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的排名_秋曙【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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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带我上天带我飞。”

颜知渺把书扬了扬:“我要学习。”

苏祈安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上一遍。

颜知渺果断放弃学习。

救人要紧。

她牵着苏祈安的小手飞出窗户,春风微浮,二人携手而飞,身姿清雅。

独孤胜就立在前方不远的翘角屋檐之上,在她们飞近时道:“郡马,我与郡主一起带你飞,速度会更快些。”您好好感受感受,谁的轻功更潇洒更飘逸更有风采。

主打一个“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苏祈安将另一小手手递给了他。

颜知渺心下生了些不满,郡马的手只有我能碰。她不等独孤胜握住那只小手,二话不说,带着苏祈安飞得更高,狂风一样舞蹈。

独孤胜拼命追、拼命追,死活是追不上。

快马加鞭需要两炷香才能赶到的广定门,在这样的你追我赶中,半炷香就抵达了。

为防止引人注意,颜知渺在一不起眼的小巷落定。她累的气喘吁吁,汗水湿透鬓角。

独孤胜同她一样。

苏祈安……则在吐,扒拉着长满绿苔的矮墙,一个劲儿地干呕,胃里翻江倒海,酸水都快吐出来了。

好不容易舒服些了,才站直发软的双腿,歪在颜知渺的肩头缓一缓。

太要命了。

她给今次的飞行打出五星差评。

颜知渺责备自己不该跟独孤胜争胜负,害得苏祈安可怜成一只小狗,摸摸可怜小狗的脸,一遍又一遍保证下次注意。

话音软若三月春风,飘飘荡荡,直往对方心坎儿上吹。

苏祈安当即就大度的表示原谅,并且迫不及待的想体验体验她所承诺的“下次”飞行。

独孤胜笑了,是皮笑肉不笑:好一招美人计,诱得郡马认同你拙劣的轻功。

颜知渺也笑了,是肉笑皮不笑:你可以羡慕,请不要嫉妒。

他们的目光悄然无息地相撞,激迸出噼里哗啦的火光。

独孤胜提刀抱拳:“郡主轻功卓然,不知师从何门何派?”

“无门无派,待嫁闺中时学来防身,”

“属下瞧着……”独孤胜意味深长道,“您的轻功隐隐有点魔教的影子呐。”

话题有点敏感了,苏祈安来帮颜知渺解围:“耽搁的太久了,我们走吧。”

她转身走向巷子口,不忘拉着颜知渺的袖口,快走快走。

独孤胜看着苏祈安的背影,默默忧伤,唉,昔日雷厉风行的你,已成了护妻狂魔,不酷了。

街道行人如织。

广定门前,要出城的百姓排起长龙。

一列商队,足有十数辆车马正在过阅文书。城门口的守卫在一辆辆地查验,过于仔细,摆明了是要故意为难。

商队的领头唤守卫头头“千总大人”,塞了只钱袋过去,想要求个和气顺利。

千总将钱袋掂了掂,脸上并无笑意,似是不满意钱袋的分量,城门前的长龙越排越长,百姓中有不少口出怨言。

三驸马府的马车,悠闲的驶来,排在了长龙末尾,张狼子当着车夫高喊着:“哪些不开眼东西,敢挡三驸马的道!”

千总当即变出副谄媚模样,前去点头哈腰地问安。

站在巷子口遥望的苏祈安:“这就是郡马与驸马的差距吗,羡慕。”

颜知渺不顾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侧了腰肢,娇花一般俯在她耳畔,唇珠点上她耳垂道:“等以后我成了我女帝,准你比他更嚣张,在玉京横着走。”

好大的恩宠。

苏祈安却不贪心,只拜托她莫要夜夜讲鬼故事折磨她了。

颜知渺还真爽快的答应了她,反正每晚苏祈安已经习惯往她怀里钻,要她搂着才能睡得香。

苏祈安感恩戴德:“拉勾?”

“好。”颜知渺伸出小拇指,与她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苏祈安是个讲究人,最懂礼尚往来,往怀里摸了摸,摸出掌家符牌:“当家主母怎能没有它,你是苏家的夫人,千万拿好了,以后宅子里的事全由你做主了。”

颜知渺将符牌揣进袖口,承诺人在牌在,人亡牌亡。

独孤胜听不惯这腻腻歪歪的誓言,用低咳提醒她们大庭广众之下注意影响,甭贴太近。

咳了一声。

她们依然贴在一起。

咳了两声。

她们还是贴在一起。

咳了三声——

苏祈安终于大发慈悲地回眸:“你染了风寒?”

独孤胜:“……是。”

苏祈安:“离郡主远一些,莫要传染了她。”

独孤胜石化当场并裂开。

颜知渺就像一位独得圣宠的贵妃,不动声色的显露胜利者的得意,娇俏道:“郡马,我们去找曹公子吧~”

独孤胜:寒心。

第21章 谁是你媳妇儿?

三人走出一小段路,停在树下躲阴凉,各自用手在眉毛处搭一个棚,垫着脚尖,探望四周。

曹葆葆中等个头,不胖不瘦,普通长相,一旦丢进人堆想要寻到就宛如大海捞针。

她们捞啊捞、捞啊捞。

独孤胜累花了眼,嘀咕道:“死哪去了。”

骂草包,草包到。

城门前排队的长龙里,一位身穿云缎宽袍,头戴斗笠的男子,步伐稳健的走向三驸马的马车。

斗笠遮住他的脸,阳光却洒满他周身。

他像是正义的使者,带着正义的使命,要代表太阳消灭世间万恶。

苏祈安认出了他,招呼独孤胜带他离开。

独孤胜得了令,气沉丹田,只用一个弹指就蓄力在下盘,欲要发力使出草上飞时,那所谓的千总大人,喝令百姓通通退开,给三驸马让行。

民不与官斗,百姓再不愿意,也得依令行事。

拥堵的道路变得畅通无阻,马车往前行。

说时迟那时快,曹葆葆对准车轮一个猛冲,两腿再一个猛蹬,蹬得自己飞出几步远,然后捂住右腿在地上嗷嗷叫喊。

“撞死人啦!撞死人啦!”

好明目张胆地碰瓷。

人群之外的苏祈安、颜知渺和独孤胜三脸震惊。

周围的百姓也很震惊,集体张大了嘴,半天呼不出一口气。

张狼子跳下地,指着曹葆葆道:“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曹葆葆要死要活地打着滚甚至挤出了两滴眼泪,怒骂道:“放你娘的臭屁,撞了人不想认是不是?”

张狼子甩了下鞭子:“所有人都瞧见是你主动撞上来的。你要讹钱是吧,老子告诉你,没门儿!这周围都是人证。”

人证们同仇敌忾,痛恨嚣张跋扈的恶霸,集体失明,仰头吹口哨:我们啥都没看见。

张狼子气得手抖,几乎要握不住鞭子:“一帮贱民。”

曹葆葆:“赔!你们必须赔!”

“老子赔你一顿鞭子!”张狼子挽高袖子,举起马鞭,手臂暴起的青筋,像极了他侧脸那道狠厉的刀疤。

气势很足,铁了心要将曹葆葆抽得皮开肉绽。

颜知渺问:“我们要出手吗?”

“先静观其变。”苏祈安道,这曹葆葆虽愚笨轻浮,却不莽撞,许有他自己的用意在。

情况果然就变了。

曹葆葆扯下斗笠砸中张狼子的膝盖,对方猝不及防地倒了地。

“你敢砸老子!”

曹葆葆:“有眼无珠的狗东西,认不出我是谁么。”

他一手扶着车轮一手扶着假瘸的右腿摇摇倒倒地站好。

张狼子也站了起来,打量他的脸,认出了他:“曹……曹公子。”

曹葆葆戴斗笠之前就摘掉遮脸的白布条,布条戴了太久,又经药浴养着,整个人白了不止一星半点,特别的容光焕发:“是我!”

“曹葆葆?”车帘忽然掀开,探出了三驸马的脑袋:“你穷疯了吧,靠碰瓷赚钱。”

曹葆葆抬起下巴:“三驸马,你纵车伤人,家奴胆大包天,敢当街对我动私刑!”

“他动你哪了?”三驸马还是那身紫衣,矜贵中带着几分阴狠。

曹葆葆冷笑着单腿一蹦,扯住他的头发,要将他从车窗里硬拖出来。

“啊——”三驸马惨叫,用扇子作武器,乱打一气,“撒手!撒手!”

他随行的护卫赶紧拥上来,将他俩掰扯开。

曹葆葆:“小三,有本事你给我下来,我们单挑,爷爷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才满地找牙!”

“你找!”

“你找,你找,你全家都找!”

啊忒——

曹葆葆朝他吐口水,吐得很准,正中他面目,差点把他恶心死。

“他娘的!来啊,单挑啊!”三驸马抹干净脸,一个白鹤亮翅跳下地。

曹葆葆大度道:“我先让你三招。”

三驸马不傻,警觉出其中可能有诈。

“公平起见,我们同时出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