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车里每个月只刷新六十个鸡蛋,刚够她和阿锦吃,确实没有多余的给孟福生。
“再养两只大白鹅,鹅可以看家。”想到大白鹅,小时候大伯家的大白鹅,真是她童年的噩梦啊。
等粥咕咚的浓稠了,阿锦的早读也结束了。
她这时候才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然后走到厨房,轻声地问:“爸爸,我妈妈呢?”
孟福生指着右边的卧室,轻声说:“在睡着呢,我们不去打扰妈妈,让妈妈多睡一会儿好不好?”
阿锦小手捂着嘴巴,大大的眼睛看着爸爸,用力的点头,然后小小声的和爸爸说着她的小秘密:“爸爸,我和你说个秘密,妈妈睡着的时候不能去打扰她,不然她会生气!”她双手叉腰,竖着眉毛嘟着嘴,做出生气的快要喷火的表情:“像这样,很生气很生气!”
孟福生不由轻笑出声,手里搅拌着砂锅里浓稠喷香的米粥,捞了鸡蛋到碗里来,用冷水浸泡着,过了会儿剥了放在碗里,对阿锦说:“先吃鸡蛋,当心烫。”
阿锦眼珠一转,就笑着将她不喜欢吃的蛋黄给孟福生:“爸爸,给你吃!”
孟福生早就知道她的小心思了,也笑着拒绝:“鸡蛋里有卵磷脂,小朋友吃了聪明,不可以挑食。”
阿锦有些失望地说:“原来你也知道呀!”
她还以为只有妈妈知道呢!
其实,经历过三年物资极度匮乏的时代后,阿锦其实已经不挑食了,过去不喜欢吃的蛋黄,对现在的她来说,也是很珍贵的食物,她只是想跟爸爸分享而已。
吃过早饭,阿锦也没有立刻就上课,她还要靠在墙上,伸展了双臂,做十组拉伸和十组体能训练,热身开了后,才是上午的上课时间。
期间孟福生回房间看了许明月几次,想叫她起床吃早餐。
阿锦也蹑手蹑脚的进去,发现妈妈真的在爸爸房间,拉拉妈妈的手,轻声问孟福生:“爸爸,妈妈怎么会在你房间啊?”
孟福生认真的告诉她:“爸爸和妈妈结了婚,妈妈就要和爸爸睡在一起了。”
阿锦唰一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那我怎么办?”
孟福生也是很耐心的回答她:“阿锦是个大孩子了,要学会自己独立睡觉了,好不好?”
阿锦很干脆地回答:“不好!我要和妈妈睡!”
她心理上依然很依赖妈妈,条件反射觉得,妈妈是她一个人的。
可实际上,对于妈妈在隔壁房间,她自己一个人睡,她并没有什么不适应,按照心理年龄来说,她此时应该是十一岁,而非真正的六岁小朋友,按照她真实年龄,也确实到了想要单独一个房间睡觉的时候。
许明月一直睡到了十点,才被孟福生过来低声叫醒。
许明月看到他,条件反射的把被子揪到了脖子,红着脸赶他:“你出去!”
虽然大家都素了很久,但也不能涸泽而渔啊!
孟福生轻笑了一声,没有去故意逗她,她这才拖着仿佛长时间不运动,突然爬了一回山的腿起床,出了房门,狠狠瞪了孟福生一眼,洗漱吃早餐。
对于许明月来说,结婚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不用再早起给阿锦做早餐,自己起床就有现成的早餐吃了。
之后的每天晚上,孟福生都来给阿锦讲故事,除了《海底两万里》,全是她没有听过的故事,等她睡着,早上醒来,妈妈又被爸爸拐到他房间啦!
*
开春后,雨水就没有少过,丰沛的雨水使得竹子河的河水迅速的上涨,等春暖化冻后,整个大河以南的人们仿佛又从沉寂中苏醒了过来,临河大队新一任生产主任和大队书记,又开始组织起临河大队的人去挑堤坝。
堤坝并不是只将家门口这一段修好就成的,实际上临河大队修建的这条堤坝,并不在原本的计划中,这是三年前许明月来到这里后,临时新加的一条堤坝,这三年为了圈住那一千多亩的河滩改造的良田,临河大队的人是紧赶慢赶,才将这条长长的堤坝给完全建造完毕,这条堤坝建造的又高又宽,两边呈梯形,宽到足以行驶一辆牛车!
临河大队的人,生怕他们好不容易有的非山地的良田,再来一场洪水,这一千多亩地的良田就没了。
现在,他们又要带着他们的铁锹和竹筐,开始修新的一段堤坝。 ', ' ')