拿了符牌,默默将符牌揣了回去,抿唇一笑,不好意思哈~
苏祈安搬起一块硕大石头,太吃力,脸憋得通红,艰难:“你用这个吧。”
后又补充道:“你稳着点丢,莫将人砸死了,半死即可。”
“……”颜知渺望着那方的混乱嘈杂,“好像用不着了。”
因为三驸马已经昏死过去,死猪似的,轰隆倒地,惊起掌声一片。
张狼子跪在三驸马身侧,哭声惨烈,像是死了亲爹。
百姓则为曹葆葆奉上最真诚地喝彩,称呼他为少侠。
春心萌动的少女们道:“少侠你放心,官兵要是问起来,我们给你作证,你是在为民除害。”
“多谢,多谢大家。”曹葆葆伤的不轻,秉承着做好事不留名的原则,一瘸一拐的要离开。
谁都没注意马车中一名妙龄少女趁乱逃跑了。
江南首富心细如发,放下硕大的石头,塞给独孤胜两张银票,催促他马上去追人。
独孤胜老实道:“我每月的月钱足够多,您不用单独赏我,太破费了。”
“我是让你给那位姑娘。”
有一两颗小小的酸泡泡咕噜咕噜往上冒,在颜知渺的咽喉破成沫。
当着媳妇儿的面,你就给别的姑娘送银票。
颜知渺假装不经意的瞄了瞄银票的面值。
五十两!
两张就是一百两!
我当家主母的月钱也不过一千两。
一百两,是她月钱的十分之一。
四舍五入就是苏祈安对那姑娘的好仅次于她。
“郡马心善慷慨,”颜知渺隐藏好情绪,用佛爱每个人的慈祥语气道,“但……萍水相逢而已,你就送人家两张银票,有些不妥吧。”
“……确实不妥,”苏祈安思忖一瞬,“两张显得我太抠门,再添两张吧。”
她言出必行,将两张崭新的银票拍在独孤胜的手掌心。
颜知渺:“……”
独孤胜:噗呲!
颜知渺眼含警告,再“噗呲”我就罚你扫一辈子茅厕。
独孤胜惹不起这位祖宗,垂首道:“属下先去追那姑娘了。”
。
姑娘被绳子绑住了双手,跑动时重心容易不稳,是以跑得并不快,跑到小秦扬河边,抢了一只无人小舟笨拙地摇着桨,逃向远方。
独孤胜轻功飘逸,戴好蒙面的黑巾,轻轻松松跳上船板。
姑娘以为他是三驸马的人,胡乱地挥打起船桨,眼红如泣血,恨意繁盛:“你再过来我就和你拼了。”
“姑娘,我是来帮你的。”独孤胜左避右闪,灵活的躲开攻击。
“滚,否则我就投河,反正死也不会再跟你回去。”
“姑娘,莫要冲动。”
姑娘非要冲动一回,甩开船桨,就要往水里扎。
“使不得使不得!”独孤胜两手举过头,做投降的姿势,往后退了一步,“我不过来,我不靠近你。”
“回去转告你那被打得只剩半条命的主子,多行不义必自毙。”
独孤胜:“我家主子不是三驸马。”
姑娘略有迟疑,目光带有打量的意味:“你……主子是谁?”
“世间诸多事不必刨根问底,姑娘只需知晓我家主人是个好人即可。”
独孤胜摸出银票递过去,“姑娘若要报官,我家主人会为你请全天下最好的讼师,这些钱足够你寻个安稳的地方做个小买卖,后半生安安稳稳的度过。”
姑娘展开叠好的银票,认清上头的数额,眼睫一颤:“你主人……为何要帮我?”
“姑娘又在刨根问底了。我家主人没有任何恶意。”
“我只是……命不好,”姑娘语色颓然道,“这辈子我们就没遇过什么好人。”
“我们?”
姑娘却道:“我叫花辞。”
“花辞姑娘,在下失礼了。”独孤胜抱拳问礼,复问她接下来的打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