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群人想半天也没想出来这个‘被套’是干嘛用的, 见上面还有迅速拉合起来的拉链,都很是新奇。
“这东西用来做衣服上的扣子倒是不错,这要把棉袄都拉起来, 不得一点风都吹不进去?”江建军惊喜地笑着说。
他们随手往下翻,熟了一下, 光是被罩就是二十几床, 还有枕套。
他们拿出大大的枕套, 也不知道这是干嘛用的。
当地因为都是山地,很少种棉花,少有的棉花也都来做棉衣棉被了, 甚少有棉布,使得当地人枕的枕头大多为荞麦枕、稻壳枕、稗子枕和野菊花枕。
当地的山上一到秋天,山谷中满山谷一片金黄, 野菊花密密麻麻铺满山谷,当地人从老一辈那里听说晒干的野菊花塞在麻布袋里当枕头, 可以治头痛,很多中年人和老人都爱在秋季采摘野菊花回来晒干当枕头。
但是枕头一般也就二十公分长, 十公分宽,毕竟麻布也是要费功夫织的,要是自家没有织机, 还得去别人家里买, 而夏季枕头就更不用说了, 用芦苇编织而成的袋子里装上稗子就是枕头了, 一个枕头可以用很多年,哪里见过尺寸这么大的枕套?那得浪费多少布啊?谁家布舍得这么浪费?
枕套上又没有任何花纹,只有一个口袋,众人拿着枕套看了半天, 施家村村长看着这个‘口袋’惊奇地说:“要么是城里人呢?缝个口袋都用棉布,难怪人人都想往城里钻,我们连棉布衣裳都少有一件,人家拿来做口袋。”
胡家村村长也好奇地凑过来,捏了捏手中做工细密的枕套说:“织的这么细,怕不是用来装面粉用的。”
“那差不多了!用麻袋漏粉嘛,要是用这个袋子来装就不会漏了!”施家村村长恍然大悟地说,觉得很有道理,又啧啧感叹说:“你说说城里人能干个啥?缝个面袋子都不会缝,袋口这里还搞了这么一个东西,扎不方便扎,装面粉还挡事。”他扯着枕套边沿装枕头时的一截折叠布料说。
万家村村长爽朗地笑着说:“要不怎么说是瑕疵品呢?这面袋子要不是做错了,哪里能拉到我们这里来卖?”
“啊对对对!”众人又笑了起来,说:“这两个面袋子拆开都能做一件衣裳了!”
施家村村长大致用手指量了一下,“这得有三四尺了。”
七尺六寸就够成年人做一件衣裳了。
这些布全都是大家想要的,小孩子的衣服他们没办法穿,但这棉布是好东西啊,一块还有这么大!这要拿回家,不光大人可以一人做一件衣服,剩下点布头,还够给家里娃儿们也做一件了。
不过这里有这么多的小孩子衣服,他们也就没想给家里孩子们做衣服了,这样好的细棉布,肯定要紧着大人做。
江建军感慨地说:“可惜了这大好的细棉布,给染上了这么多的霉斑,这里都发黄了!”
众人又都笑了起来,许红桦笑着说:“没有这些霉斑和发黄的地方,哪里还轮得到我们?”
“对对对!”众人继续笑着拆东西,又拆除两大包大棉袄出来。
这一袋子装的全都是压的严严实实的土黄色羽绒服,正是许明月年轻时在网上购买的某国内品牌所谓‘咖啡色’,实际上‘屎黄色’,巨丑无比,她只穿了两次就压了箱底,再也没有见过天日的屎黄色羽绒服。
这羽绒服别看丑,但又宽松又暖和,充绒量三百多克,还是中长款,许明月前世身高一米七四点五,衣服买的l码,在座的几个村干部从里头倒出来一堆原本扁扁的棉袄,打开后抖一抖,居然抖出好大一件,都以为这次是男式的衣裳,往自己身上一套,正正好合身。
胡家村的村长个子有些矮,人也瘦,这宽大的羽绒服穿在他身上还有些大。
“哎哟,这衣服我能穿!”
“你别看这衣服分量轻飘飘的,穿在身上暖和的很!”
“这好大啊,这得是给凤台那样的大个子的人穿吧?”
他们翻来覆去看着自己身上穿的‘棉袄’,在昏黄的灯盏下,还有些不解地说:“你们说城里人也真是怪,好好的袄子,做成屎黄色,这颜色好看在哪儿了,你说?”
江建军随口问站在一旁靠着课桌的许明月。
许明月眼神躲闪了一下,抬头望着窗户外面黑漆漆的夜空,仿佛被外面璀璨的繁星吸引,“那谁知道呢?可能是品味独特,喜好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